张恒循着皮卷指引,很快来到山谷深处一处隐蔽的洞穴前。
他谨慎地破开洞口禁制,踏入幽深的甬道。
狭窄的通道内湿气弥漫,唯有石壁上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穿过曲折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洞穴深处,一方青石台上静静摆放着三枚古朴的储物戒。
戒指表面纹路斑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光泽。
找到了!张恒强压心中激动。
看向守护戒指的阵法,将其破开后,小心翼翼的将三枚戒指收入怀中。
“小子,得手了便速速离开。”戒指中,苍老的声音低声提醒。
张恒深吸一口气,平复翻涌的心绪,转身快步离去。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甬道尽头,洞穴重归寂静。
待张恒走远,两道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
“主人,张恒这小子,靠着那三枚戒指中的资源,短时间内必有成就。”
驴长久眯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道无情目光淡然,望着张恒离去的方向,淡淡道:“机缘已得,接下来,就看他如何把握。”
说罢,他衣袖轻拂,转身离去。
驴长久嘿嘿一笑,快步跟上。
二人的身影如烟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一个月后。
在一条蜿蜒的山路上,道无情与驴长久缓步而行,衣袂随风轻扬。
忽而,天际划过两道流光,一前一后,如惊鸿掠影,转瞬即逝。
道无情微微抬眸,目光追随着那两位大乘修士远去的方向,唇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走吧,看看热闹。”
话音未落,二人身影已如轻烟般消散在原地。
山脚古树下,一名浑身染血的男子倚靠树干,面色苍白如纸。
他望着步步逼近的绝美女子,眼中交织着痛苦与不解。
“钟儿……为何?”他声音嘶哑,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女子驻足,裙裾如雪,不染纤尘。
她轻叹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叶天,从相遇相知到结为道侣,我本不愿如此。
可惜……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呵……就因我知晓你是异界来客,便要杀我灭口?”男子惨笑,鲜血自唇角溢出。
女子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男子仰天大笑,笑声悲怆,震落几片枯叶。
待笑声渐歇,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最后一个问题……你可曾真心喜欢过我?”
山风骤停,万籁俱寂。
女子指尖微颤,良久,轻轻颔首。
“好……那我们便做对亡命鸳鸯吧。”男子忽然露出释然的笑容,周身灵力开始疯狂涌动。
女子瞳孔骤缩,瞬间祭出护身法宝,化作一道流光急退。然而——
“轰——!!!”
大乘修士的自爆,宛如天崩地裂。
狂暴的灵力席卷方圆千里,参天古木顷刻化为齑粉,山石崩裂,大地焦黑。
待烟尘散尽,唯余一片死寂的废墟。
道无情踏着仍在燃烧的焦土走来,衣袍猎猎,却不染半分尘埃。
“倒是如他所愿,成了对亡命鸳鸯。”驴长久咂了咂嘴,语气唏嘘。
道无情淡淡一笑,未置可否,转身带着驴长久悄然离去。
不多时,数道遁光自远处飞来,皆是感应到爆炸而来的高阶修士。
他们探查一番,确认无利可图后,便也各自散去。
山风呜咽,仿佛在诉说着这段爱恨交织的往事,最终……归于寂静。
数日之后,道无情与驴长久,立于云端之上,俯瞰着下方,只见一道漆黑如墨的巨大裂缝横亘大地,深不见底,仿佛直通幽冥。
他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笑,随即衣袖轻拂,带着驴长久,缓缓飘落而下。
深渊之内,灰雾弥漫,万籁俱寂,唯有风声低吟,似在诉说着此地的诡谲。
不知下潜了多久,他们终于抵达深渊之底——这里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广袤无垠,却又笼罩在永恒的灰暗之中,宛如被世间遗忘的角落。
行走其间,偶尔能遇见气息强横的妖族修士,亦有少数人族强者穿梭其中。
不过,此地终究是由一位蜕凡后期的妖修主宰,人族修士虽强,却也懂得收敛锋芒,不敢肆意妄为。
穿过一片幽暗的山林时,前方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灵力震荡,妖气冲天。
道无情神色淡然,脚步未停,只是随意转向另一条小径,带着驴长久继续悠然前行。
三日后,一座巍峨的城池出现在视野中。
此城虽不如外界繁华,却也颇具规模,街道上修士往来,熙熙攘攘。
只是,往来者十之八九皆为妖族,或化为人形,或保留兽首,偶尔可见几名人族修士匆匆而过,大多神色警惕,显然只是来此寻觅机缘,不愿久留。
道无情与驴长久在城中闲逛数日,见识了不少深渊特有的奇珍异宝,最终悄然离去。
在行至一处偏僻村庄时,二人忽地驻足。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村庄上空,一名黑袍老者凌空而立,面容枯槁如干尸,手中持一杆阴气森森的魂幡,无数厉鬼自幡中呼啸而出,疯狂扑向村中无辜的村民。
乖乖做我阴魂幡的养料吧!老者狞笑着,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
道无情静静望着这一幕,神色依旧淡然。
驴长久撇了撇嘴:啧,这老东西,倒是挺会挑软柿子捏。
道无情未言,只是轻轻拂袖,转身离开。
驴长久见状,则连忙跟上。
暮色渐沉,道无情携驴长久行至水云城外。
只见城墙巍峨,城门上方水云城三个鎏金大字,在夕阳余晖中熠熠生辉。
城内的街市上,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
二人信步闲游,穿过几条繁华的街巷,最终驻足于一间名为清雅居的客栈前。
客栈外观朴素,檐角挂着几盏青纱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就这里吧。道无情淡淡道。
随后,要了间上好的雅房,推窗可见城中灯火。
房内陈设简雅,一桌一榻,窗边还摆着盆青翠的文竹。
道无情在案前坐下,就着烛光翻阅手中古籍。
纸页泛黄,墨香幽幽。
驴长久打了个哈欠,身形一晃现出原形,懒洋洋地卧在道无情脚边,时不时甩甩尾巴。
夜色渐深,窗外喧嚣渐歇,唯余清风拂过檐角,送来远处隐约的更鼓声。
不知不觉,东方既白,晨光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