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桥想要阻拦:“诶诶!你们不能去!”
却被侍卫们拦住。
“对不起,顾王爷。咱们也是职责在身,请多多包涵。”侍卫对顾蕴桥说话很客气,但,态度也很强硬。
顾蕴桥气急败坏,打了面前侍卫一耳光:“没用的东西!”
那侍卫生受了一口气,不免咬牙忍了。
蓝徽果然在,并且很快赶了过来。
侍卫们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纷纷上前:“蓝大人!请蓝大人做主……”
“顾王爷,给王爷问好。”蓝徽对顾蕴桥行礼的时候,顾蕴桥却只是倨傲地略一颔首。
李泽玉说:“蓝大人,您来了就好了。我陪姐姐到尚衣局试大礼服,等候无聊,出来闲逛。却被顾大人拦住了。想要请蓝大人带我回姐姐身边。”
蓝徽朝她勾勾食指:“知道了。过来。”
李泽玉连忙分开人群,来到了蓝徽身边站着。
蓝徽对顾蕴桥一拱手:“那么,虽然蓝某不知道顾王爷为何跟李二姑娘吵了起来。但在这皇宫之中,如果不是要紧事,就大事化小吧。蓝某人这就把李二姑娘送回去,顾大人,再会。”
顾蕴桥颜面全无,铁青着脸,看着蓝徽把李泽玉带走。
突然之间大声说:“蓝徽!你不可能一辈子护着她!这种顽劣的小姑娘,赶紧放弃吧!”
蓝徽顿了一顿,头也没回:“顾大人,恰恰相反,蓝某看来,不是蓝某一直缠着李二姑娘。反倒是顾大人这位有妇之夫,一直对李家纠缠不清。今日之事,因众多兄弟手足在此,蓝某帮忙瞒下来了。不过……再多几次的话,怕瞒不下去,闹大了之后,吃亏的,不会是李家。”
众多侍卫、宫女、太监听了,感动得都要哭出来了。
在那一片热切的目光之下,蓝徽带着李泽玉离开了小院。
顾蕴桥无意中被孤立开去,气得直咬牙,甩着袖子走了。他走的时候,全场本该跟他这个千金之尊的郡王道安送别的,却无一人理会。
回到尚衣局门口,蓝徽停下了脚步:“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刚才的事,要不要告诉你姐姐?”
李泽玉咬了咬下唇:“你这话算是问到我心里去了。你看看我现在怎么样?”
一边整理着鬓发,一边抬起头来,让蓝徽看清楚自己。
这举动把蓝徽整得一怔:小姑娘肌肤嫩红,黑发挽起宛若云朵一般,眼眸灵动,红唇一点,衣领在刚才被拉扯得走了样子,又被她扯了回来,盖住了脖子,若隐若现,勾魂夺魄。
男人喉结动了动。
有点唇干舌燥……
他别过脸,说:“是有点狼狈。还好在尚衣局,我带你进去找个人给你理理吧。今天的事,就别跟你姐姐说了,对她对你都不好。”
李泽玉也知道如今李泽佳快要出嫁的关头,实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点头:“嗯。”
蓝徽找来帮她的人,竟是明姑娘?
明姑娘也很惊讶:“徽儿,你竟然和李二姑娘有交情啊?”
蓝徽道:“姑姑,别问这么多了。玉儿刚才在那边迷路了,还摔了一跤,很狼狈。我刚好路过把她带了回来。你给她收拾首饰,别叫大姑娘见到了担心。”
一边答允着,一边明姑娘愈发纳闷了:“徽儿,你对她们家的事情,很清楚?”
蓝徽道:“我和李国公家,比邻而居。自然有所照应往来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明姑娘道:“好。”
送走了蓝徽,明姑娘对李泽玉数落起来:“李二姑娘也忒淘气了,乱跑也就罢了,还迷路。幸亏遇见了蓝大人,他好心送你。要是遇到了别个规矩大的,问起来。别说你姐姐,就算你父亲来了,也得吃个挂落……快过来,你摔什么地方去了啊?蓬头鬼似的……”
“我也不知道摔什么地方啊,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然后再次见到就是蓝大人的脸。”李泽玉学着蓝徽的样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幸好明姑娘老实人完全没发觉:“呵,那算你走运。如果是那几个大水缸摔进去了,就不是眼前一黑了。从前淹死过小宫女的。”
李泽玉异常乖巧地跟着明姑娘进了旁边小宫女住的地方,明姑娘把她头发打散了,重新梳整齐,仍旧按原样编好。又把皱褶的衣领拉平齐,重新系上绦带。
至于妆容淡落不少,就补了点口脂,这么一看,就算是勉强过得去了。
两人回到尚衣局,李泽佳已经换回了来时的衣服,正在封娘子陪伴下喝茶。一看到李泽玉,李泽佳劈头就问:“玉儿,你去哪里了?半天都不回。”
明姑娘笑道:“她迷路了。倒是聪明,会自己摸索着走回来。我说要去找她呢,才到了门口,就见到她了。没什么大事儿!”
李泽佳半信半疑:“是这样吗?不要是惹事了吧——”
李泽玉笑着说:“怎么会呢,这儿可是皇宫!我敢惹事,不要命啦?真的就是迷路了。姐姐,你衣服试得怎样了?还要改么?”
她赶紧引开话题。
封娘子喜滋滋的说:“这次大功告成了,不用改啦。接下来就是做头饰。太子妃的头冠也是前面留下的老东西,不能改动的,按照刚才量好的头围调改就好。按规矩,还需要有太太添妆的东西带在头上。这个我写在书信里头了,转给夫人,她会照办的。”
她这么一说,果然把李泽佳的注意力转移过去了,一声一声的答应着。
交代已毕,茶果用罢,封娘子亲自打发人来送了姐妹二人离开皇宫。
……
那日之后,李泽玉本来还提心吊胆了两天,生怕顾蕴桥又来国公府找麻烦。
还好,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反倒是某日家人围炉赏雪闲话,李诚跟她们八卦了一个瓜:“顾蕴桥昨天被陛下单独叫了过去,骂了个狗血淋头!听说,陛下就连脏话都爆了,啧啧,陛下自从离开边关,继承大统之后,多少年没有人听过他骂脏话了呢。”
大家兴致勃勃:“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