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指尖摩挲着玉玺上温润的龙纹,触手冰凉却似藏着千钧之力。这时,张恂回来躬身禀报,他眼皮未抬,只淡淡应了声“嗯”,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此事牵连甚广,一丝风声都不能泄出去,明白吗?”
“奴婢万死不敢疏忽!”张恂额头沁出细汗,躬身退到一旁。
李华斜倚在铺着锦缎的龙椅上,眉宇间凝着倦色,却难掩眼底的锐光。他等着郭晟的消息,殿内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竟就这般合着眼睡着了。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夏铖掀帘而入,声音压低却难掩急切:“圣上,索元礼和郅都已在殿外候着了。”
李华猛地睁眼,眸中倦意瞬间散去。他接过张恂递来的温茶,浅啜一口润了润喉,沉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圣上,已是戌时三刻。”张恂恭敬回话。
李华目光转向夏铖,语气添了几分凝重:“元穆那边,开口了吗?”
夏铖面露难色,缓缓摇头:“郭公公将刑具用了个遍,鞭笞、烙铁、夹棍样样都试了,可那元穆真是块硬骨头,硬生生扛着,半句有用的都没吐出来,甚至连哼都没多哼一声。”
“哦?倒是个有骨气的。”李华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指尖在玉玺上轻轻敲击,“让郭晟歇着吧,换索元礼和郅都上。记住,留他一口气,我要活的。”
“奴婢遵命!”夏铖转身正要退下,却被李华唤住。
“过来。”李华朝他招了招手,待夏铖凑近,便附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闻。
夏铖眼神一凛,连忙躬身:“奴婢明白,这就去办!”
一旁的张恂瞧着这情形,心头满是疑惑,却不敢多问半个字,只垂首侍立,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不多时,夏铖便领着人掀帘而入,郑春娘款步随之而来。
此时的她,早已没了半分往日村妇的模样,一身明代冬装衬得她雍容端庄,全然是妃嫔应有的华贵气度。
身上是银红色暗绣折枝梅夹袄,领口滚着圈浅灰貂毛,暖糯又雅致;外罩一件月白暗纹软缎披风,边缘缝着细密绒线,挡得住冬日寒风;头上梳着简洁的高髻,仅簪一支碧玉莲花簪,耳坠是小巧的赤金镶红宝石,不张扬却显贵;脸上薄施脂粉,眉如远山,唇点朱红,此刻的郑春娘满是成熟温婉的妃嫔风韵。
她款步走到殿中,盈盈下拜,动作娴雅有度,声音温润动听:“奴婢春娘,参见圣上,愿圣上圣体康泰,岁岁无忧。”
李华抬眸望去,眸中先是掠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浓浓的满意取代——昔日乡野村妇,如今竟成了这般温婉华贵的模样,实在出乎他意料。他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却难掩纵容:“张恂、夏铖,你们退下吧,殿内之事,不必多管,有事让宫女传话即可。”
“是!”两人躬身行礼,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殿门缓缓合上,将外界的寒气与喧嚣一并隔绝。
殿内只剩两人,烛火摇曳,映得空气都添了几分暧昧。李华缓步走到郑春娘身边,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脸颊,语气带着明显的玩味:“知道朕召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郑春娘心头一紧,脸颊泛起薄红,带着几分紧张又顺从地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回圣上,夏公公……在路上提点了奴婢几句。”
“哦?是吗?”李华低笑一声,眼底浮起一抹邪魅,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不去。
郑春娘瞬间会意,指尖微微颤抖着,却毫不犹豫地伸手解开了夹袄的衣襟。随着衣衫轻敞,内里银灰色绣着缠枝莲的肚兜显露出来,肌肤欺霜赛雪,还萦绕着一股清冽又缠绵的异香,勾得人心神微动。
李华俯身凑近,鼻尖萦绕着那股好闻的香气,不由得挑眉好奇:“这香味倒是特别,从何处来的?”
郑春娘眼底闪过一丝窃喜,抬手指了指衣襟内侧,声音带着几分娇憨:“回圣上的话,是奴婢缝在衣襟里的香囊,添了些晒干的白梅与檀香,想着圣上或许会喜欢。”说罢,她轻轻扯出衣襟内一个小巧的丝绣香囊,递到李华面前。
香囊是银灰色软缎所制,绣着与肚兜呼应的缠枝莲,触手柔滑,香气愈发清晰。李华接过摩挲片刻,又问:“这般讨巧的法子,是谁教你的?”
“回圣上,是奴婢的姐姐。”郑春娘垂着眼帘,语气带着几分恭顺,“姐姐早年嫁入乡里富户的家中做了小妾,曾和奴婢闲谈时提过,男子多喜这些清雅香气与细致心思,奴婢便记下,如今拿来,想...想让圣上高兴。”
李华闻言,低笑出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眸中满是兴味:“倒是个有心的。”他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敞开的衣襟上,“既这般懂事,便好好伺候朕。”
郑春娘脸颊红得更甚,眼中却没有半分抗拒,反而主动凑近了些,声音柔得像水:“奴婢遵旨,定不让圣上尽兴。”她抬手,轻轻环住李华的脖颈,将头埋在他肩头,香囊的香气与她身上的暖意交织在一起,愈发撩人。
李华顺势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内殿的龙床,披风与夹袄滑落在地,银灰色的肚兜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殿内烛火渐暗,衣衫散落一地,那股清冽的梅香与檀香交织着,弥漫在暖融融的空气里,掩去了所有心思与算计。
“嗯,圣上~”
...
与此同时,天牢偏殿内,惨叫声刺破了死寂的寒夜。
“啊——拓跋焘!你不得好死!”
元穆被铁链死死钉在刑架上,浑身血污早已浸透了残破的衣服,郭晟之前的鞭笞、烙铁之刑已让他筋骨俱裂,只剩一口气吊着,本以为凭着一腔孤勇尚能硬抗,却不料索元礼与郅都接手后,手段更显阴毒。此刻,一根细如牛毛的“蜂针”正被郅都缓缓刺入他的指甲盖,钻心的剧痛顺着指尖直窜天灵盖,让他再也忍不住,破声嘶吼,宣泄着极致的痛苦与恨意。
毒素顺着蜂针蔓延开来,元穆的眼神渐渐失焦,眼前的人影开始重叠、模糊,四肢百骸都泛起阵阵慵懒的麻痹感,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啃噬着他的神智,只想沉沉睡去。
郅都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凑到他耳边,声音黏腻如蛇:“睡吧睡吧,乖乖睡去,等你睡着了,什么秘密都会说出来的……”
“闭嘴!聒噪!”索元礼眉头一皱,冷声训斥。
可偏偏是郅都这一句“睡吧”,如同一记惊雷在元穆混沌的脑海中炸响!他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惊醒——这不是普通的酷刑,是能勾魂摄魄的毒计!一旦睡着,神智失守,他之前受的罪就都白费了!
“我……不能睡……”元穆咬碎了后槽牙,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强迫自己瞪大双眼,用剧痛刺激着濒临涣散的神智。指甲盖的剧痛还在加剧,蜂针又被往里送了半分,他浑身痉挛,冷汗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丝示弱的呻吟。
索元礼见他竟能强行清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脸色瞬间垮了,这是在圣上面前表现的机会,绝对不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