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安紧握着存有李主任提供的U盘证据,深知单凭个人力量已无法撼动田志勇的根基。
他立即通过加密号码联系了身在深港的楚薇。
楚薇,虽然现在已经获取了田志勇的全部罪证,但我需要最专业的法律途径将其提交。
楚薇的回复迅速而冷静:
“我明白,你先不要着急。根据司法实践,提交证据需确保来源合法、链条完整。我会立即起身过去潭州,协助你将证据以最有效方式呈交。”
楚薇搭乘最早的航班抵达潭州。
在王石安租住的简陋房间内,她仔细核验了U盘内的所有文件。
“这些证据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楚薇指着屏幕上的文件说。
“这份1985年的补偿款收条,直接证明了田志勇接收了陈家的资金。
而这些关于‘学府广场’项目的违规操作录音,则显示了他近年来的不法行为。
我们需要将这些证据分类编号,制作详细的说明材料,并准备副本。
在王石安整理材料的同时,楚薇联系了她在潭州信任的律师朋友,初步咨询了提交证据的程序要点,确保行动符合法律规范。
一切准备就绪后,王石安在楚薇的陪同下,将整理好的证据材料及情况说明正式提交给了潭州市人民检察院的举报中心。
接待人员仔细核对了材料清单,出具了收据,标志着司法程序正式启动。
与此同时,楚薇也通过特定渠道,将部分可公开的证据线索提供给了长期关注学府广场项目的本地媒体。
很快,关于田志勇及其山韵文旅涉嫌严重违规操作的报道开始出现,舆论压力初步形成。
田志勇站在“学府广场”项目总部顶层的落地窗前,脚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流,曾几何时,他感觉自己是这座城池的主宰。
但此刻,一种冰冷的寒意正沿着他的脊背向上攀爬。
他的手下刚刚传来密报,关于“山韵文旅”的完整证据链,已被正式提交,核心直指他二十多年前接收陈家资金以及近年项目违规操作。
他猛地一拳砸在防弹玻璃上,玻璃发出沉闷的嗡鸣。
他并非没有察觉王石安的动作,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他一直视为蝼蚁的外甥,竟能如此精准地撬动他根基最深处的那块腐木。
“李建平……这个废物!”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他意识到,当年那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如今却成了勒紧自己脖子的绞索。
往日的嚣张气焰被一种巨大的恐慌取代。
他在奢华却空旷的办公室里焦躁地踱步,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他试图联系几个昔日的“保护伞”,但电话那头的回应要么是含糊其辞,要么是直接拒接。
树倒猢狲散的寒意,比任何威胁都更刺骨。
他意识到,自己经营多年的关系网,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已开始冰消瓦解。
在极度的绝望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的妹妹,王石安的亲生母亲,田玉兰。
这个他多年来刻意遗忘、甚至试图从历史中抹去的名字,此刻却成了他眼中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近乎偏执地想:
“只要玉兰肯开口,只要她承认是自愿离开,只要她愿意替我说句话……王石安那小子,总该听他亲生母亲的吧?”
这想法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荒唐,却也是他溺水时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他们兄妹俩,自从他丢弃孩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但其实都知道对方在做些什么。
他立刻命令绝对亲信,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尽快找到田玉兰的联系方式。
这是他为自己设定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他恐慌心理下的孤注一掷。
面对确凿的证据和逐渐发酵的舆论,司法机关迅速采取行动。
在一场商业峰会上。
田志勇作为本地知名企业家,正西装革履地在台上侃侃而谈“企业家的社会责任与诚信”,台下嘉宾云集,闪光灯不断。
就在他演讲到最激昂处,宴会厅侧门打开,几名身着制服、神情肃穆的调查人员径直走向主席台,向全场展示了证件和法律文书。
“田志勇先生,我们是联合调查组的。现根据已掌握的证据,你涉嫌多项严重经济犯罪,请立即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田志勇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血色褪尽,他试图维持镇定,但话筒将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放大。
在无数惊愕、探究的目光和密集的闪光灯下,这位不可一世的商业巨头被当场带离会场。
他精心营造的商业帝国形象,在其人生最高光的时刻轰然崩塌,极具戏剧性和冲击力。
后续的官方通报简要提及了田志勇因涉嫌多项严重违法犯罪被依法查处,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