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昭昭龙爪一收，稳稳落在冰原上，震得地面咔咔裂开几道缝。她尾巴甩了甩，把最后一丝霜暴云的寒气抖下去：“总算着陆了，再飞一会儿我尾巴就得冻成冰糖葫芦。”
楚星河第一个跳下来，脚踩在冰面上，滑了半步才站稳。他低头看了眼鞋底，嘀咕：“这地方连地都滑得跟策划特意恶心人一样。”
萧雪瞳紧跟着跳下，法杖往地上一点，冰面立刻凝出一圈防滑纹路：“少废话，前面就是冰窟入口，别等会儿进去连站都站不住。”
墨轻歌最后一个落地，顺手把楚星河后领一拽，把他从即将摔倒的边缘拉回来：“你要是摔了，系统估计都懒得给你出‘平地摔死成就’。”
“那可不一定。”楚星河拍拍背包，“上回我蹲坑刷牙，马桶直接把我吐进隐藏副本，还顺手送了个传说坐骑——会放屁的马桶。”
“闭嘴。”萧雪瞳翻了个白眼，“再拿随机事件当借口，下回我把你推进暴风雪里自生自灭。”
四人往前走了几步，冰窟口就在眼前。黑黢黢的洞口被一层半透明的冰障封着，表面刻着七道符文，歪歪扭扭，但谁都认得——跟七龙柱上的一模一样。
楚星河盯着那冰障，忽然抬手拦住墨轻歌：“别碰。”
墨轻歌匕首都抽了一半，皱眉：“怎么？”
“上回纸条写的。”楚星河指了指脑袋，“别碰冰柱，会放屁。虽然这玩意儿是冰墙不是冰柱，但我怀疑策划的恶趣味不分种类。”
萧雪瞳眯眼打量符文：“这些纹路有能量波动，应该是触发式机关。硬破可能会激活防御机制。”
“那不就是陷阱？”敖昭昭尾巴一甩，“我一巴掌拍碎它，看它放不放屁。”
“你放的屁就够响了。”楚星河拦住她，“咱们又不是来参加冰原摇滚节的，别搞大动静。”
他蹲下身，伸手虚探冰障表面，离得还有半寸，空气突然一颤，几根冰锥从冰面暴射而出，擦着他手指飞过，钉进后头的雪堆里，尾端还在嗡嗡震。
“好家伙。”墨轻歌冷笑，“这系统安保比跨服竞技场还狠。”
“说明里头有好东西。”楚星河收回手，咧嘴，“不然谁费这劲？”
萧雪瞳抬头看冰障顶端：“有热流逸出，应该是通风口。昭昭，试试龙息烘一下上面，别太猛。”
敖昭昭点头，深吸一口气，喷出一小股龙息。火舌刚触到冰面，立刻“嗤”地一声腾起白雾，顶部冰层“咔”地裂开一道缝，紧接着“哗啦”塌下半块，砸在地上碎成冰渣。
“成了。”萧雪瞳抬手一挥，寒气凝成阶梯，搭在缺口边缘，“上去。”
四人依次爬进冰窟，刚落地，身后那块冰“咔”地自动补合，严丝合缝，连条缝都没留。
“这系统还挺贴心。”楚星河回头看了眼，“知道咱们进来了，连门都帮我们关好。”
“不是贴心。”墨轻歌抽出双匕，“是怕我们跑。”
通道往前延伸，越走越窄，冰壁光滑得能照出人影。温度骤降，呼出的气刚离嘴就冻成小冰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走着走着，前方空气忽然扭曲了一下。
一个“楚星河”从冰壁里飘出来，背着手，一脸欠揍：“哎哟，你们说我要是现在退出队伍，系统会不会给我发个‘独狼回归’成就？”
另一个“萧雪瞳”从侧面浮现，冷笑：“你退出试试，我立马把你装备全丢拍卖行，备注‘欧皇遗物，附带霉运诅咒’。”
“墨轻歌”从头顶倒挂下来，指尖勾着匕首：“不如我先把你手砍了，看幸运值还能不能保你。”
敖昭昭吓得尾巴一炸，直接往后跳三步：“卧槽！这啥？！”
楚星河抬手按住她肩膀：“别理，幻象。”
“你怎么知道？”墨轻歌盯着那几个“自己”，手里的匕首没松。
“动作不对。”楚星河冷笑，“真正的我哪会说退出队伍？我退出了谁给你们当人形外挂？再说了——”他指了指幻象墨轻歌，“她勾手指的习惯动作是尾指，不是中指。”
话音刚落，那些幻象同时僵住，动作滞后半拍，像卡帧的视频。
“精神干扰。”萧雪瞳闭上眼，“别看，听声辨位。它们说话有延迟。”
墨轻歌立刻闭眼，耳朵微动：“左边三步，右前方两步，正后方一个。”
楚星河刚想说话，背包突然一烫。
《科学养龙》自己飞出来，书页哗啦啦翻动，停在一页插图上——一只龙爪按在冰面上，周围画着一圈光纹。下一秒，那光纹从书里飘出，罩住四人，四周的低语瞬间消失，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又来？”墨轻歌睁开眼，盯着那层看不见的屏障，“这书是系统内鬼？”
“别问。”楚星河把书塞回去，“问就是版本更新。”
敖昭昭尾巴贴地一扫，感知震动：“左边通道震动少，走那边。”
几人绕开幻象密集区，通道逐渐变宽，尽头是一处圆形冰厅。中央有座冰台，台上悬浮着一枚赤红水晶，微微搏动，像颗心脏。
“龙之心？”萧雪瞳眯眼，“这就是第一件圣物？”
楚星河刚想上前，冰壁突然“咔”地裂开，无数冰锥从四面八方射出，速度极快。
墨轻歌双匕交叉，格挡几根，可刚挡住一批，剩下的冰锥在空中自动重组，拼成一行龙语文字，浮在半空：
**“回答龙族之问，方可取物。”**
“答题？”敖昭昭瞪眼，“这年头抢宝物还得先过笔试？”
萧雪瞳迅速翻译：“意思是，只有答对问题，才能拿走圣物。”
“那题呢？”墨轻歌皱眉，“总不能让我们猜？”
楚星河盯着那行字，忽然觉得眼熟。
他闭眼一想——第99章龙墓里，那道谜题也是这么冒出来的，问的是“何为龙族之魂”。
当时他随便猜了个“守护”，结果门开了。
现在这题，八成还是那个。
可他不能说破。
他假装沉思，突然“哎”了一声。
冰壁上，同一行龙语缓缓浮现，和龙墓那道题一模一样。
“还真是同一套题库。”楚星河心里乐了，“系统连原创题都懒得出。”
“你想到了？”萧雪瞳看他。
“差不多。”楚星河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我记得以前看过一本野史，说龙族最看重的不是力量，也不是血脉。”
“是什么？”敖昭昭凑过来。
“是守护。”楚星河盯着冰壁，声音放沉，“守护族群，守护誓言，守护不该被遗忘的东西。”
话音落下，冰壁轰然震颤。
那行龙语文字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新纹路，从冰台底部蔓延开来，像血管一样亮起赤光。悬浮的“龙之心”缓缓下沉，嵌入龙形基座，光芒大盛。
冰厅震动，四壁裂开细纹，寒气从缝隙中涌出。
“拿！”萧雪瞳低喝。
楚星河一步上前，伸手握住“龙之心”。
水晶入手温热，不像冰窟里的东西，倒像刚从胸口掏出来的心脏。它还在跳，一下，一下，震得他掌心发麻。
“成了？”墨轻歌盯着他手，“就这么简单？”
“简单？”楚星河咧嘴，“你试试说错答案看？”
话音未落，冰台四周的冰壁突然裂开，露出无数空洞的眼窝，像被挖掉眼球的头骨。
那些眼窝里，缓缓浮现出半透明的符文，排列成环，围着“龙之心”旋转。
“等等。”萧雪瞳脸色一变，“这些符文……是封印术。”
“封印？”敖昭昭缩了缩脖子，“封印啥？”
楚星河低头看手里的水晶，它跳得更急了，像是在挣扎。
他忽然觉得，这“龙之心”不是被他们拿走了。
而是——它自己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