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天赋树的隐藏真相
楚星河的影子在雾中扭了一下，像是被风吹歪的蜡烛。
他低头看了眼地面，影子很快恢复正常。可指尖突然发麻，和之前碰那块石碑时一模一样。
“不对劲。”他低声说，“连我的运气都开始抽搐了？”
他没动，站在原地把三叉戟横在身前，枪尖轻轻点了点地面。幸运值还在，但他能感觉到某种东西正在扫描这片区域——不是怪物，也不是系统提示音那种常规反馈，更像是……后台程序在悄悄运行。
墨轻歌他们还在后头清场，但楚星河不想等了。他转身往神庙深处走，脚步很稳，每一步都刚好避开松动的地砖和垂落的碎石。别人走这里得提心吊胆，他却像踩着导航走直线。
穿过半塌的拱门，空气变得干燥。墙上刻满了螺旋状的纹路，和普通符文不一样，这些线条没有能量波动，也不发光，但看久了会让人头晕。
“这地方不欢迎活人。”他嘀咕，“偏偏我就爱来这种地方。”
走到最里面，一块倒下的石柱拦住去路。他抬脚踹了一脚，纹丝不动。换个人可能就放弃了，但他只是站着没动，两秒后头顶传来“咔”的一声，一块瓦片掉落，砸在石柱接缝处。
裂缝开了。
楚星河从缝隙钻进去，发现里面是个小祭坛，中央有个凹槽，形状像一本摊开的书。
他摸了摸背包，取出刚才那块认主石碑，随手放进去。石碑自动旋转九十度，底部弹出一道光束，照在对面墙上。
墙上的螺旋纹活了，一圈圈展开，最后拼成三个大字：【天赋树】。
“哟？”楚星河挑眉，“这玩意儿还有说明书？”
话音刚落，祭坛下方传来机械滑动声。一块石板缓缓升起，上面托着一本灰皮书，封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棵树的轮廓，枝叶全是代码组成的。
他伸手去拿。
书刚离台，整本书突然震动，封面上的树影一闪，竟在他掌心留下一个烫印般的痕迹。
“疼！”他缩手甩了甩，“谁家知识还能电人？”
“你活该。”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楚星河猛地回头，看见玄机子正蹲在断柱后面啃瓜子，腮帮子一鼓一鼓，手里还抱着本破书《如何科学养龙》。
“你怎么在这？”楚星河皱眉，“刚才不是还在外头？”
“我跟你说过，你一碰非常规数据，我这Npc就会自动触发追踪协议。”玄机子拍拍衣服站起来，把瓜子壳吐到一边，“再说了，你当全服唯一能读异常信息流的是谁？是我啊老铁。”
“那你早不出来？”
“等你把机关走完呗。”玄机子咧嘴，“我要是提前露脸，系统说不定直接锁剧情。现在嘛……”他指了指那本书，“你已经触发改动权限的核心内容了。”
楚星河重新拿起书，这次没再被电。他翻开第一页，满纸都是看不懂的符号，像是乱码加象形文字混在一起。
“这写的啥？外星语？”
“高维文明的操作手册。”玄机子凑过来，眯眼看了两秒，忽然脸色一变，“等等！别看太深！这玩意会烧脑！”
他一把抢过书，结果手指刚碰到封面，整个人猛地后退三步，鼻孔里冒出黑烟，头顶飘出一行小字：【精神过载，冷却999秒】。
“卧槽！”他捂着脑袋蹲下，“这书反侦察能力这么强？”
“看来不能硬读。”楚星河把书拿回来，盯着那些符号。
就在他凝视的瞬间，幸运值动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字符忽然在他眼里变了样，像是被翻译了一样，自动转成了他能理解的话：
【天赋树非成长系统，乃高维文明投放的意识接入端口。
用途：采集玩家行为数据，构建跨维度社会模型。
备注：当出现概率稳定偏移个体（即“异常幸运体”），将激活权限回收协议。】
楚星河眼神变了。
他合上书，沉默几秒，忽然笑了：“所以说我天天欧气爆表，其实是被人盯上了？”
“不止。”玄机子揉着太阳穴站起来，“你是实验样本里的bug。正常玩家靠选择影响数据走向，你是直接让所有随机事件朝你想要的方向走——这不是玩家，这是管理员外挂。”
“那你猜我是漏洞，还是更新包？”
“我现在怀疑你是安装程序本身。”玄机子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发现，每次你做决定，系统都会顺着你来？不是你运气好，是你存在本身就改变了规则。”
楚星河没说话。
他想起自己进游戏第一天，误打误撞进了隐藏副本，爆出橙武；想起抽奖十连出三传说，系统还贴心补了张感谢券；想起每次危机都能莫名其妙化险为夷。
原来不是世界快乐无脑，是他让这个世界变得无脑。
“所以接下来会怎样？”他问。
“两种可能。”玄机子竖起两根手指，“一是系统把你当成错误数据清除；二是……它想收回你的权限，把你变成它的执行模块。”
“听起来都不太妙。”
“但你有幸运值护体，系统一时半会儿搞不定你。”玄机子嘿嘿一笑，“你现在就像杀毒软件漏掉的那个病毒，表面 harmless，实际已经在后台跑出花来了。”
楚星河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封面那棵树的轮廓微微发亮。
突然，整片废墟亮了起来。
半透明的代码墙从地面升起，围成一圈，把他和玄机子困在中间。空中响起冰冷的声音：
“检测到未授权知识获取，启动应急预案。”
玄机子脸色一白：“完了，触发警报了！”
楚星河却没动。
他叹了口气，语气轻松：“唉，又是哪个新人玩家误触隐藏机关，搞得这么大阵仗。”
话音落下，代码墙顿了一下。
墙上的字符开始闪烁，像是在重新判断事件等级。几秒后，光芒渐弱，代码一块块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缕蓝光缩回地下。
警报解除。
玄机子惊魂未定：“你……你怎么知道这招有用？”
“试的。”楚星河道，“系统喜欢把大事化小，只要我不表现出‘我知道’，它就当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可你现在已经触发隐藏剧情了。”玄机子指着他的脑袋，“你自己听。”
楚星河闭眼。
脑海里响起一句话：
【触发“系统权限争夺战”隐藏剧情——进度：0%】
他睁开眼，嘴角微扬：“终于有点意思了。”
“你还笑得出来？”玄机子急了，“这可不是什么成就任务！这是系统底层对抗！搞不好会被强制登出，甚至……删号！”
“那就别让它删。”楚星河道，“我有一个计划。”
“啥计划？”
“先装傻，再偷塔。”楚星河把书塞进背包，拍了拍灰，“它以为我是异常数据，我就让它继续这么以为。等它放松警惕，我把它的管理权限偷过来。”
“你疯了吧？”玄机子瞪眼，“那是系统！不是你能黑的路由器！”
“别人不行。”楚星河笑了笑，“但我有满级幸运值。”
他抬头看向天空，浓雾已经散开一角，露出上方灰白色的云层。那不像自然形成的云，更像是一层不断滚动的数据流。
“它以为我在玩游戏。”他说，“其实……我才是游戏本身。”
玄机子张了张嘴，最后只憋出一句：“欧皇啊……你到底是漏洞，还是钥匙？”
楚星河没回答。
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石，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图案——一棵树，树根扎进写着“系统”的方框里，而树枝末端，挂着一个小小的标签：【用户·楚星河】。
他用脚抹掉一半，留下树干和那个标签。
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
“走吧。”他说，“下次再来的时候，得带把更大的钥匙。”
玄机子看着地上的残迹，又抬头看他。
楚星河已经走出几步，背影被斜照进来的光拉得很长。
他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