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许大茂，张伟感觉自己的“禽兽应对经验条”又涨了一小截。这些四合院的老油条，果然没一个省油的灯。
他刚把门关严实，准备继续跟那窝窝头死磕，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再次咕咕叫起来，比之前那次更响亮，更委屈。
半个窝窝头实在不顶饿。
“系统兄，真的不能再通融一下？给个馒头吧？肉包子也行啊！我要求不高的！”张伟试图进行最后的挣扎。
【检测到用户卑微的祈求。经系统审议，要求再次驳回。本系统郑重声明：本系统不是美团外卖！不提供点餐服务！请用户端正态度，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旁白的声音冷酷中带着一丝戏谑。
得，没戏。张伟死了心，认命地拿起第二个窝窝头，准备继续锻炼牙口。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他门口停下。这脚步声很谨慎，带着一种生怕别人听见的小心翼翼，然后是几下几乎是气声的敲门声。
“小张？小张同志？睡了吗？”
是三大爷阎埠贵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一股子鬼鬼祟祟的味道。
张伟一愣。这阎老西，刚吃完晚饭不久吧？不去算计他家那点剩饭剩菜，又跑来找我干嘛？还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警报！算计之王·阎埠贵去而复返，开启‘潜行模式’！检测其意图：避开耳目，进行不可告人的pY交易或深度算计！请用户提高警惕！】
旁白的提示音响起，背景音居然换成了类似鬼子进村的诡异音乐，烘托出一种紧张又滑稽的氛围。
张伟无语：“系统，你这bGm库真是越来越丰富了…”
他倒是有点好奇，这阎老西葫芦里又卖什么药。他走过去，拉开一条门缝。
门外，阎埠贵果然缩着脖子，眼镜片在昏暗的光线下反着光，一副生怕被人看见的模样。一见张伟开门，他立刻像泥鳅一样挤了进来，反手就把门轻轻带上了。
“三大爷，您这是…”张伟被他的操作搞得有点懵。
“嘘…小点声。”阎埠贵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紧张地左右看了看，仿佛屋里藏着别人似的。他压低声音，脸上堆起一个堪称“慈祥”但怎么看怎么别扭的笑容：“小张啊，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正准备啃…学习呢。”张伟晃了晃手里的窝窝头。
阎埠贵的小眼睛立刻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窝窝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脸上的“慈祥”更浓了：“哎呦，就吃这个啊？这哪行！年轻人正在长身体，光吃这个没营养！”
他从身后——也不知道他刚才藏哪儿了——变魔术似的摸出小半块黑乎乎的、看起来像是豆面或者混合面做的饼子，不由分说地塞到张伟手里。
“来，尝尝这个！你三大妈刚做的，别看卖相不好，实在！顶饿！”阎埠贵说得那叫一个大方慷慨。
张伟看着手里那半块硬邦邦、疑似能砸晕麻雀的饼子，又看看阎埠贵那“你快感动哭吧”的表情，心里警铃大作。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阎老西，抠门算计是出了名的，院里一根葱都能算计半天，能让他主动往外拿吃的？哪怕就这么一小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里头绝对有诈！
果然，没等张伟“感动”地表态，阎埠贵就图穷匕见了。他搓着手，脸上露出一种“我吃了大亏但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声音压得更低了：
“小张啊，你看，三大爷对你不赖吧？有点好吃的都惦记着你。”
张伟：“……”您那“好吃的”标准可真够别致的。
“是，谢谢三大爷。”张伟配合地点头，倒想看看他后面要唱哪出。
“咳，那个…三大爷呢，平时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下班后看看书，读读报，关心一下国家大事。”阎埠贵开始铺垫，说得冠冕堂皇，“但是吧，这晚上点灯熬油的，费电啊！电费可不便宜！”
他话锋一转，小眼睛透过镜片，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听说…你们厂里职工，每个月是不是都有点那个…额外的电费补助？或者有什么省电的门路？”
张伟心里顿时恍然大悟！
好家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红星轧钢厂是重点大厂，福利待遇相对好一点，职工用电确实有点微不足道的补贴，但也就是意思意思，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这阎老西，居然连这点蚊子腿上的肉都惦记上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原主以前无意中提过一嘴？这老小子记性可真好！
张伟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冷笑。想空手套白狼？用这半块能崩掉牙的破饼子，换我省电的门路或者补贴？算盘打得真响啊，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选项触发！面对阎埠贵的精准算计与糖衣炮弹，请选择：】
【A. 感激涕零，如实相告：“谢谢三大爷！厂里是有半度电的补贴！我告诉您怎么领！”（奖励：阎埠贵的满意+100，获得“绝世大傻帽”称号）】
【b. 装傻充愣，转移话题：“电费？哦，天气不错哈三大爷！”（奖励：阎埠贵的鄙视+1，算计持续风险+50%）】
【c. 夸大其词，反向画饼：“省电门路？有啊！太有了！不仅能省电，还能发电呢！就是这启动资金…”（奖励：阎埠贵的震惊+1，技能点+1，大概率白嫖半块饼）】
张伟看着选项，差点没笑出声。
c！必须选c！跟他废话文学都是浪费，就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他脸上瞬间露出一种“您可算问对人了”的激动表情，一把抓住阎埠贵的手（感觉到阎埠贵下意识地想缩回去），声音都带着颤音：
“三大爷！神了！您真是神机妙算！您怎么知道我有内部门路？！”
阎埠贵被他这反应搞得一愣，小眼睛猛地亮了起来：“真有门路？”
“何止是门路！”张伟表情夸张，手舞足蹈，“是重大发明！划时代的！我们厂技术科好几个老师傅偷偷搞的！据说装了那玩意儿，不仅电表倒着转，用不完的电还能存起来，冬天能当暖炉，夏天能吹凉风！”
阎埠贵听得眼都直了，呼吸都急促起来：“还…还能这样？什么宝贝？”
“叫什么…永…永动机发电机组！”张伟信口胡诌，表情严肃得跟真的一样，“就是吧…”他搓了搓手指，露出为难的神色，“这玩意儿好是好，就是造价有点高！内部价都得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五块？”阎埠贵试探着问，心里已经开始飞速计算值不值。
张伟痛心疾首地摇摇头：“五十！还是成本价！还得有工业券！我们厂里好多人都想装，就是卡在这启动资金上了！”
“五…五十？！”阎埠贵倒吸一口凉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抢钱啊！”
他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五十块！够他家交多少年电费了？
“啧，三大爷，您看您！”张伟立刻换上一副“您格局小了”的表情，“这叫一次性投资，终身受益！长远来看，省下的电费何止五十？五百都不止！到时候全院就您家电灯敢整宿整宿地亮着！您看书看报，那叫一个亮堂！羡煞旁人啊！”
阎埠贵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脑子里下意识地跟着算：整宿亮灯…省电费…羡煞旁人…五十块…
算了半天，发现这账根本算不过来！风险极大，回报虚无缥缈！投五十块进去就为省那点电费？他疯了不成！
眼看阎埠贵从激动的云端跌回现实的泥地，脸色变幻不定，张伟叹了口气，拍了拍手里的那半块饼子：“唉，可惜啊！好东西就是门槛高！我也就跟着听听，没钱装不起啊！还是得啃窝头嚼饼子…不过还是得谢谢三大爷您这饼子，雪中送炭啊！”
他这话，既是终结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永动机”话题，又点出了自己穷，顺便还把对方拿来当诱饵的饼子给坐实成了“馈赠”。
阎埠贵张了张嘴，看着张伟手里那半块饼子，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饼子送出去了，想要的信息没套着，反而被忽悠瘸了，听了一段天方夜谭！
亏了！血亏！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干笑了两声：“呵…呵呵…那…那确实可惜了。三大爷也就是随口一问，随口一问…你…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说完，几乎是头也不回地、灰溜溜地拉开门就窜了出去，那速度，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张伟看着他那仿佛怕自己反悔把饼子要回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掂量了一下手里那半块硬邦邦的饼子。
“嘿，虽然过程曲折，但好歹…今晚加餐了？”
【叮！用户成功使用‘画饼大法’破解算计，并实现反杀白嫖！系统评价：对‘空手套白狼’的理解已达入门级！流氓素养显着提升！奖励技能点+1已发放！】旁白的声音充满了赞赏。
张伟美滋滋地收下技能点，看着那饼子，虽然依旧难以下咽，但心情却无比舒畅。
这四合院的日子，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