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龙吟未止,旧敌先至!
陆江心口的灼痛比之前更甚。
龙魂入体的瞬间,他耳中能听见十丈外飞虫振翅的轻响,眼中能看清石壁缝隙里蚂蚁爬过的轨迹。都好像有了特异功能。
可这强化的五感像双刃剑,太阳穴突突跳着,像是有人拿细针在扎,喉间腥甜翻涌,他攥紧刘砚秋的手,心里十分难受。。
这股力量......还不稳定。刘砚秋指尖搭在他腕间,声音发颤。
她能摸到他脉门里的真气像脱缰野马,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又突然沉滞如石。
先撤。林无涯扯了扯腰间机关绳,段长风跑了,但这地宫的符文在褪光,再不走要塌。
话音未落。
的一声。
密道入口方向传来闷响。
众人回头,只见原本能容两人并行的通道口,此刻被一块磨盘大的青石板堵了个严实,石屑簌簌往下掉,露出禁军玄铁甲的冷光。
陆江,你勾结前朝余孽,意图颠覆大楚,罪无可赦!
赵天鸣从甲士身后走出,腰间横刀映着石壁火把,段盟主已向陛下请旨,今日你插翅难飞。
数十把封脉弩同时抬起,箭头淬着幽蓝毒光。
刘砚秋将陆江往身后拉半步,银线缠上指尖。
冷无音的红纱在掌心翻卷,毒蛊在袖中发出细鸣。
墨离的剑还未出鞘,但剑尖已指向赵天鸣咽喉。
别急着动手。陆江突然按住刘砚秋手背。
他疼得额头冒冷汗,却笑得轻松,林兄弟,来时那条岔路,有没有暗渠?
林无涯一怔,随即点头:有,在第三个石兽像的尾巴下面,但水流太急,可惜没绳子呢?”
不需要绳子。陆江擦了擦嘴角血渍,他们要活的,不敢直接放弩。
他话音刚落,赵天鸣已挥刀:拿人!
禁军甲士蜂拥而上。
陆江突然松了刘砚秋的手,踉跄着往密道深处跑,故意撞翻石壁上的火把。
火星溅在他衣襟上,他也不躲,只把气息散得更开。像块在狼群面前晃动的肉。
赵天鸣大喝。
小心陷阱!林无涯突然吼了一嗓子,却被甲士的脚步声盖过。
墨离的身影隐入黑暗。
陆江在第三个石兽像前刹住脚。
他反手拍在石兽尾巴上,的一声,地面裂开道缝隙,混着腐叶的腥气扑面而来。
他回头,看见赵天鸣的刀光已劈到身后三尺。
就是现在!
他一掌拍在石壁上一处褪色符文。
整座密道开始震动。
头顶石屑如雨点砸下,数道一人高的石门从头顶落下,地将追在最前的五名甲士困在第一截通道。
赵天鸣瞳孔骤缩,正要撤步,第二道石门又落,将他和剩下的甲士隔开。
机关!他咬牙挥刀劈石门,火星四溅,给我砸。
哗啦啦!
头顶传来滚石声。
墨离从梁上跃下,手中剑如游龙,地斩断悬在密道顶的粗绳。
上百斤重的青石板顺着倾斜的石槽滚落,排头的甲士被砸得骨断筋折,惨叫声混着石头撞击声炸响。
赵天鸣旋身避开滚石,横刀架住一块飞石,刀面凹了半寸。
他抬头时,只看见陆江等人的背影没入石兽像后的暗渠。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一道石门落下,将他的话堵在通道里。
暗渠的水凉得刺骨。
陆江被冲得撞在石壁上,呛了两口水才抓住刘砚秋的手腕。
林无涯抱着机关箱缩成一团,冷无音的红纱缠在他腰上,像条救命的蛇。
墨离最稳,单手攀住暗渠顶的石棱,另一只手拽着冷无音的纱尾。
快松手!林无涯吼,要出……
水流突然变急,黄色的泡沫翻滚着往下游而去。
众人被冲得飞起来,眼前闪过一片漆黑,接着砸进水里。
陆江浮出水面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溪流里,岸边是稀疏的芦苇,远处能看见小镇的灯火。
咳......这是哪?刘砚秋抹了把脸上的水,发梢滴着水。
城东北的野溪。林无涯吐了口泥沙,离段家地宫少说十里。
冷无音拧干红纱,声音像淬了冰:段长风不会善罢甘休。
他能调动禁军,下次来的人只会更多。
陆江坐在石头上,低头看心口。那里还留着玉佩碎裂时的烫痕,可体内翻涌的龙气却比之前稳了些。
他摸了摸腰间的玄铁匕首,笑了:那就先发制人。
他要我的命,我就先扒了他的皮。
陆江。刘砚秋突然拽他衣袖。
她望着远处山林,瞳孔微缩。
陆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月光下,高崖之上立着道身影。
那人穿着玄色劲装,腰间悬着柄断剑,面容被阴影遮住,却让陆江的后颈突然起了层鸡皮疙瘩。这气息,他在十年前的血夜里闻过。
是陆渊。
那个本该死在空间裂缝里的,玄鼎国大皇子。
他就那么站着,像尊石像,却让整座山林的虫鸣都静了。
陆江握紧匕首。
刘砚秋的手搭在他背上,轻声:他......
陆江打断她,回镇。
众人收拾行装时,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山崖。
现在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风卷着芦苇,沙沙而响。
但陆江知道。
有些事,该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