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捏着字条的手被龙纹玉简烫得发红。
暗卫翻墙走后，他在松风楼茶椅上又躺了半柱香。系统提示音才响起：“松风楼雅座连续躺卧三时辰，签到成功，奖励《轻烟步》残页。”他把残页往怀里一塞，翻出包袱里的旧布衫，往头上一套就出了门。
皇城司密库在城南乱葬岗下。
赵景川的暗卫早等在枯井边，扔给他一盏煤油灯：“入口在井下第三块砖，推三寸。”陆江摸黑下去时，靴底沾了层湿滑的苔藓。这密道显然少有人来。
到了密库石门，他没急着进去，先往墙角一靠。
系统提示音又响：“乱葬岗密道入口连续静坐一炷香，签到成功，奖励《命纹·溯光诀》。”他闭着眼把功法过了一遍，睁眼时指尖已泛起淡金色命纹。
石门「咔」地裂开条缝。
陆江猫腰钻进去，就见正中央立着块黑石碑，上面“命盘”二字刻得极深，像是被剑劈出来的。
他伸手按在碑上，《溯光诀》自动运转，石碑突然发烫，眼前闪过一片血光。
龙纹战甲的男人站在尸山血海里，手中长剑滴着血。
陆江盯着那张脸——和他在铜镜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玄鼎国破那日，你替我挡了致命一剑。”男人的声音像淬了冰，“现在，该你醒了。”
“醒什么？”陆江后退半步，后腰撞在石案上。
“醒过来看真相。”老乞丐的声音从阴影里飘出来。
陆江转头，就见那糟老头正蹲在石案后啃烤红薯，“所谓命主，不过是历代宗师拿命纹当线，串起来的提线木偶。你以为那些死里逃生是运气？是他们早把你的命盘改得死死的。”
陆江摸出玄铁匕首抵在老乞丐脖子上：“你早知道？”
“知道个屁。”老乞丐把红薯皮吐在地上，“我就知道你这小子躺哪儿都能签到，命盘再硬也该被你躺穿了。”他指了指石碑，“刚才那画面，是你前世记忆。玄鼎国最后一位皇帝，就是你。”
陆江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龙纹玉简突然从他腰间窜出来，「叮」地贴在石碑上。
密道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九娘的声音混着风声灌进来：“陆江！天机阁的人追着命盘消息来了，南疆巫女带了十二蛊师，连青城派都派了大弟子！”
老乞丐抄起烤红薯就往嘴里塞：“得，你这命盘成香饽饽了。”
“香饽饽好。”陆江弯腰捡起匕首，“我正缺人当靶子。”他摸出怀里的《命纹·断链诀》。这是他在茶馆连躺两天签到得的，“林姑娘，帮我传消息：陆某得了三块命盘，分别在青牛镇、白鹭渡、黑风崖。”
林九娘挑眉：“假的？”
“半真半假。”陆江把龙纹玉简往兜里一塞，“真的在皇陵。”他冲老乞丐勾了勾手指，“老头，跟我去青牛镇当托儿。”
三日后的青牛镇。
陆江裹着破棉袄蹲在茶摊前，面前摆着块青铜盘——正是用《断链诀》伪造的命盘。
远处传来马蹄声，青城派大弟子宋无缺提着剑冲过来：“交出命盘！”
陆江打了个哈欠，随手抄起茶碗砸过去。
茶碗擦着宋无缺的耳朵飞出去，「啪」地撞在墙上。竟撞出个半指深的坑。
宋无缺瞳孔一缩，刚要拔剑，就见老乞丐从茶棚后钻出来，手里举着根烧火棍：“小娃娃，你师父没教过你，抢东西前先看对手？”
烧火棍点在宋无缺剑尖上，“咔”地一声，精铁剑断成两截。
宋无缺转身就跑，陆江摸出块碎银扔给茶摊老板：“茶钱。”又冲老乞丐笑，“下一站白鹭渡，您老还当托儿不？”
“当！”老乞丐把烧火棍往肩上一扛，“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不长眼的来送人头。”
等最后一拨南疆巫女在黑风崖中了陷阱，陆江站在皇陵入口，手里攥着真正的命盘。
龙纹玉简烫得他掌心发红，他伸手按在石门上，门内突然传来一声叹息：“你终于来了……这一局，由你执子。”
陆江闭眼坐下。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皇陵入口连续躺卧两柱香，签到成功，奖励《命劫·顺行诀》。”他感觉有热流从脚底窜上来，命盘上的纹路开始流动，像活了一样钻进他血管里。
当他睁开眼时，眼底泛着金芒。
远处的天空突然亮起一道蓝焰，照亮了整个皇陵。
陆江摸了摸腰间的龙纹玉简，低声道：“我不是命运的继承者……”蓝焰又亮了些，他笑了，“我是它的终结者。”
皇陵深处，那座刻着玄鼎国九皇子的石棺突然发出一声轻响。
棺盖上的龙纹开始发光，像是在回应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