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同利剑,直视宁次的双眼。
“强行融合,稍有不慎,便会遭到反噬。
轻则经脉尽毁,修为全失。
重则…
你的身体会被这细胞中蕴含的意志同化、吞噬,最终化为没有神智的树木,成为这细胞增殖的养料…
这样的实验失败品,志村团藏那里有很多。”
他毫不掩饰地说出了最残酷的可能,仔细审视着宁次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宁次脸上的激动和渴望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沉思。
他看着那团在永恩掌心微微跳动、散发着诱人却又危险气息的绿色光团。
沉默了片刻。
然后猛地抬起头,眼神中的犹豫已然被绝对的坚定所取代。
“永恩大人!”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
“我明白其中的风险!
但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危险,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为了获得真正掌控命运的力量,我愿意承受任何代价!
请您…帮我!”
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动摇,只有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对永恩全然的信任。
永恩看着他那双燃烧着坚定火焰的白眼,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满意的弧度。
一个小小的考验,目的已经达到。
“很好。”
永恩点了点头。
“记住你今天的话。
但是,融合并非一蹴而就。
在此之前,你需要先让身体达到所能承受的极限,并初步适应这种生命能量的气息。”
他并未立刻将细胞交给宁次。
而是再次运转查克拉,那包裹着细胞的苍蓝色能量变得愈发柔和。
如同温水般缓缓浸润着那团细胞。
同时,将其散发出的生命能量波动控制在一个极低的、温和的水平。
“盘膝坐下,宁神静气。”
永恩吩咐道。
“我会引导一丝最温和的生命能量进入你的经脉,让你初步感受并尝试适应它。
这个过程会伴随剧烈的胀痛感,务必守住心神,引导能量淬炼你的肉身。
不可有丝毫抵触,亦不可让其失控。”
宁次毫不犹豫,立刻依言照做。
他闭上双眼,全力运转查克拉,调整呼吸,将身心状态提升至最佳。
永恩指尖微动。
那一丝被精心调和过的、淡若游丝的绿色能量。
如同初生的嫩芽,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探入了宁次的经脉之中。
“呃!”
能量入体的瞬间,宁次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的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经脉要被撑裂般的剧烈胀痛感传来。
但同时,又有一股蓬勃的生机在体内弥漫开来!
他紧咬牙关,谨记永恩的教诲。
全力引导着这丝能量,按照“八极龙吟”的基础运转路线缓缓流动,感受着它对自身经脉、骨骼、肌肉带来的细微却深刻的冲刷与淬炼…
永恩则静静地看着,感知着宁次体内最细微的变化,随时准备出手干预。
山谷中,雾气依旧。
返回雾隐村的旅程,因此而放缓了脚步。
永恩并不急于赶路,每日行程过半便会寻一处僻静之地停下,专注于对宁次的引导与护法。
最初几日,过程堪称煎熬。
即便有永恩以无上控制力精心调和、将柱间细胞的能量稀释至最温和的状态,那一丝丝导入宁次体内的生命能量,对其经脉和身体而言,依旧是过于“霸道”的冲击。
每一次能量导入,宁次都如同经历一场酷刑。
经脉被强行拓宽带来的撕裂剧痛、细胞活性急剧提升带来的灼烧感、以及两种不同性质能量初步融合时产生的排异反应,都让他痛不欲生,数次险些昏厥过去。
永恩始终盘膝坐于他对面,神情淡漠,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
时刻感知着宁次体内最细微的能量流动。
每当宁次即将支撑不住、能量有失控迹象时,永恩那磅礴却细腻如丝的查克拉便会及时介入。
如同最精准的堤坝,疏导、抚平躁动的能量,将其重新纳入正轨。
“守住心神,引导它,而非对抗它。”
“感受其中的生命韵律,尝试与之共鸣。”
“痛楚是蜕变的代价,忍受它,驾驭它。”
永恩的话语不多,却总在关键时刻响起,如同冰泉灌顶,让宁次从痛苦的混沌中保持住一丝清明,咬牙坚持。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永恩近乎完美的掌控和宁次自身坚韧不拔的意志力共同作用下,转机开始出现。
宁次的身体逐渐适应了这种程度的能量冲击,剧痛开始减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酥麻与焕然一新的通透感。
他原本就经过“八极龙吟”锤炼的经脉,变得更加宽阔而坚韧。
体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强健,蕴含的力量愈发惊人。
甚至连查克拉的总量,和恢复速度,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更重要的是。
他开始能模糊地感知到那绿色能量中蕴含的、磅礴而充满生机的“意志”,并尝试着不再将其视为外来入侵者。
而是....
引导其与自身的查克拉、与自身的意志缓缓相融。
永恩也随之逐步加大了导入能量的强度与数量,过程依旧凶险,但宁次应对得越来越从容。
这一路上。
鬼灯水月、桃地再不斩和长十郎三人始终安静地护卫在周遭,执行着警戒任务。
他们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被永恩指导宁次的场景所吸引。
看着宁次在极度痛苦中蜕变,感受着他身上日益增强的磅礴气息。
三人眼中都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了羡慕与渴望。
水月扛着大刀,嘴里叼着根草茎,小声嘀咕。
“喂喂,真是羡慕宁次…要是我也能被永恩大人指导修行就好了…”
再不斩虽然沉默寡言,但那双露出的眼眸中,锐利的光芒闪烁不定。
长十郎则推了推眼镜,脸上更多的是钦佩和向往,低声感叹。
“永恩大人的指导…真是惊人…宁次君太厉害了…”
他们虽心生向往,却深知永恩大人行事自有其道理,也敬畏于他的威严,从不敢将这份渴望说出口。
只不过。
永恩何等人物也。
即便绝大部分心神都放在宁次身上,但是他们的这份心思,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