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站在斯台普斯中心的地板上，看着对面半场热身的紫金色身影，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陌生。
不是陌生对手，是陌生这种感觉——天王山之战，系列赛2比2平后的第五场，赢家占尽先机，输家退无可退。他掐指一算，自己上一次打天王山，居然要追溯到步行者时期了。那时候他18岁。
“想什么呢？”欧文拍了下他的背。
“想我上一次打天王山的时候，”李特活动了下手腕，“你还是个孩子。”
欧文笑了：“那你得带我赢啊，老将。”
老将。李特听着这个词，嘴角扯了扯。28岁就算老将了？但仔细一想，这已经是他第11个赛季，确实不是NbA新生代了。
裁判哨响，双方球员走向中圈。斯台普斯中心的声浪像实质的墙壁压过来，湖人球迷知道这场意味着什么——赢，带着3比2去克利夫兰；输，去客场打背水一战。
跳球，钱德勒罕见地积极，把球拨到骑士半场。李特接球推进，刚过半场，科比就贴了上来。不是常规的防守距离，而是近乎赌博式的紧逼，右手不断掏球，左手张开干扰传球路线。
“开场就这么凶？”李特护住球，转身用后背顶住科比。
“天王山，”科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时间热身。”
李特把球传给欧文，自己空切。欧文突破分球，李特在底线接球，科比已经追上来。没有犹豫，李特直接干拔——
球进。2比0。
“开场就进，”tNt解说席上，查尔斯·巴克利说，“李特今晚手感看来不错。”
湖人进攻，科比没要球。他跑到弱侧，把防守注意力带走。强侧，大姚在低位要球，接球后背打钱德勒，转身勾手——
同样命中。2比2。
“湖人还是打内线，”肯尼·史密斯说，“这轮系列赛的基调从第一场就没变过。”
但接下来的发展，让所有人看到了天王山的不同。
骑士不再执着于快攻，他们开始打成功率。李特和欧文连续打挡拆，每次拆开都耐心寻找机会。湖人防守轮转很快，但骑士传球更快，球经过三四次传递，总能在24秒结束前找到出手机会。
第一节打了五分钟，比分12比10，骑士领先。得分不高，每个进球都像从石头里挤出来的。
“这防守强度，”巴克利感叹，“我隔着屏幕都能听到肌肉碰撞的声音。”
第一个官方暂停后，双方换上部分替补。湖人用巴恩斯换下华莱士，骑士用雷·阿伦换下伊戈达拉。
这个换人让比赛节奏突然加快。
雷·阿伦一上来就命中三分，15比10。湖人回应，科比助攻巴恩斯空切上篮，15比12。李特背打巴恩斯翻身跳投命中，17比12。科比马上干拔三分还以颜色，17比15。
“替补上来反而打得更开，”史密斯说，“因为双方都太了解对方了，每个战术都被研究透了。”
第一节最后两分钟，比分开始胶着上升。
李特突破造犯规两罚全中，19比15。科比突破分球助攻加索尔中投命中，19比17。欧文抛投得分，21比17。大姚篮下强打还以颜色，21比19。
第一节最后一攻，骑士球权。李特压时间，最后三秒启动，突破科比，面对大姚补防抛投——
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掉进去。
23比19，骑士领先4分。
“李特这节打了10分钟，得了8分，”巴克利看着数据，“不算多，但每个得分都关键。”
第二节开始，双方第二阵容对决。按说这是湖人追分的机会——他们的第二阵容更年轻，更有活力。但骑士这帮老将今晚拼了。
阿泰斯特防守端连续两次成功防守，一次切掉巴恩斯的突破，一次造成麦克罗伯茨进攻犯规。进攻端，卡特和雷·阿伦轮流单打，虽然效率不高，但能把球放进。
第二节打了四分钟，比分变成29比25，骑士还是领先4分。
“骑士这帮老将，”史密斯摇头，“卡特36岁，雷·阿伦37岁，阿泰斯特33岁，波西36岁，米利西奇28岁但打了十年。他们知道这场多重要。”
湖人叫暂停，换回科比和加索尔。骑士也换回李特和钱德勒。
科比一上来就展现攻击欲望。他先是在底线单打雷·阿伦，翻身跳投命中。接着防守端抢断钱德勒的传球，快攻扣篮得手。
29比29，平了。
“科比连得4分，”巴克利说，“这就是超级巨星，知道什么时候该站出来。”
骑士进攻，李特持球。他面对巴恩斯的防守，没有叫挡拆。连续胯下运球，突然加速突破，杀入内线面对乔丹·希尔的补防，空中换手上篮——
球进，哨响。
又一个2+1。
罚球命中，32比29。
“李特回应了，”史密斯说。
接下来的比赛，变成了意志力的比拼。
科比突破造犯规两罚全中，32比31。李特助攻钱德勒空接扣篮，34比31。加索尔中投命中，34比33。欧文急停跳投得分，36比33。
分差始终在3分以内摇摆，谁也别想拉开。
半场最后三分钟，双方全部主力回来。斯台普斯中心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球迷们站着看完了最后这几分钟。
科比背打李特，转身后仰命中，36比35。
李特突破分球，伊戈达拉底角三分命中，39比35。
大姚篮下强打钱德勒得手，39比37。
欧文抛投不中，科比抓下篮板快攻，李特回追封盖——球进，哨响。
裁判手势：李特防守犯规，进球有效，加罚。
斯台普斯中心炸了。李特抬头看回放，布登霍尔泽在场边怒吼。但裁判维持原判。
科比加罚命中，40比39，湖人反超1分。
骑士进攻，李特持球压时间。最后8秒启动，他突破科比，杀入内线。大姚补防，李特起跳，空中把球分给底角的欧文——
欧文空位三分出手。
球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半场结束的灯亮起。
“唰！”
三分命中。
42比40，骑士领先2分。
“欧文！”巴克利喊，“这个新秀有一颗大心脏！”
湖人还有0.8秒。边线发球，科比接球直接扔——球砸在篮板上，没进。
半场结束。
更衣室里，骑士球员喘着粗气。每个人身上都湿透了，不是汗，是拼命后的痕迹。
“半场42比40，”布登霍尔泽在白板上画着，“我们领先2分，但这场比赛的强度，你们感受到了。”
李特用毛巾擦着脸，感受着肌肉的酸痛。他想起了底特律那个天王山，在更衣室听着卡莱尔讲话。那时候他年轻，觉得天王山就是拼一口气。现在他明白了，天王山拼的不只是一口气，是每一口气，是每一次呼吸都要用在刀刃上。
“下半场，”李特开口，更衣室安静下来，“湖人会拼命。大姚上半场只打了16分钟，下半场会多打。科比会更坚决。我们要做的，就是比他们更拼。”
另一边，湖人更衣室。科比用冰袋敷着膝盖，对大姚说：“下半场你要多打，他们内线顶不住了。”
大姚喝了口水：“我能打。”
“不只是能打，”科比看着他，“要打赢。”
斯台普斯中心的走廊里，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准备下半场。地板被擦得发亮，像一面镜子，映出天花板上那些冠军旗帜。
李特走出更衣室，看了眼那些旗帜，这个联盟最辉煌的球馆之一。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座球馆，在这个夜晚，从这些旗帜的主人手里，抢走天王山的胜利。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球场。
下半场，还有24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