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给了两个选择:晋升去军区后勤处,或是领一套城区住房,他想都没想就选了后者——在部队待了十几年,他更想过几天安稳日子,娶妻生子。
两人正说着话,院门外突然传来吵嚷声,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闹。
刘光齐皱着眉走出去,没一会儿又折回来,脸色难看:“是贾家的,在门口撒泼呢,说……说聋老太的房子该归他们。”
刘光鸿心里“咯噔”一下。聋老太那间是私房,虽说资料上她没儿没女,但按规矩也该收归国有,贾家怎么敢打主意?
他跟着陈近南走到门口,就见贾张氏叉着腰站在台阶上,唾沫星子喷得老远,贾棒梗抱着她的腿哭,贾东旭蹲在地上抽闷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姓刘的!你给我出来!”贾张氏看见刘光鸿,眼睛瞪得像铜铃。
“聋老太活着的时候,棒梗天天给她端茶倒水,就是她的干太孙!现在她没了,房子凭啥收走?就得给我们棒梗!”
周围围了不少街坊,指指点点的,三大妈站在人群里,撇着嘴说风凉话:“我早就说过,贾家这是想占便宜想疯了,聋老太那房子听说可是金砖铺地?”
“你少胡说!”贾张氏转头骂道,“我家棒梗跟太奶奶亲着呢,这房子就该是我们的!刘光鸿,你要是不给我们做主,我们就天天在这儿闹,让你家也看不成电视!”
刘光鸿看着撒泼的贾张氏,又瞥了眼地上的贾东旭,心里冷笑。
这家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易中海刚倒台就想啃剩下的骨头,还想用孩子当幌子,打得一手好算盘。
“阎解娣呢?”刘光鸿扬声问道。
“在这儿呢!”阎解娣从人群里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糖,“光鸿哥,啥事?”
“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就说贾家抢占国家收回的私房,还涉嫌跟反革命余孽攀关系,让她带治安员过来。”刘光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张氏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啥!我们跟反革命有啥关系?”
“你刚才不是说,棒梗是聋老太的干太孙?”刘光鸿挑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聋老太的儿子是啥身份,街坊们都不清楚吧?那些被抓的间谍,可是她逃去弯弯儿子的旧部。你们现在认亲认到她头上,还想占她的房子,不是攀关系是啥?”
这话像颗炸雷,炸得周围一片寂静。街坊们看贾家的眼神瞬间变了,纷纷往后退,仿佛沾着就会惹祸上身。
贾东旭猛地站起来,踹了贾张氏一脚:“你个败家老娘们,胡说八道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贾张氏慌了,声音都发颤,她只想要房子,哪想到会扯上“反革命”?
没等她辩解,街道办的王主任就带着两个治安员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刚上任的冯一剑。冯一剑穿着崭新的警服,腰里别着枪,眼神锐利地扫过贾家三人:“谁在这儿闹事?”
“冯所长!有人造谣!”贾张氏像看到救星,扑上去就要诉苦,被治安员拦住了。
刘光鸿上前一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聋老太的通信记录里,确实提到过让易中海‘多照看贾家孩子’,至于有没有更深的牵扯,还得请你们调查。”
冯一剑点点头,对治安员说:“把他们带回所里问话,查查贾家跟聋老太的来往,特别是最近半年。”
“我们没来往!我们是冤枉的!”贾张氏尖叫着挣扎,却被治安员架着往外走,贾棒梗吓得大哭带走,贾东旭垂着头,像个斗败的公鸡,被一并带走了,只剩下秦淮茹带着2岁的贾当。
这回贾棒梗有案底,到时举报一波,肯定接不了班,考不上中专,就要去下乡!
人群渐渐散去,三大妈凑到刘光鸿跟前,谄媚地笑:“光鸿啊,还是你有办法,这贾家就是欠收拾。”
刘光鸿没搭理她,转头对王主任说:“王主任,聋老太的房子还是尽快贴封条吧,免得再有人打主意。”
“哎,这就安排。”王主任连连点头,看着刘光鸿的眼神带着佩服。
这年轻人年纪不大,做事却滴水不漏,几句话就把贾家的歪心思堵死了,还顺带揪出了潜在的问题,难怪冯所长都跟他称兄道弟。
陈近南拍了拍刘光鸿的肩膀:“行啊你,这招够狠。”
“对付这种人,就得用他们怕的法子。”刘光鸿笑了笑,“他们不是想占便宜吗?就让他们知道,有些便宜沾不得,沾了就得掉层皮。”
回到院里,刘如烟正在给孩子们分糖果,见他们进来,小声问:“没事了吧?刚才吓死我了。”
“没事了。”刘光鸿拿起桌上的电路图,“继续看这个,下午要修那台日本彩电,别分心。”
刘如烟点点头,却忍不住看向窗外。
她刚来城里时,总觉得这里的人比老家精明,现在才知道,精明过头了就是蠢,像贾家这样,为了点小利把自己搭进去,实在不值。
傍晚时分,冯一剑派人送来消息,说贾家确实跟聋老太有来往,贾张氏经常去蹭吃蹭喝,还拿过聋老太给的钱,但跟间谍网络没啥直接关系。
不过抢占私房和造谣生事的罪名跑不了,被治安所拘留了十五天,罚了二十块钱,而且主角贾棒梗居然列为黑五类,写上档案,毕竟是她亲奶奶说他是龙老太的干亲。
“二十块?够他们心疼半年的。”刘光齐笑着说,“这下看他们还敢不敢乱闹。”
刘光鸿没说话,心里却在琢磨。贾家只是小角色,掀不起大浪,但他们敢这么嚣张,是不是觉得易中海倒了,院里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们?看来这四合院的烂摊子,还得彻底清一清才行。
他想起何大清,不知道那位傻柱的父亲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易中海死了,聋老太没了,阻碍他回来的障碍应该都没了,难道还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