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械设计学院的青砖楼,院长周明远手里捏着份文件,怒气冲冲地闯进铁道工程系的办公楼。
他身后跟着两个系主任,手里的文件夹被攥得变形,势要方杰好看,居然直接打脸机械设计学院,虽然他们是后娘养的,毕竟同属于铁道部这个爹,但他们是一点面子不给。
“方杰,你个狗东西,给我出来!”周明远的声音不断传播,震得木质窗户嗡嗡作响。正在整理图纸的刘光鸿都被吓一跳,手里的铅笔滚落,笔端碎掉,这张图纸没了。
方杰从办公室探出头,军绿色工装的袖口,还沾着润滑油,看见周明远带人干架摸样,反倒笑一会:“老周,你这是想转行拆楼吗?我这儿的钢筋水泥,经不住你撞。”
“少跟我开玩笑,你个老混蛋,整天嬉皮笑脸!”周明远把刘光鸿相关文件摔在方杰办公桌上,封面上关于“刘光鸿三级机械工程师总结报告”几个字格外刺眼。
“这个学生是怎么回事?在你铁道系待了仨月,压根连我们机械院的门都没走过,怎么就成了机械领域的三级工程师,你是不是去走后门?”
旁边的机械系的教导主任也跟着帮腔:“就是!我们院的大四生考个9级级都得掉层皮,他一个铁道工程新生凭什么,肯定是你们铁道系跟工业局评审专家打招呼,把方法交出来!”
“就是,你不知道那群学生头发都白掉,就是没证,只能去干一线搬砖,四年大学不白读。”另一位副院长也跟上揶揄。
方杰拿起文件慢悠悠地翻着,指尖在“机械结构高度优化”那页停下来——上面的评审意见写着“该考生方案创新性强,对老旧机床改造有实际指导意义,建议分配至工业局深造”。
那人字迹是机械领域泰斗张教授的,这人最是铁面无私,之前有人想开后门,被他举报中央,那位干部直接被调去援建反思。
“老周,你们自己看。”方杰把文件推回去给周院长他们。
“这可是张教授亲自审的,人家评语里写得明明白白,我就是卖身都不行,就单单‘对齿轮啮合间隙的计算精度确认,超过你们教授’。你要是不信,现在就让光鸿给你们露一手。”
周明远盯着评语看半天,大意没闪,居然没看到这行小字,有张教授背锅,那说明这小子有点真材实料,绝不是那种走后门的无耻之徒。
可这让他怎么下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如今不是怀疑刘光鸿的实力,是气方杰不地道,居然截胡,这学生明明是块天生学机械的好料,怎么就被铁道系抢先?
“哼,就算他有如此本事,那是我们机械院的天生好料,你是不是给张副校长送礼,让他把人送给你!”周明远梗着脖子。
“对啊,上面他有报考的是机械工程师,就得算我们院的人!”
两拨人正吵着,刘光鸿抱着新写的教材从外面进来,看见这阵仗,脚步顿了顿:“周院长,其实我虽然没在机械设计学习,但通过方院长找来很多资料和书籍,所以也有你们功劳!”
周明远听见刘光鸿的话,眼睛瞬间亮起来,刚才的火气全消了,脸上挤出点笑容:“光鸿,快过来,坐着休息,一看这老方不干人事,现在就压榨新人,要不你过来我们院。”
周院长拉着刘光鸿往椅子上按,机械系主任亲自倒了杯水,机械系副主任旁边煽风。
“我问你,对我们院那些设计图组有兴趣吗?我们院有全国最好的机床,还有……”
“老周你过分了啊!”方杰拍了桌子,“如果他真想去,当初就不会先来这,你们系永远是二房,居然当着我的面挖人?要不是我们有吸引力,他早被清北挖走,他可是高考裸分第一!”
“什么叫挖人,我们这叫合理置换,这样我把排名前几学生送给你这进修?”周明远瞪回去,“而且他考的是机械工程师,就该在伟大的机械院发扬光大!”
他转头对刘光鸿说,“光鸿,我们院给你发毕业证,研究生的!你不用上课,直接拿证!另外,我再给你批个‘机械设计提高班’,你当班主任,器材经费随便报,只要我们有!”
这话一出,不光方杰愣了,连机械系主任和副院长都惊得张大了嘴,跳过所有课程直接发毕业证,这在北交大历史上还是头一遭,这很合理,要是你在大一拿下三级机械工程师证。
刘光鸿也没想到周明远这么干脆,刚想要问一下细节。
他就被方杰按住肩膀:“别听这个糟老头的!我们铁道系等会也给你发研究生毕业证,还让你当客座教授,一周12节大课,课时费顶他一个月,我们有钱!”
“杰哥,不要。”刘光鸿赶紧拒绝。
因为那赚得多,但会累死人,他就想舒服赚点技能点,通过师徒关系,让那群毕业生给他打工。
“客座教授,算什么?”周明远眼睛一瞪,“我们院也能给,我们给特级的!光鸿,你来机械院,我让你带研究生,实验室钥匙全部给你配一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刘光鸿夹在中间,看着办公桌上自己的机械工程师证书,忽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他当初一时间脑抽考这个证,只是想验证一下实力,毕竟没有依靠技能点,全凭自学,没想到竟成了两个学院争抢的原因。
“两位院长,”刘光鸿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洪亮,“铁道系这边还有进修班的课已经开始,机械提高班那边完全可以岔开来,但你们两位商量好,该上的课一节不落,要给我休息时间。”
周明远点头,随即笑了:“好小子,就依你!老方,你说呢!”
方院长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个红本本,往刘光鸿手里一塞,“客座教授聘书,先拿着,我让人把两边大教室收拾好,上午我们这边你多看顾,下午再去另一个教室。”
周明远看着聘书,哼了一声:“算你识相,没让人拐跑。”
两方相继离开,刘光鸿做一个谢谢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