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茶摊时,已是夕阳西下,泛着金光的夕阳把长安街尽头染成了暖金色。
街上依旧热闹,像是准备夜市一样。
各种摊贩再为了生活而努力着,挑着担子的货郎边走边吆喝,卖糖人的老汉守着插满五颜六色糖人的草靶,无忧无虑的孩童围着草靶蹦蹦跳跳。
笑声像清脆的铃铛,听着使人心里一阵轻快。我和杜圃在街道上并肩走着,正讨论着明天去县学借典籍的事。
突然。
一阵急促的哭喊声突然刺破了喧闹。
“求求你们放开我!我不去!”
那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叫声带着惊恐的急迫,也带着绝望的颤抖。
我和杜甫对视一眼,快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转过街角,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攥紧了拳头。
几个穿着锦袍的家丁正扭着一个绿衣少女的胳膊,要把这个少女拖着走,少女的发髻散乱,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脸上挂着泪痕,嘴里不停的喊叫着救命,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绣着桃花的荷包。
而在一旁,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青年正摇着折扇,嘴角挂着轻佻的笑。
“小娘子,别不识抬举,跟我走吧,以后好好伺候本公子。”
青年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满是傲慢,“我家公子可是京兆尹之子宇文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旁边的家丁也附和着对少女说道。
少女拼命挣扎,哭喊着:“我已有婚约,求公子放过我!”
可一旁的家丁像是没听到一样,抓着少女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抓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拖着少女要往前走。
周围围了不少的百姓,有人面露同情,有人低声议论,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我想起穿越前在街头看到的一幕。
一个小偷抢了妇女的钱包就跑,周围人也是这样,只敢看着,不敢出声阻止和帮助。
那会儿我还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青年,冲上去追了小偷两条街,最后协助赶来的帽子叔叔抓到了小偷。
这小偷被抓之后还用眼睛狠狠的盯着我,像是要记住我一样。
现在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股熟悉的热血涌上心头。
“住手!” 我往前跨了一步,声音响亮,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宇文成也停下了摇扇的手,上下打量着我,眼里满是不屑。
“你是谁?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宇文成挑眉,折扇指向我,“看你穿的这穷酸样,怕是连县试都没过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我是李白,刚过县试。”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这位姑娘已有婚约,你强行掳走,难道不怕触犯律法?”
“律法?”
宇文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在这长安街,本公子的话就是律法!”
他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玉佩通体莹白,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还隐隐透着一层淡青色的光晕。
“看到没?这是我家传的文气玉佩,能护我周身文气不散,就算是秀才境的文人,也不敢轻易惹我!你一个刚过县试的童生,也敢在我面前逞能?”
杜圃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说:“太白兄,别冲动,宇文家势大,我们惹不起。”
我知道杜圃是为我好,可看着少女绝望的眼神,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就算你有文气玉佩,也不能强抢民女!”
我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更响了,“文人当知礼义廉耻,你这样做,配得上身上的文气吗?”
宇文成的脸色沉了下来。
折扇 “啪” 地一声合上:“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给你个机会,现在滚,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不然,别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身后的家丁也跟着起哄,恶狠狠地盯着我,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样子。
少女看着我,眼里满是期盼,又带着一丝担忧,小声说:“公子,你快走吧,别为了我惹祸。”
我冲她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宇文成,语气更硬了:“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要么放了姑娘,要么,我就去府衙告你!”
“告我?”
宇文成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文气玉佩的光晕更亮了,“府衙的官都是我爹的下属,你觉得他们会帮你?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赶紧滚,别等我动手,让你丢了小命!”
我握紧了拳头,指尖微微发热,想起刚才练的 “气随字走”。
虽然我现在文气还弱,但要是真动手,也未必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杜圃在我身后,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说:“太白兄,别硬碰硬,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
我知道现在硬碰硬不是办法,宇文成有文气玉佩护身,还有家丁帮忙,真打起来,我和杜圃未必能占到便宜,还可能连累了少女。
可就这样让他把少女掳走,我又实在不甘心。
宇文成见我没动,以为我怕了。
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怎么?不敢了?早知道这样,何必装英雄?” 他挥了挥手,对家丁说:“把人带走,别在这跟他浪费时间!”
家丁们应了一声,就要把少女往马车上拖。
少女的哭声更响了,绝望地看着我。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往前又走了一步,盯着宇文成的文气玉佩,故意提高声音:“宇文公子,你这文气玉佩虽好,可我听说,真正有文采的读书人,不用借助外物,也能凝聚文气。”
“你天天戴着这玉佩,该不会是自己的文气太弱,需要玉佩撑场面吧?”
这话戳中了宇文成的痛处,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最在意的就是面子。
果然,他怒喝一声:“胡说八道!本公子的文采岂是你这种人能知晓的,本公子文气比你强十倍!” 说着,他就要催动文气玉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凝重起来。
周围的百姓吓得往后退了退,杜圃也紧张地看着我,小声说:“太白兄,你这是在激他啊!”
我没有回头,依旧盯着宇文成,心里快速盘算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