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仙又想大叫,可是顾忌旁边的管教人员,她终究压住了自己的脾气。
“我再怎么不好,还是小雪的妈,她是我生的,我以后不好,她难道不会受到连累吗?
你现在帮我,就是在帮你孙女,秦家那么有钱,给我请个律师过分吗?
别逼我跟你翻脸!”
胡月仙一脸狠意,趁的她面目狰狞,曹丽华感觉冰冰瑟缩了一下。
她想过胡月仙心里没有冰冰,但没有想到她能这么不要脸。
曹丽华神色平静,“翻脸你还能怎么样?丧家之犬还想跟我谈条件?你也配?”
胡月仙狠狠的看她一眼,转头对冰冰说:“妈妈以前对你那么好,你现在求求你奶奶,让她帮帮妈妈,我是无辜的,等我这次出去,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就我们两个,像以前一样,妈妈不会再给你找爸爸了。”
冰冰抬头盯着她,眼睛睁的很大,“我的爸爸只有一个,他是英雄,没有人可以替代他,除了秦继业,没有人可以成为我的爸爸!”
胡月仙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说:“好好好,没有人了,不会再有人了,你求你奶奶,帮妈妈一把,妈妈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我以后接你放学,给你做饭,晚上陪你睡觉,给你讲故事,你不是以前最喜欢妈妈给你讲故事吗?”
冰冰低下了头,妈妈眼里根本没有看见她已经长大了,现在的她不需要讲故事哄睡了。
妈妈根本不知道,她自己攒得钱就足够给她请一个好律师了,她把自己的零花钱和压岁钱都拿来了,梦梦她们也把自己的钱给了她,她不是小孩子了,奶奶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小孩子!
可现在的妈妈还活在过去,把她当成那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娃娃。
冰冰没有再说话,她对奶奶说:“我想出去找曹雪姐姐。”
曹丽华让她自己出去,曹雪和小冬就在房间外面。
胡月仙眼睁睁看着女儿走了,她不敢大声叫,只能压低声音,“小雪,回来!你这个死丫头,白眼狼,忘了我是生你养你的妈妈了吗?
果然是秦家人,小小年纪就这么无情无义,你连自己的亲妈都不帮,你不得好死,你………”
曹丽华打断她的咒骂,“我劝你积点口德,要不然死了也没人收尸!”
胡月仙看着曹丽华,恨不得咬她一口,“你现在高兴了吧?如你的意了吧?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们害的!我如果死了,我会诅咒你们一辈子,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还有小雪,她一辈子也不会得到幸福,她这么对自己的亲妈,她永远也过不好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恨意,像是恨上了这个世界!
曹丽华把对冰冰的疼惜藏在了心里,面色依旧平静,“你过得不好是你没积德,自己造得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最好的运气都在我儿子身上用完了,离开秦家之后,遇到的都是跟你一样的烂人吧!
我这次来见你,只是想让冰冰绝了对你的念想,从此以后,你在她心里就是个死人了!
对了,她早就改名了,是她自己想叫的名字。”
胡月仙努力撑着的恨意,被击得粉碎!
她不想承认,离开秦家,才觉得秦家人是多么善良。
原来的诸多抱怨是多么的不识好歹!
外面的恶人那么多,每个人都足以毁灭她!
她低低的哀求,“真的不能给我请一个律师吗?”
曹丽华:“你觉得律师能减轻你的惩罚吗?我觉得你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坦白从宽。你并没有完全说出实情,这才是对你最不利的。”
胡月仙嘲笑的望着栅栏外的曹丽华,“你又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别自以为是了!”
曹丽华忽然笑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大概就是我了。
那个男人肯定做了惹怒你的事情,才会让你痛下杀手的。
让我猜猜看,他做了什么事!”
胡月仙紧张的看着她,“我是过失杀人,我是无罪的!”
曹丽华:“我早就说过,你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骗完你的钱,是不是还想把你的人也骗了,他是不是想把你卖了?或者他想把你杀掉,像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样?”
胡月仙震惊的睁大眼睛,曹丽华就知道自己猜得差不多!
这些烂人真是太恶心了!
曹丽华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时间也快到了,她站起身,没有再看胡月仙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身后传来她的大喊大叫,还有被拉出去的声音。
出去外面,曹雪和小冬在外面,冰冰抱着曹雪的腰,靠着她师傅站着。
曹丽华看了一眼,她没有哭。
一个警察走过来,他介绍自己是办这个案子的,原来胡月仙什么都不说,他们也猜测那个男人说的,以前那些女人都自己跑了话,并不是那么可信。
还有种种迹象表明,胡月仙是有预谋的杀人,并不是她一再强调的防卫过当。
只是这些都需要她的口供,还有一些其他证据。因为那些人一直在各地跑,也不知道害了的人都在什么地方,案子还需要一些时间。
跟男人在一起的人都被抓了,正在审问。
最主要的,他们想从胡月仙嘴里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她见了女儿之后,会不会想说出来呢?
曹丽华表示很难,依照她的了解,这个女人还有的折腾,坏人的求人欲,比好人旺盛多了。
她为了自己的命,大概会说一些那个男人的事情,可一定会夸大其词的,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话。
还有一点,胡月仙可能会装疯卖傻,这是有前科的,她为了活命,会说自己是精神病。
这位姓赵的警察表示知道了,也谢谢她们的配合,希望她们再停留几天,怕还有需要询问她们的事情,来一次路途遥远的。
曹丽华答应下来,又留了联系方式,电话微信都留了。
她们会在附近转转,有需要联系她,孩子就不要再见了。
赵警官表示理解。
曹丽华带着人回了酒店,她怕冰冰会难过,就一直拉着她的手。
冰冰握着奶奶温暖的手,她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受。
只是有种果然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完全接受了妈妈不爱她的这个事实,也接受了自己的妈妈,不是一个正常的母亲的事实。
这个虽然很难,但她努力做到了!
自从奶奶把她从那里救出来之后,她就好像重活了一次一样。
渐渐长大的她已经知道,那些事情意味着什么,她非常感激奶奶那时候把她救出来。
她还梦到过,奶奶没有出现的生活,那是她一辈子的噩梦,那时候的她失去了一辈子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