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紧,悄悄走过去,借着月光一看,居然是贾东旭!
贾东旭正试图撬陈大力家的门,听到脚步声,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布袋掉在地上,里面的窝头撒了出来。
显然是从别人家偷来的。
“大…… 大力,你怎么起来了?”
贾东旭脸色惨白,说话都不利索了。
陈大力冷笑一声:“贾东旭,你居然敢来偷我家的东西?你就不怕我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贾东旭赶紧跪下,抱着陈大力的腿,哭着说:“大力,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家真的快没粮食了,棒梗和小当都快饿坏了,我也是没办法才…… 才想着来你家找点吃的。”
这时,院里的邻居听到动静,都披衣起床,围了过来。
贾张氏看到贾东旭跪在地上,赶紧跑过来,也跟着跪下:“大力,是我们不对,你就饶了东旭这一次吧!我们家真的快饿死了,不是故意要偷你家东西的!”
秦怀茹抱着小当,站在一旁,脸上满是羞愧,却一句话也没说。
她知道家里快没粮食了,却没想到贾东旭会去偷东西。
易中海和刘海中也来了,易中海皱着眉说:“大力,东旭也是一时糊涂,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没必要闹到派出所去。”
刘海中也跟着附和:“是啊大力,贾家也不容易,你就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陈大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满是嘲讽。
这些人总是这样,出了事就想着息事宁人,却不想想受害者的感受。
“原谅他可以,但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他开口说。
“第一,贾东旭必须给我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偷东西。
第二,贾家必须赔偿我家的损失,虽然这次没偷到,但撬门的行为已经造成了损失,赔偿100块钱。
第三,以后院里谁要是再敢偷东西,或者欺负我弟妹,别怪我不客气,直接送派出所!”
贾张氏一听要赔偿100块钱,脸色瞬间垮了:“大力,100块钱太多了,我们家真的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也得拿!”
陈大力语气坚定,“要么赔偿,要么送东旭去派出所,你们自己选!”
贾东旭赶紧说:“我赔!我赔!大力,我明天就给你凑100块钱,你别送我去派出所!”
他知道要是被送到派出所,不仅会丢工作,还会留下案底,以后再也抬不起头了。
易中海看着陈大力,心里满是无奈。
他知道陈大力是故意的,想借着这件事在院里立规矩,让大家不敢再招惹他。
但他也没办法,谁让贾东旭理亏呢。
“好了好了,既然东旭都答应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易中海开口说,“大家都散了吧,以后都安分点,别再惹事了。”
邻居们见没热闹看了,也纷纷散去。
贾张氏扶着贾东旭,骂骂咧咧地回了家,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凑这100块钱。
她知道,只能再去找易中海借了。
陈大力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
贾张氏拽着贾东旭跌跌撞撞回到家,刚关上门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陈大力那小子是夜猫子转世吗?大半夜不睡觉,偏偏撞破咱们!”
贾东旭垂着头,心里满是憋屈,却不敢反驳。
昨晚偷东西的主意是贾张氏提的,他只是被推着执行,现在出了事,倒成了他的错。
“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陈大力要咱们赔100块钱,咱家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来的钱?”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埋怨,“早知道就不听你的去偷了,现在好了,脸丢尽了不说,还得赔钱!”
“赔什么赔?”
贾张氏眼睛一瞪,满是蛮横。
“谁看见咱们偷东西了?
昨晚那么黑,邻居们就看个热闹,又没抓着现行!
陈大力空口白牙说咱们偷,咱们就认了?
门都没有!”
贾东旭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妈,您的意思是…… 不认账?”
“不认!”
贾张氏拍着桌子,“咱们就说昨晚啥也没干,是陈大力故意找茬!他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见不得咱们家好,想讹咱们钱!”
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以前咱们拿他点东西,他不也没发现吗?这次就是倒霉,下次咱们等他不在家,照样能拿到东西!”
贾东旭心里还是发虚,可一想到100块钱,又咬了咬牙。
那可是他三个月的工资,说什么也不能给。
“行,就按您说的办!”
就在这时,棒梗被吵醒了,揉着眼睛从里屋走出来,扯着贾张氏的衣角哭闹:“奶奶,我饿,我要吃肉!我好久没吃肉了!”
小当也被哥哥的哭声吵醒,跟着哇哇大哭。
秦怀茹抱着小当,眼圈通红,只能一遍遍地哄:“小当乖,不哭,等明天妈给你煮野菜汤……” 可野菜汤哪有油水,小当哭得更凶了。
贾东旭本就一肚子火,被孩子们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上前对着棒梗的脸就是一巴掌:“哭哭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能去做这种丢人的事吗?”
棒梗被打得愣住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却不敢再哭,只是用凶狠的眼神盯着贾东旭。
那眼神里的怨毒,根本不像个孩子该有的。
贾东旭被这眼神看得心里一寒,火气又上来了,扬手还要再打。
“你还敢瞪我?”
“住手!”
贾张氏一把推开贾东旭,护在棒梗身前,“你疯了?跟个孩子置什么气!他饿了想吃肉,有错吗?要怪就怪陈大力那个小气鬼,有粮食不接济咱们!”
秦怀茹也抱着小当走过来,红着眼眶说:“东旭,棒梗还小,你怎么能打他?咱们再难,也不能委屈孩子啊!”
贾东旭被娘俩一顿数落,心里的火气没处发,只能烦躁地抓着头发,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他觉得自己活得真窝囊,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还得靠偷东西过日子,现在连打孩子都要被骂。
屋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只有小当的哭声断断续续,夹杂着棒梗委屈的抽气声,让人心里发堵。
第二天一早,陈大力刚洗漱完,就看到贾东旭缩着脖子从家里出来,像是要去上班。
他走上前,语气平静地问:“贾东旭,昨晚说的100块钱,凑得怎么样了?”
贾东旭心里一慌,脚步顿住,脸上挤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钱?
什么钱?
大力,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家什么时候欠你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