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林凡已经站在营地中央,就着天光检查今天的装备。昨夜他改进了随身皮囊的系带,用收集来的尼龙绳编了更牢固的背带,现在皮囊可以更舒适地斜挎在肩上。
今天的计划是探索东海岸的礁石区。趁着退潮的时机,那里应该能找到不少好东西。
他先例行巡视营地。沿着篱栅走了一圈,发现南边有个绳结被什么动物咬松了。这提醒他得在周围多撒些驱兽的草药。陷阱区有两个套索被触发了,但只留下几撮灰毛,看来是狐狸之类的狡猾家伙逃脱了。
盐田经过几天曝晒,终于又结出了雪白的盐晶。他小心地刮取表层最干净的部分,装进那个密封性最好的玻璃瓶里。剩下的留作日常使用。
鱼塘的水变得有些浑浊,他顺手清理了入水口的杂物。几条鱼立刻欢快地游到清新水流处,鳞片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种植区的长势令人欣慰。薯蓣的藤蔓已经爬满了整个支架,他顺手摘了几片老叶,准备晚上当野菜煮汤。芭蕉树上挂着一串青果,再过些日子就能采摘了。
巡视完毕,他背上工具向海岸进发。潮水正在退去,露出大片湿漉漉的礁石。空气中弥漫着海藻的咸腥味,海鸟在头顶盘旋鸣叫。
他先在一处礁石洼地发现了贻贝。这些黑亮的贝壳紧紧附着在岩石上,要用石刀小心撬下。他专挑中等个头的,太小的留着继续生长,太大的肉质往往偏老。不一会儿就采了半皮囊。
岩石缝隙里藏着不少海螺。他耐心地用细木棍引诱它们探出触角,然后迅速捏住壳口拎起来。有个特别大的海螺壳色泽美丽,他单独收着,打算以后当水勺用。
潮水坑里游着几只小螃蟹,他眼疾手快地用自制的网兜捞起。网兜是用旧渔网改的,边缘缠着找到的自行车内胎胶条,更加耐磨。
最让他惊喜的是发现了一片海带林。肥厚的叶片随着波浪摇曳,他选了最嫩的部分割取。这些海带晒干后能保存很久,煮汤时放一点特别提鲜。
时近正午,他在礁石上找了块平坦处休息。就着清水吃了些熏肉干和昨天剩的烤山药。阳光照在礁石上泛起细碎金光,海浪声让人心神宁静。
下午他转向沙滩搜寻。今天运气不错,找到一个完好的塑料油壶。虽然不大,但壶口有螺旋盖,密封性好。他立即想到可以用来改良照明——之前用陶碗做的熊脂蜡烛容易被风吹灭,这个透明油壶可以做成更防风的小油灯。
还捡到几米电线,铜芯虽然有些氧化,但外面的橡胶绝缘层还完好。这种材料在荒岛上格外珍贵,他小心地卷好收起来。
一段断裂的pVc水管引起他的注意。管壁较厚,可以切割成各种小容器。他比划着,至少能做出三个调料罐。
日落时分,他满载而归。皮囊里装满了海鲜,手上还抱着各种。
回到营地第一件事就是处理海鲜。贻贝要泡在清水里吐沙,海螺得刷洗干净,螃蟹得立即煮熟。他生起篝火,用那个捡来的小铁锅煮海鲜。什么都不用加,海货本身的咸鲜就足够美味。
晚餐很丰盛。水煮海鲜拼盘放在大盘礁石上,配着烤得焦香的薯蓣。他还开了个椰子,清甜的汁水正好化解海鲜的咸腻。
饭后他开始改造今天的收获。塑料油壶洗净后,他小心地在盖子上钻了个小孔,穿进用旧t恤捻成的灯芯。灌入融化的海豹油,一点燃,稳定明亮的火苗就在透明壶中跳跃,比之前的蜡烛亮堂多了。
pVc水管被他锯成三段,用烧红的铁钉在每段底部钻了几个排水孔,做成悬挂式花盆,准备移栽几株香草。
电线他暂时收着,这东西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夜幕降临,新做的小油灯在棚屋里投下温暖的光晕。林凡就着灯光修补白天被礁石刮破的皮裤。针脚细密均匀,这手艺是在无数个这样的夜晚练就的。
远处传来规律的潮声,像这座岛屿的呼吸。第一百七十七天在充实中过去,每一天都在学习,在改进,在更好地适应这片土地。
明天他打算去查看更远处的几个陷阱,顺便采集些新的野菜。如果运气好,也许能遇到野果树。
油灯轻轻摇曳,他在皮革的摩擦声中渐渐泛起睡意。这一天过得很好,他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