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东阿城的秋意已浓,城头的战旗被朔风扯得猎猎作响,青黑色的城砖上凝结着前九次攻城留下的暗红血渍,像是给这座雄城镀了层永不褪色的铠甲。
城楼上,卫青一身银甲,手按腰间佩剑,目光越过一百五十里的旷野,落在秦军大营那片连绵的黑色帐篷上——那是嬴政麾下二十三万大军的驻地,也是第十次攻城的风暴源头。
“元帅,秦军斥候探得,王翦今日卯时将亲率中军压阵,韩良、蒙骜分攻东西二门,蒙武督运攻城器械。”
卫泫一身玄甲,手持令旗,身后亲兵捧着的竹简上,是万剑一刚送来的情报,墨迹还带着些微湿气。卫青颔首,目光扫过身旁诸将:
林陌的环首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洛轩的“清歌剑”剑鞘上雕着缠枝莲,井木犴的长矛斜拄在地,矛尖挑着片落叶,
秦逸风的八棱锤沉甸甸地挂在马鞍上,秦天的“鬼王嗜血刀”则裹着黑布,只露出刀柄上狰狞的鬼头纹。
“传令下去,”卫青的声音沉稳如城根的磐石,“卢象升守东门,高仙芝守西门,邓麟领刀盾手护持云梯落点,
霍去病率大雪龙骑在北门外列阵,若秦军侧翼松动,便冲他个措手不及。文鸯,你随我在中军,护持城楼调度。”
诸将领命,转身时甲叶碰撞的脆响,混着城头士兵拉紧弓弦的“咯吱”声,成了战前最烈的鼓点。
与此同时,一百五十里外的秦营帅帐内,烛火跳动着映在嬴政的龙袍上。他手指叩着案几,案上摊着东阿城的地形图,
王翦站在一旁,身后韩良、蒙骜、蒙武三将皆是一身戎装。“前九次攻城,折损五万余众,”
嬴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今日第十次,若再攻不下,尔等自请去见太庙先祖!”
王翦躬身领命,沉声道:“末将已令东皇太一为东门先锋,魏文通、阿米泰尔辅之;饕餮、潘岳攻西门,乌获、孟贲为其掠阵;钟山、巨无霸随中军,哥斯拉的紫金龙骨槊可破城防;
狮驼王、鹏魔王、奎刚殿后,防霍去病的骑兵突袭。徐庶先生已算定今日辰时风弱,利于云梯推进。”帐外,高力士快步进来,
低声道:“启禀陛下,高仙芝在西门布了三层箭阵,卢象升的长枪营守在东门瓮城。”司马懿捻着胡须冷笑:“箭阵?
蒙骜将军的盾阵足以挡之,待云梯搭上城头,便是我军破城之时。”
卯时三刻,秦军大营的号角声划破长空。先是三百架云梯被推着向前,每架云梯下都跟着十名刀盾手,后面是黑压压的步兵方阵,
玄黑色的“秦”字旗在队伍上空连成一片,如同乌云压向东阿城。韩良亲率东门攻城队,
东皇太一骑着东皇马,手持东皇剑走在最前,那剑长三尺七寸,剑脊上刻着鎏金纹路,阳光下晃得城头士兵睁不开眼。
“放箭!”卫泫在西门大喝一声,城头的床弩率先发射,粗如儿臂的弩箭带着尖啸,瞬间穿透三名秦军士兵的胸膛,
将他们钉在地上。紧接着,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秦军盾手立刻举盾相护,“叮叮当当”的箭雨打在盾牌上,溅起无数火星。
但龙夏军的箭阵不止一层——待秦军走到城下五十步,城头突然推出数十架投石机,礌石带着风声砸落,砸在云梯上,木架瞬间断裂,上面的秦军士兵惨叫着摔在地上,被后面涌来的同伴踩成肉泥。
“杀!”魏文通怒吼一声,他的大刀重五十斤,劈砍间将射来的箭矢斩断,亲自推着一架云梯冲向东门。
林陌见状,提刀从城头跃下,脚在云梯上一点,刀光如闪电般劈向魏文通的头顶。魏文通急忙举刀相迎,
“铛”的一声巨响,两刀相撞的力道震得林陌虎口发麻,魏文通也被震得后退两步。“好个龙夏将领!”
魏文通咧嘴一笑,大刀横扫,直取林陌腰间,林陌旋身避开,环首刀反撩,削向魏文通的手腕,
两人在云梯下缠斗起来,刀光交错间,鲜血不时从两人的甲缝里渗出,却谁也不肯退后半步。
西门的战事更烈。饕餮双手各持一把弯刀,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盾阵中,龙夏军的刀盾手刚要阻拦,便被他弯刀划开喉咙。
潘岳的方天画戟更是霸道,一戟挑飞三名长枪兵,眼看就要冲到城下。洛轩握着清歌剑,从城头飞身而下,剑随身走,剑尖点向潘岳的戟杆。
潘岳只觉手腕一麻,方天画戟险些脱手,他惊怒交加,戟尖反挑,直刺洛轩心口,洛轩却不慌不忙,剑身一旋,
将戟尖拨开,清歌剑顺势刺向潘岳的咽喉——这一剑又快又准,潘岳急忙后仰,发髻却被剑尖削去一截,头皮火辣辣地疼。
“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井木犴见乌获、孟贲提着双斧冲向洛轩,立刻挺矛上前。他的矛长一丈二,矛尖锋利如霜,先是一矛刺向乌获的胸口,
乌获举斧格挡,矛尖却突然变向,擦着斧柄刺中他的肩甲,鲜血瞬间染红了乌获的黑甲。
孟贲见状,一斧劈向井木犴的后背,井木犴听得身后风声,旋身回矛,矛杆架住斧刃,双臂发力,竟将孟贲的斧头顶得后退三步。
乌获趁机挥斧砍来,井木犴左躲右闪,长矛时而突刺,时而横扫,以一敌二竟不落下风,矛尖每次划过空气,都带着破风的锐响。
中军阵前,秦逸风看得心痒,提着八棱锤冲了出去,对着秦军阵中最壮硕的巨无霸大喝:“那黑炭头!敢与爷爷一战否?”
巨无霸身高八尺,手持两柄青铜锤,闻言咧嘴一笑,提着锤就迎了上来。两柄锤在空中相撞,“轰隆”一声,周围的士兵都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秦逸风只觉双臂发麻,巨无霸却纹丝不动。“再来!”
巨无霸怒吼着挥锤砸下,秦逸风急忙举锤相挡,锤柄在他手中微微弯曲,脚下的土地竟被踩出两个浅坑。两人你来我往,
每一次锤击都像是惊雷落地,周围的士兵不敢靠近,只在远处围成一个圈,看着两柄锤在阳光下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忽然,秦军侧翼传来骚动——霍去病的八千大雪龙骑动了。那些骑兵一身白甲,胯下骏马皆是西北良驹,
霍去病手持长枪,一马当先,长枪刺出,瞬间挑飞三名秦军步兵。“冲!”他一声令下,八千骑兵如同一道白色闪电,直插秦军右翼。
蒙武急忙调兵阻拦,却哪里挡得住这支精锐?雪龙骑的马刀劈砍间,
秦军的盾阵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骑兵的马蹄踏过倒地士兵的身体,朝着秦军后营冲去。
“不好!”司马懿在中军帐内看得清楚,急忙对王翦道:“将军,霍去病冲右翼了,若被他断了粮道,我军必乱!”
王翦脸色一变,刚要下令调狮驼王、鹏魔王去拦,却见东阿城头冲出三道身影——蛟魔王手提金箍棒,文鸯、卢象升各持长枪,直扑秦军阵中。
蛟魔王的金箍棒长两丈,舞起来如同一道金虹,先是一棒砸向狮驼王。狮驼王也是金箍棒在手,急忙举棒相迎,“铛”的一声,两棒相撞,两人都被震得后退。
鹏魔王见状,提着金箍棒从侧面袭来,金箍棒直刺蛟魔王的后腰,蛟魔王听得风声,旋身一棒横扫,逼退鹏魔王。三人手持金箍棒,
在阵中缠斗起来:蛟魔王的棒法刚猛,每一棒都带着千钧之力;狮驼王的棒法刁钻,专挑破绽;
鹏魔王的棒法迅疾,如同一道影子,三人的金箍棒在空中交织,金铁交鸣之声传遍整个战场。
文鸯则护在卢象升身旁,卢象升的长枪正与夏鲁琦缠斗,夏鲁琦的枪法学的是北地枪法,刚硬无比,卢象升渐渐不支。文鸯见状,长枪一挑,直刺夏鲁琦的手腕,
夏鲁琦急忙收枪,卢象升趁机一枪刺中他的大腿,夏鲁琦惨叫一声,被亲兵拖了下去。“多谢文将军!”
卢象升抱拳道谢,文鸯摇摇头,目光扫向四周:“卢将军专心御敌,某来护你。”
此时,东皇太一已冲到东门下,他的东皇剑劈开城头落下的滚木,正要踏上云梯,却见卫青手持长剑,从城头跃下。“嬴政麾下,也不过如此。”
卫青的声音平静,长剑却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东皇太一的胸口。东皇太一急忙举剑相挡,剑刃相撞的瞬间,他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竟有些颤抖——他没想到,
卫青的剑术竟如此精湛。两人在东门下缠斗,长剑的刺削、劈砍间,东皇太一渐渐落入下风,卫青的剑招越来越快,剑刃几次擦过他的甲缝,惊得他冷汗直流。
辰时已过,秦军的攻城渐渐疲软。二十三万大军折损了三万余众,云梯被砸毁百余架,冲车也被投石机砸得粉碎,霍去病的雪龙骑还在右翼肆虐,
蛟魔王、文鸯等人在阵中冲杀,秦军的阵型渐渐散乱。王翦看着城下的惨状,又看了看远处始终稳固的东阿城头,知道今日再攻不下了。
“鸣金收兵!”他咬牙下令,号角声再次响起,却没了来时的雄壮,带着几分颓丧。秦军士兵如蒙大赦,纷纷后退,龙夏军则在城头欢呼起来,箭矢追着秦军的背影射去,又倒下一片。
嬴政在帅帐内听得收兵号角,猛地将案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碎片四溅。“王翦!”他怒吼道,“第十次了!还是攻不下!”王翦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陛下息怒,东阿城防御严密,
卫青、卫泫调度得当,我军今日折损过重,若再强攻,恐伤元气。”徐庶上前劝道:“陛下,东阿城固若金汤,不如暂退十里,再谋良策。”
嬴政喘着粗气,目光透过帐帘,看向东阿城的方向,那座青黑色的雄城在夕阳下,像是一头永不低头的巨兽。
城头之上,卫青看着秦军撤退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卫泫走上前来,递过一块干粮:“元帅,秦军退了,第十次攻城,守住了。”
林陌、洛轩、井木犴等人也围了过来,身上的甲胄都染着血,却个个面带笑意。霍去病的雪龙骑也回来了,八千骑兵虽有折损,却依旧气势如虹。
“守住了。”卫青咬了口干粮,声音带着些疲惫,却格外坚定,“但嬴政不会善罢甘休,传令下去,加固城防,清点伤亡,万剑一继续探听秦军动向,李义山、司马白先生再拟防御之策——东阿城,还要守下去。”
风又起,吹过城头的战旗,“杨”字大旗在暮色中依旧挺拔。城下的旷野里,秦军的尸体被拖走,留下的血渍很快会被秋风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