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的暖阳刚把雁归村的示范田晒得泛绿,村南的套种地里就出了急事 —— 老周清晨去巡田时,发现谷苗的叶背上爬满了小黑点,用手一擦,竟是密密麻麻的蚜虫,有的苗叶都被啃得发卷,泛着蔫黄。“不好!闹蚜虫了!” 老周的喊声惊动了正在渠边打水的村民,没一会儿,示范田边就围满了人,看着被啃得打蔫的幼苗,每个人脸上都透着急 —— 这可是刚播下的希望,要是被蚜虫毁了,今年的套种就白忙活了。
陆承泽蹲在苗垄间,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蚜虫:“是麦蚜,专啃禾本科幼苗,再不管,会把苗汁吸光,连豌豆苗也得受牵连!” 他翻出农技手册,手指在 “蚜虫防治” 那页飞快地划:“手册说‘用艾草水加石灰粉喷洒,能驱虫还不伤苗’,咱现在就熬艾草水!” 张婶立刻接话:“俺家晒了一冬天的陈艾草,赶紧去拿!再让刘嫂她们烧大锅,多熬点,够喷五亩地的!” 流民们也跟着动起来 —— 狗蛋爹扛着锄头去田埂边挖石灰(村里老石灰窑剩的),小吴和几个青年去割新鲜艾草,连苏小石头和狗蛋都挎着小竹篮,帮着捡田边的干艾草,田埂上顿时满是忙碌的身影。
大灶房的烟囱很快冒起了烟,两口大铁锅装满了水,陈艾草和新鲜艾草一起下锅,煮得咕嘟咕嘟响,艾草的清香混着水汽,飘得满村都是。“得煮够一个时辰,把艾草的汁都煮出来!” 李大夫守在灶边,时不时用木棍搅拌下,“再加把盐,盐能让药液黏在叶上,驱虫更久!” 晚秋蹲在旁边帮忙烧火,悄悄往锅里滴了两滴空间的 “驱虫水”(灵泉水稀释后能增强驱虫效果),却只说是 “奶奶教的,煮艾草时滴点陈酒(其实是灵泉水兑了少量酒),驱虫更管用”。刘嫂没多想,赶紧往锅里加了勺自家酿的糜子酒,还笑着说:“俺们老家驱虫也用酒,没想到跟你奶奶的法子一样!”
药液熬好后,村民和流民们拿着喷雾器(陆承泽从公社领的农技工具),分成五组,沿着苗垄喷洒。老周背着喷雾器,动作又稳又匀,药液细密地落在叶背上,连蚜虫藏着的叶缝都没漏:“喷的时候得对着叶背,蚜虫都躲在那儿,正面喷没用!” 狗蛋爹跟着学,还时不时用手抹掉叶上的蚜虫:“俺们多喷两遍,让蚜虫断根!” 晚秋则和张婶一起,给没背喷雾器的老人小孩发布巾,让他们擦叶上的蚜虫 —— 布巾蘸了稀释的药液,擦过的叶子上,蚜虫很快就不动了。
喷完药的第二天,蚜虫果然少了大半,可新的问题又冒出来了 —— 示范田东侧的几垄谷苗长得又细又矮,比旁边的苗矮了半截,叶色还浅,一看就是弱苗。“这咋回事?都是一块播的种,咋差这么多?” 王大爷蹲在弱苗旁,心疼地摸了摸苗叶,“要是长不起来,这几垄就白种了,还占着地。” 陆承泽也犯了难,测了测土壤湿度,又查了查播种记录:“湿度够,播种深度也一样,咋就成弱苗了?”
晚秋看着弱苗,心里有了主意 —— 她走到老村长身边,压低声音说:“俺奶奶有个‘扶弱苗’的法子,用陈尿(其实是灵泉水兑了少量腐熟尿,掩人耳目)掺水浇根,能让苗长得壮,俺家去年的荞麦弱苗就是这么救的,要不试试?” 李大夫立刻帮腔:“陈尿含氮,确实能壮苗,还不会烧根,比化肥安全,我看行!” 老村长点点头:“那就试试,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看着苗蔫了强!”
当天傍晚,晚秋就带着几个流民妇女,把 “陈尿水”(灵泉水兑尿后加了艾草汁,遮味)装进陶罐,往弱苗根旁浇。她特意控制着量,每株苗只浇小半碗,还叮嘱:“别浇在叶上,只浇根,不然会烧叶!” 刘嫂学得认真,还在弱苗旁插了根小木棍,做上标记:“明天俺来看看,要是苗能立起来,俺就多浇两天!” 村民们也主动提出,晚上轮流巡田,看看弱苗有没有变化,再防着蚜虫复发。
三天后,奇迹真的出现了 —— 标记过的弱苗不仅立了起来,还长了半寸高,叶色也变成了深绿,和旁边的壮苗差不了多少。“成了!真成了!” 刘嫂激动得喊起来,拉着晚秋的手直晃,“你这法子太管用了,俺们以后再遇到弱苗,就用这招!” 老周也蹲在苗旁,用手比了比苗高:“比三天前高了半寸,再过几天,就能赶上壮苗了!” 陆承泽看着恢复生机的幼苗,疑惑地问晚秋:“你这‘老法子’咋这么管用?比农技手册上说的还快!” 晚秋笑着打哈哈:“俺奶奶的法子,传了好几代了,肯定管用!” 李大夫赶紧岔开话题:“不管啥法子,苗好就行,接下来得准备追肥,让苗长得更壮,才能扛住后续的风雨!”
当天晚上,老村长在槐树下召集大伙,商量追肥的事:“再过十天,咱就给苗追农家肥,流民兄弟负责翻肥,村民负责运肥,争取三天内追完,让苗长得壮壮的,等着灌浆!” 村民和流民们纷纷应着,老周举着手喊:“俺们流民包翻肥,保证把肥翻得匀匀的,不耽误追肥!” 狗蛋爹也跟着喊:“俺们还能帮着运肥,多跑几趟没事!” 苏小石头和狗蛋也举着小拳头:“俺们帮着捡肥里的草屑,不让草屑掺进苗里!” 槐树下的笑声裹着暖意,连晚风都透着 “希望” 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