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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馆的灯光突然诡异地闪烁了一下,香奈美的歌声也出现了刹那的卡顿。臆人在高空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他的机甲光翼突然加速,朝着三角形阵型的顶点冲去:“看来这出戏,比我们想象的更有趣啊……”蛇形纹身在他臂弯里昂首吐信,作战服的金属手套重重拍在操控面板上。

“动手!先把那个唱歌的小丫头捏碎!”

黯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转向妄人:“你疯了?现在动手会打草惊蛇!”机甲光翼的推进器发出过载的嗡鸣,气流卷着夜色往四周炸开。

“哈卡曼的命令是‘搅乱普蕾顿’,不是让你逞凶!”

“逞凶?”妄人的雪茄烟灰簌簌落在作战服的膝头,他却浑然不觉,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黯猎你少他妈给我装圣人!哈卡曼老大的意思还不明显?要的就是把这里彻底炸成废墟!”他的机甲光翼突然转向,尾焰直指场馆的方向。

舞台上,香奈美被那股突如其来的恶意惊得身体一僵,麦克风差点从她颤抖的指尖滑落。但她很快咬紧牙关,将小王冠的银链往脖子上又扣紧了些,歌声再次如瀑布般倾泻而出,这一次却带上了金属般的坚韧:

“就请你跟随那道光,你心底里的光……”

引航者感觉星绘的指尖正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腕,少女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装甲的缝隙里。那份疼痛意外地让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一瞬——他看见星绘含泪的眼眸,看见绯莎紧绷的侧脸,看见白墨举着荧光棒却忘了挥舞的呆愣模样……还有香奈美在舞台上努力绽放的笑容。

“……你的勇气将会带你前往,你曾经心之所向的那些梦想……”

歌声像一把钝刀,狠狠刮过引航者的心脏。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作战服的光翼装置却发出了濒死般的嗡鸣。金属面罩下,他的嘴角缓缓溢出一丝猩红的液体——那是精神力过载引发的内部损伤。

“引航者!”星绘的尖叫刺破了歌声,她的眼泪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砸在引航者的作战服手套上。

“不要睡!你醒醒!我们还要一起……一起看完整场演唱会……”

高空之上,黯猎的机甲光翼突然横在妄人的面前,深紫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决绝的冷意:“妄人,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先把你拆成零件。”他的四位手下也同步调整了阵型,机甲光翼的光芒在夜色里织成一张冰冷的网。

妄人捏碎了手里的雪茄,火星溅在作战服的衣襟上,他却浑然不觉:“黯猎你他妈……”

“都给我住手!”臆人的声音突然拔高,蛇形纹身的瞳孔在幽光下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你们看下面……那个穿作战服的家伙,好像快不行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观众席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上——引航者的金属靴跟已经失去了支撑力,他正缓缓向一侧倒去,唯有星绘的手臂还在拼命拽着他的作战服袖口,少女的身体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一起吹倒。

香奈美的歌声戛然而止。场馆的灯光在这一刻全部熄灭,只剩下应急通道那点微弱的绿光,将观众席上的混乱与高空中的对峙,都拖入了更深的黑暗。

观众席的骚动如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漾开恐慌的涟漪。星绘的指尖死死抠住引航者作战服的布料,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她仰起脸,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哭喊:“引航者!!!你醒醒啊!”星光般的眼眸被泪水浸得通红,每一次眨眼都有滚烫的液体砸在引航者冰冷的装甲上。

舞台上,香奈美握着麦克风的手突然剧烈颤抖,“世纪歌姬”皮肤的小王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死死盯着观众席那个瘫软的身影,眼尾的爱心高光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引航者倒下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在轰鸣。直到台下观众疑惑的窃窃私语如针般扎进耳膜,她才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拔高音量,声音却仍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我的歌声……怎么样?”

零星的欢呼与荧光棒的闪烁勉强撑起场子,却掩不住空气里弥漫的紧绷。香奈美强忍着回头再看一眼的冲动,将麦克风抵在唇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谢谢大家的应援!接下来……我们继续唱响希望!”可她自己都能听见,声音里那股故作镇定的空洞。

“星绘!搭把手!”绯莎的怒吼打断了少女的失神。她两步跨到引航者身边,作战服的靴底碾过塑料台阶,发出急促的“咔咔”声。绯莎半蹲下身,手臂穿过引航者的腋下,用力将他往自己背上扛——金属铠甲的重量压得她膝盖一沉,她却咬紧牙关,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发什么愣!先把他送去医疗室!”

星绘如梦初醒,连忙伸手扶住引航者的腿弯,少女的手臂因为用力而不住颤抖,却拼命挺直脊背:“好……好!”她的眼泪糊住了视线,却死死盯着引航者毫无血色的侧脸,心里反复回响着一个念头:“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高空之上,妄人喷出的雪茄烟雾在机甲光翼的气流里扭成狰狞的形状。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作战服的衣襟随着笑声猎猎作响:“这不就是长的跟黯猎那家伙挺像的那个谁吗?当初在风曳镇坏我们好事的就是他吧?”指尖重重敲在操控面板上。

“呵,竟然还能自己晕倒,真是个奇葩的案例!”

黯猎的机甲光翼突然发出一声闷响,推进器的火焰骤然黯淡。他死死盯着下方被抬走的身影,深紫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是与自己过去如出一辙的、被创伤与记忆凌迟的痛苦。

“病症复发吗?”他低声呢喃,作战服的金属手套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又是第二人格在抢主动权吗……谁又能受得了,那些想忘又忘不掉的黑暗?”喉结滚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连呼吸都带上了金属的冷硬质感。

臆人臂弯里的蛇形纹身突然昂起头,猩红的信子在幽光下一闪而过。他拖长语调,声音黏腻得像化不开的糖浆:“这样子的话,倒是能少几个威胁我们的敌人,不错不错……”作战服的袖口蹭过机甲的操纵杆,带起一串细碎的火花。

“黯大哥!”余晖的呼喊突然炸响在通讯频道里,他操控的机甲猛地转向,将手腕上的重装仪器光屏对准黯猎。

“雷达显示有东西正往这边靠近!数量……数量很多!”

黯猎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低头看向光屏——密密麻麻的红点如蚁群般啃噬着普蕾顿的空域坐标,闪烁的红光刺得他眼疼。“晶源体?!”他这次惊呼,作战服的指节重重砸在光屏上。

“怎么会有这么多?按记忆里的情报,它们不该直接往普蕾顿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难道是哈卡曼搞的鬼?”

妄人嗤笑一声,机甲光翼的尾焰突然暴涨:“晶源体?那些跟异形一样的感染体?说不定是哈卡曼那家伙派来的支援呢……”雪茄被他狠狠按灭在操控面板上,火星四溅。

“可他没跟我们提过!”臆人的蛇形纹身突然嘶嘶作响,作战服的金属肩甲碰撞出刺耳的脆响,“这不对劲!”

黯猎猛地打开加密通讯,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哈卡曼!你又在搞什么鬼?现在连晶源体都派出来了?”

通讯那头传来哈卡曼略显慌乱的声音,夹杂着实验室警报的尖啸:“没有?你在瞎说什么!我这边的禁区还好好的……等等!不对!”话音未落,通讯便被粗暴地掐断,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在频道里回荡。

黯猎盯着暗下去的通讯光屏,作战服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看来是有人袭击了他的禁区实验室,把这些怪物放出来了……”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里却听不出丝毫笑意,“还挺有意思,跟预谋好的一样,专门往我们这儿撞!”

“黯大哥,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余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机甲的稳定器因为紧张而发出细微的嗡鸣。

黯猎深吸一口气,作战服的光翼装置重新亮起幽蓝的火焰:“看戏!”他的指尖在操控面板上飞快滑动,调出普蕾顿的防御部署图,“反正轮不到我们出手。要是情况失控……就立刻解决那些晶源体。”

“是!”余晖的机甲猛地salute,随即调转方向,隐入夜色。

妄人和臆人面面相觑,作战服的衣襟在气流里猎猎作响,却终究没再开口——黯猎此刻的气场冷得像冰,让他们连调侃的心思都压了下去。

医疗室里,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苦橙花的清香,却驱不散空气里的死寂。星绘趴在病床边,脸贴着引航者冰冷的手背,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作战服的布料。

“引航者……你到底怎么了……”她的声音哽咽得像被砂纸磨过,“不是说好……要一起看完演唱会的吗?”澄澈的眼眸死死盯着引航者紧闭的眼睑,仿佛这样就能把他盯醒。

绯莎靠在门框上,作战服的双臂抱在胸前,靴尖不耐烦地碾着地板。她皱着眉,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他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星绘猛地抬起头,泪水在脸颊上划出两道湿痕。她双手合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只知道……上次跟你们魔鬼训练完,他的状态好了一点……”话音顿住,少女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对了!前不久香奈美公寓遭到冒牌引航者袭击时,是他一个人解决的……那时候我好像看见,他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红色的瞳仁……但很快又变回了黑色……”

绯莎的呼吸猛地一窒,作战服的肩甲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想起在林子里与引航者、香奈美、明切磋时的场景——那时引航者的眼底也曾闪过一瞬的猩红,像淬了毒的刃,却被他们当成了战斗时的气势而忽略。

“这或许就是关键点……”绯莎的声音沉了下去,作战服的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鞘。

“我们都太大意了……”

星绘重新握住引航者的左手,少女的掌心冰凉,却拼命想从那片冰冷的金属里汲取一丝温度。“引航者……”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泪水一滴滴砸在他的手背上,“你到底藏了多少事……”

“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绯莎转身,作战服的靴底碾过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走到门口时,她又顿住脚步,侧过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身影,喉结微动,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有情况……立刻叫我。”

“嗯……”星绘轻轻点头,视线却从未离开引航者的脸。医疗室的灯光惨白,将她单薄的身影拉得老长,像一株在黑暗里独自支撑的芦苇。

而此刻,普蕾顿的夜空之上,晶源体的嘶吼如潮水般涌来,机甲光翼的嗡鸣与怪物的尖啸交织成绝望的序曲。黯猎的机甲悬停在云层边缘,深紫色的瞳孔里映着下方不断逼近的红色潮涌,作战服的指节在操控面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准备迎击……看来这场戏,比我们想象的要提前落幕了。”

医疗室里,引航者的眼睑突然轻轻颤动了一下,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呜咽,像困在深渊里的野兽,正被记忆的利爪反复撕扯。星绘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引航者的手动了——那只被她紧紧握着的手,正无意识地、用力地回握住她的温度。

“嗯呜~嗯呜~”这时候正在演唱会高热化阶段,警报声却在此刻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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