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明因为年幼,没有直接参与进上善方丈的事情,再加上上善方丈自焚,所以清凉寺并没有受到太多惩戒。
清凉寺也算沁县的一处名胜古迹,平日也有人上去。
没了上善方丈,便有了智明方丈。
其实,张道陵并不关心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其实想知道那天晚上去宏盛北小区802的那两个人是谁?
自己会不会被抓到什么蛛丝马迹?
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带来了魔都,衣服裤子等等都是发叔安排人处理的。
唯独那个普普通通的小三轮,没有办法带走。
时间倒流回那个晚上。
张道陵背着蛇皮袋急匆匆上了电动三轮车。
身后从宏盛北小区楼里冲出两个汉子。
一个戴着鸭舌帽,一个肩膀渗出血迹。
“追,那可是两千万啊!”王明红着眼睛吼道。
“吼尼玛,我不知道!”
但是雨越下越大!
当范同将车开过来时,已经没有了三轮车的痕迹。
他们只能顺着大致方向,追去。
很快他们就到了救援史某的地方。
本来就不宽的路,再加上围着的人和特种作业设备。
将路堵的死死的。
范同愤怒的按着喇叭,王明坐在副驾催促:“快啊!不行换条路!”
“这他*,都堵死了,倒车都倒不了,怎么换?”
“按下喇叭啊!”
王明摇下车窗朝周边喊道:“让让,让一下!”
可是不论怎么喊,南北交汇,就剩下一条通行的路,只会越来越堵。
“别他*喊了,再喊警察过来了!”
“艹,那可是两千万啊”,王明解开安全带,猛的推开门,下了车,往人群里跑去。
范同看见王明跑了过去,还以为是发现的目标。
可当他跟上去,却发现王明跑的方向竟然全是警察。
原来王明,一直在路上用两千万来挑动范同的贪欲和情绪。
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连王明上车都是考虑到自己受伤逃跑的几率不大才主动拉车门上去的。
范同看到这一幕,骂了一句,弃车就跑。
王明很快被送到了县医院,做了缝合。
幸运地是没有伤到大血管,失血量不是很大。
不然他也坚持不到这会。
宋县长安排的地方是不能去了,县政府里的招待所很安全,但是有宋县长这个内应,他也不敢去。
只能偷摸着回自己家看看。
到了家,屋里的东西已经被人全部翻了一遍。
一看就不是范同干的。
王明跑到厨房。
就连橱柜都被撬了出来。
原本水盆下面的暗格,里面空空如也。
王明既愤怒又惶恐。
愤怒于宋县长的过河拆桥,惶恐于自己的未来。
第二天早上,他去了警局。
范同果然还是没有被抓住。
王明溜达去了县政府可是刚进门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原本天天跑过来给他开门的门卫小章。
今天竟然只是看了他一眼,坐在原地动都没动,远远地按下了开门的遥控器。
一路上,上班的同事也没有人和他打招呼,大家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和往日的热情、寒暄完全不一样!
人走茶凉!
王明的脑海里立马涌现出这样一个成语。
他心中的不妙之感越来越盛。
八点,宋县长来到办公室,王明赶紧起身,“咚咚咚!”,敲了敲门。
“进来!”
王明开门进去。
“啊!小王啊!最近怎么样?”
“宋县长,昨天范同又来找我了!”王明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没事吧!受伤了吗?”宋县长表现得一脸诧异,关切地问道。
“肩膀受了点小伤!”
“没大事就好,报警了吧!”
“报了,但范同还是没有抓到!”
宋县长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些坏分子,太可恶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样你再请几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你的工作让办公室张浩来干。你和他交接一下!”
“宋…宋县长,我还是想待在您身边!我不想休息”
“哎呀,知道你对祖国和人民的事业放心不下,但自己的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别人想休息我还不许呢!去吧,出去把门关上!”
“宋…”
宋县长已经低下头看起了文件!
他什么意思,王明能不知道,说是休息,这算是发配啦。
只要他走出今天走出这个办公室,今生怕是都没有机会进来了。
王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您别让我坐冷板凳啊!我想进步!”
“王明,你这是干什么?都是同志!你这不是逼我犯错误吗?”
他见宋县长依旧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一点不顾这几年他鞍前马后的情意,连虚情假意客套一下都懒得装了。
王明眼睛发红,咬咬牙,说道,“宋县长,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吗?”
“小王啊!人要有自知之明。都和你好说好量了,你怎么就听不懂呢?你能做什么,你敢做什么?叫你一声同志!你就真把自己当同志了?”
“我要去纪委!”
“哈哈哈,你去吧,用不用我派车送你去?你的证据呢?空口无凭,你拿什么举报?”
“我还有一张嘴,我脑袋里记得!”
“哈哈哈哈哈哈,王明啊!你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做了我三年秘书,狐假虎威了几年,就把自己当老虎了?
嘴巴是可以缝上的,脑袋是很容易变傻子的。
而且我这可是真的有你和财政局小丽主任,融媒体张倩主持,三中校长范同老婆王文慧的视频啊!
哈哈哈哈哈……”
“你”
宋县长的笑声突然终止,铜钟毁弃,瓦釜雷鸣般说出一个字,“滚!”
王明失魂落魄离开了县长办公室。
上午还在县政府,下午就被发配到弯则水库,去看水库。
弯则水库刚开工建设,工地上到处是灰尘泥沙,王明刚到了半天,原本干干净净上千块的皮鞋就被霍霍的不成样子。
没有办法,换上了他爷爷,他爸爸都穿过的黄胶鞋。戴上了,祖祖辈辈都想摘下的草帽。低下了风光无限,嚣张跋扈的脑袋。
“因嫌乌纱小,致使锁枷扛。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
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王明晚上躺在床上,看着电视里《红楼梦》正在过年,鞭炮烟花,美人们嬉笑宴宴,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