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帕的这处据点像颗毒瘤,嵌在雨林边缘的小山包上。两挺德什卡重机枪封锁着唯一的上山路,沙袋工事里隐约可见RpG发射手的踪影。雨水敲打着二连士兵的钢盔,所有人都趴在泥泞里,等待连长的命令。
二连长举着望远镜,镜片上全是水珠。他没有贸然行动,只是低声对着无线电重复:“观察哨,报告情况。”
“一号位报告,重机枪位没有换岗,哨兵在打瞌睡。”
“二号位报告,营地东南角有车辆,油布盖着,疑似物资。”
时间在雨声中流逝,直到午夜降临,雨势稍缓。
“迫击炮班,” 二连长的声音冷得像冰,“目标坐标,间隔三十,六炮三轮,急速射!”
咻—咻—咻——!
沉闷的发射声划破雨夜,紧接着,山包上的据点猛然炸开一团团火光!第一轮爆炸精准地覆盖了重机枪位和主要工事,第二轮和第三轮则泼洒向营房和车辆停放区!
惊恐的喊叫和混乱的枪声从据点传来。
但这仅仅是开始。
随后的几个小时里,每隔半小时,就会有一轮精准的迫击炮弹落下,有时炸在空地,有时炸在残存的建筑旁。叛军们像被放在砧板上的鱼,每一次爆炸都让他们惊跳起来,神经被折磨到了极限。他们疯狂地向四周黑暗的雨林扫射,却找不到敌人的影子。
“时候到了。” 二连长看着开始陆续翻越围墙,丢盔弃甲往雨林里逃窜的黑影,对着无线电低语:“三营的兄弟,‘老鼠’出洞了,方向是你们那边。”
“收到。” 无线电那头只有简短的回应。
这正是二连长的安排。他故意留出逃跑的缺口,因为他知道,在远处的必经之路上,丧彪三营的“收割队”已经张开了口袋。让这些溃兵去消耗三营的子弹,总好过让他们在坚固工事里顽抗。
果然,见有人成功逃脱,据点里剩余叛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引擎的咆哮声响起,一辆加装了钢板的越野车撞开残破的大门,朝着二连“预留”的缺口疯狂冲去!
他们以为抓住了生机。
“RpG。” 二连长只说了两个字。
黑暗中,两道尾焰如同死神的标枪,精准地扎向越野车。
轰!轰!
剧烈的爆炸将车辆撕成碎片,燃烧的残骸像焰火一样四散飞溅,里面的叛军瞬间去了他们太奶奶那里报到。
这一下,据点里彻底没了动静。
天亮时分,雨也小了。二连的士兵们呈战斗队形,谨慎地进入已是一片废墟的据点。抵抗微乎其微,只有几个缺胳膊少腿、无法移动的伤员,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们。清理工作迅速而彻底。
不久后,三营的人马如同幽灵般出现,沉默地开始搬运一切有价值的东西:扭曲但还能回收的重机枪零件、未引爆的火箭弹、据点里囤积的粮食和药品……
三营的带队士官走到二连长身边,递过去一支烟:“跑了十七个,全撂倒在北边洼地了。捞到几条杂鱼,还有点干货。”
二连长接过烟,就着对方的手点燃,吸了一口:“辛苦了。我们该去下一站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二连长打了个手势,二连的士兵们迅速集结,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晨雾弥漫的雨林中,奔赴下一个猎物。
三营的士兵则继续埋头清理,将这座被摧毁的据点最后一点养分压榨干净。雨停了,阳光勉强穿透云层,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死亡与掠夺的土地,以及上面沉默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