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旖旎的春光中，林汐无力地瘫倒在副驾驶座上，颈间的红痕尚未消退。戚海敏裸露的上半身布满一道道抓痕，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激烈情事。
戚海敏轻笑着抚过她颈间的红痕，戏谑道：刚才抓我的时候像只小野猫，现在倒成了害羞的鸵鸟？
林汐慵懒地撩了下散落的长发，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却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戚总这狂野的一面，要是让公司那群天天战战兢兢的下属们看见了...您说，他们会不会大跌眼镜呀？
戚海敏低笑着扣住她的手腕，指腹暧昧地摩挲她泛红的腕间:看来刚才的教训还不够，这张小嘴还是这么不饶人…
林汐轻笑着凑近，在戚海敏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的讨好：是人家不好~戚总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这回吧？
戚海敏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指尖在领口处故意停顿，挑眉道:那就要看某人...乖不乖了?
林汐纤细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凌乱的发丝，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晕，软声问道：那...我们去哪儿？
戚海敏已经利落地穿好衬衫，闻言俯身替她整理翻卷的衣领，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锁骨，低笑道：那就去吃点东西吧！随即引擎轰鸣声中，黑色轿车划破暮色，向着灯火璀璨的市中心疾驰而去。
车子转过弯道时，一条幽深的巷子从窗外掠过。炭火炙烤的香气突然涌进车厢，林汐鼻翼轻颤，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了吗？她轻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攥住戚海敏的西装袖口。羊绒面料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雪白手腕上未消的红痕。
怎么？馋了？戚海敏话音未落，方向盘已经转向，车身轻巧地滑入那条泛着烟火气的巷子。
巷口仿佛一道结界，将霓虹璀璨的都市夜景隔绝在外。眼前骤然展开的是另一番天地：烧烤架上升腾的烟雾在路灯下织成薄纱，铁板上滋滋作响的油脂香气混着啤酒泡沫的麦芽香。划拳声、碰杯声、说笑声在狭窄的巷道里碰撞回荡，活像一锅煮沸的人间烟火。
就那家好不好？林汐突然前倾身子，指尖点向巷尾。一盏接触不良的霓虹灯招牌忽明忽暗，缺了笔画的字在夜色中倔强地亮着半边。
戚海敏皱了皱眉眯起眼睛，精致的袖扣在方向盘上敲出轻响：这地方...他侧头看向林汐，路灯的光晕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金粉，你确定？
林汐的指尖在车窗上轻轻一点，玻璃映出她微微上扬的唇角，总觉得这家店...特别有味道。
戚海敏没再多问，方向盘一打，流畅地将车泊在那家店门前。轮胎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细碎的水花。两人下车时，林汐的小皮靴在潮湿的地面上敲出清脆声响，戚海敏适时伸手扶住她的肘弯，两人就这样并肩走进了那家外表陈旧的小店。
店门虽窄，内里却豁然开朗。蒸腾的热气裹着孜然香扑面而来，鼎沸的人声在低矮的天花板下嗡嗡回荡。
眼光不错。戚海敏忽然收紧了环在林汐腰间的手臂，一个轻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这时一位五十来岁、膀大腰圆的老板快步迎上前来。
实在不好意思，现在只剩拼桌了，您二位介意吗？
戚海敏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林汐却已笑着应道：正合我意，烧烤就是要人多才够味。
见林汐这般说，戚海敏也不再多言，随着老板穿过拥挤的过道。所谓的大桌，不过是四张折叠方桌拼凑而成。两个穿着工装、满身尘灰的汉子正坐在其中一侧，见他们过来，往边上挪了挪。
林汐毫不拘束地挨着工人坐下，戚海敏则熟练地翻开油腻腻的塑封菜单，修长的手指在招牌菜上轻点：羊肉串二十个，烤韭菜...
林汐托腮望着他熟练翻动烤串的动作，睫毛轻颤：戚总常来这种地方？
戚海敏将烤得焦香的牛肉串递到她唇边，金属烤签在灯光下泛着油光：从前常来。他目光扫过喧闹的大堂，嘈杂的人声里嗓音格外低沉，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觉得自己不是财务报表上的数字，而是个会流汗会痛的人。
铁盘里的烤串堆成小山，老板提着四瓶冰镇啤酒过来时，瓶身还凝着水珠。烧烤不配酒，滋味少一半。戚海敏利落地起开瓶盖，泡沫瞬间涌出瓶口。
林汐按住他的手腕：车钥匙还在你口袋里呢。
这不是有我家小司机吗？戚海敏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时溅出的酒液顺着下巴滑落。
林汐用指尖抹去他下颌的酒渍：戚总就这么放心把命交给我？
油门刹车分得清就行。他忽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烫在她耳垂，反正...方向盘往哪转，都是你说了算。
酒过三巡，戚海敏撑着发烫的额头，扎啤杯在桌上磕出轻响：有酒有肉...他忽然握住林汐正在为他拭唇的手指，...还有你，才算活着。话音未落便栽进臂弯，最后那句我爱你闷在烤鱼的香气里，化作一声满足的叹息。
林汐望着瘫软在塑料椅上的戚海敏，不禁失笑——谁能想到应酬不断的戚总，竟被四瓶啤酒放倒了。她纤细的手指拨开他额前散落的碎发，指腹触到一片滚烫。
妹子，需要搭把手不？隔壁桌穿着工装的汉子已经起身，粗粝的掌心在裤腿上蹭了蹭。
麻烦两位大哥了。林汐感激地点头，看着他们一左一右架起醉得不省人事的戚海敏。男人的高级定制西装在巷口的路灯下泛着暗光，与工人们沾着水泥灰的工装形成鲜明对比。
将戚海敏安顿在副驾时，他的脑袋不自觉地往车窗方向歪去。林汐连忙伸手托住，另一只手拉过安全带。一声轻响，金属扣严丝合缝地卡进锁扣。她顿了顿，又仔细调整了肩带的位置，确保不会勒到他颈间的红痕。
驾驶座的门被轻轻带上。林汐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颤——这是她第一次开他的车。后视镜里，两位工人大哥还站在路边挥手，身影很快被扬起的尾气吞没。
发动机猛地一声轰鸣，车身却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前一蹿，差点撞上巷子口的垃圾桶。方向盘在手里不听使唤，拐弯时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车身歪歪扭扭地蹭过墙角。慌乱中猛打方向盘，结果车尾甩得太猛，在马路中间横着滑出老远。幸好半夜车流量不大，否则后边的车非得急刹按喇叭不可——最后车子还是歪歪斜斜地卡进了主路。
深夜的d市在海风中苏醒。咸湿的空气裹挟着远处酒吧街的喧闹，从敞开的车窗汹涌而入。林汐的长发在风中狂舞，发丝间若隐若现的侧脸被路灯镀上流动的光影。
车灯划破黑暗，最终停在一栋临海别墅的雕花铁门前——这是林汐父母在d市的一处房产。林汐指尖轻触门铃，清脆的电子音在寂静的庭院格外清晰。
谁呀？沙哑的嗓音伴着拖鞋的踢踏声由远及近。
刘叔，是我。林汐的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柔软。
铁门开启，露出老人惊喜的脸：小汐？你爸妈昨天还给我打电话念叨，说你清明也没回家看看……
他喝多了。林汐径直走向副驾，车门打开的瞬间，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刘叔眯起昏花的眼睛，这才看清座位上不省人事的男人：这是你男朋友？
林汐抢先应道，掌心不经意贴上戚海敏滚烫的额头，好像还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