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听闻李世民依旧跪地喊冤,眉头紧锁,怒火中烧,再次上前,狠狠一脚踹向李世民,
厉声道:“李世民,你竟然执迷不悟!证据已然确凿,还敢在朕面前狡辩!
好,既然如此,朕便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来人!速将长孙无忌押至殿前!”
守卫闻令,不敢迟疑,立刻领命,匆忙快步奔向宫外。
李渊则回到龙椅之上,神情深沉,取出一根烟点燃,
一口接一口地抽了起来,眉宇间满是愁思。
他心中思量,若真是李世民指使人行刺,该如何处置他?
既要对朝中百官有个交代,又需平息民间舆论,这无疑让他头疼不已。
烟雾缭绕间,他深吸几口,又将烟头熄灭,复点燃另一根,忧虑愈发深重。
站在一旁的李建成见状,眼角浮现一丝掩不住的得意。
他虽对李渊手中的“小棍”感觉陌生,甚至有些疑惑,但此时显然不是追问之时。
眼下,他心中唯一的目标,便是如何借此机会将李世民治罪,以彻底稳固自己的储君之位。
而跪伏于地的李世民,表面仍旧沉稳,实则内心波涛暗涌。
他早已判断出此次事件背后,长孙无忌极可能是关键人物。
但长孙无忌并非普通臣属,而是自己的大舅兄,
不仅是亲情的纽带,更是政治上的重要依靠。
长孙无忌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经手的事务牵涉甚广,
若被治罪,势必影响到自己的布局与计划。
李世民深知,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长孙无忌的到来。
他坚信长孙无忌乃明智之人,绝不会做出拉上自己同归于尽的事情。
毕竟,只有自己活着,长孙家才有未来。
不多时,长孙无忌便被禁卫押解至大殿之中。
门口的侍从传话给无舌,无舌凑到李渊身旁小声禀报。
李渊听闻长孙无忌已到,脸色一沉,高声说道:“将他押上来!”
禁卫闻命,迅速将已被捆缚的长孙无忌拖入大殿。
长孙无忌一踏入殿中,便见李渊、李建成与李世民均在。
他顿时面露惶恐,俯首跪伏于地,沉声道:“臣叩见陛下,叩见太子殿下,叩见秦王殿下。
不知臣究竟犯了何罪,竟遭此对待?”
李渊目光如炬,透着森然杀意,凝视着跪伏在地的长孙无忌,
冷笑一声道:“长孙无忌,你竟然说不知自己所犯何事?”
长孙无忌闻言,抬头茫然,连忙摇头辩解道:“陛下,臣确实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李渊听罢,冷哼一声,转头望向李世民,语气中充满讥讽:
“李世民,不愧是你一手提拔的心腹啊!竟然与你一样,第一反应便是装傻。
接下来是不是要继续喊冤自辩了?真是师徒如一,毫无新意!”
话锋一转,他又看向李建成,沉声说道:
“建成,你来说说,让我们的长孙大人好好看看,他究竟干了什么!”
李建成闻言,微微颔首,应道:“是,父皇。”
随即,他将一卷卷宗重重抛到长孙无忌面前,冷声道:
“长孙大人,请仔细看看这些证据,看看你是否还记得自己所为。
莫让本太子查得清楚,你却依然浑然不知!”
长孙无忌闻言,面露惊疑,急忙低头翻阅卷宗。
随着内容一页页映入眼帘,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最后,他攥紧卷宗,额间冷汗涔涔,心中震动不已。
他当然明白自己曾犯何事——刺杀楚王一案的确由他暗中操控。
然而,至始至终,他却未曾对太子有任何不轨之举。
这卷宗中记载的内容,难道是那些人受了别人的命令而去做的这事?
不多时,他迅速将脑海中的纷乱思绪抛诸脑后,此刻绝非纠结这些的时候。
他脸色苍白,抬起头颤声对李渊说道:“陛下,这绝对不是臣所为!
臣胆小如鼠,哪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李渊闻言,冷冷一笑,随即将目光转向李世民,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讥讽:
“李世民,这一幕是不是似曾相识?朕没说错吧,这就是你的人!
果然,不负你的风范,面对铁证如山,竟然还敢狡辩不认罪!
看来,是朕对你们太宽容了。对于你,朕尚存几分顾念,
可长孙无忌,朕丝毫不必有所忌惮。
既然你们都执迷不悟,那就让刑部和大理寺好好伺候伺候吧!”
话毕,李渊转头命令道:“无舌,传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前来觐见!”
无舌领命,只见他快步退出殿外,不消片刻便消失在甘露殿外的廊道尽头。
而长孙无忌闻听此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他自幼身居世家子弟之位,虽历经风雨,却未曾真正品尝过刀山火海的滋味。
一路仕途顺风顺水,从未染指刑罚冷酷的可怖。
若真被大理寺或刑部带走,以那些酷烈的刑罚,他并无把握能撑得下来。
一时间,他满眼绝望,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李世民。
然而,李世民在感受到长孙无忌的哀切神情后,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他自身难保,早已泥足深陷,又岂敢在此时为他人求情?
局势之下,只能默默等待命运的裁决。
不久之后,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二人便匆匆赶至甘露殿。
二人入殿后齐齐行礼,而李渊仅是冷然挥手示意,旋即指向地上的卷宗,
沉声说道:“两位爱卿,看看这卷宗中的案情,查一查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刘德威与郎楚之二人听闻李渊的命令,不敢怠慢,立刻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卷宗。
当他们翻开卷宗,目光扫过内容时,二人皆脸色骤变,
竟未料到这如此骇人听闻的重案竟然是李世民的家臣干的。
他们将卷宗逐字逐句地细细查阅,随后低声商议片刻,最终达成一致意见。
这时,刘德威迈步上前,拱手禀道:陛下,若按卷宗所载,
案件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无半分破绽,完全可以结案。
李渊闻言,目光平静,点头回应道:如此说来,长孙无忌,你是否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未等片刻,长孙无忌已匍匐于地,泣声哀求:陛下,臣实在冤枉,还请陛下明察秋毫!
李渊冷然一笑,将目光转向刘德威与郎楚之,
随意说道:两位爱卿,此人至今仍不认罪,你们怎么看?
郎楚之一听,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此案事实俱明,根本无需他承认。
依据现有证据,完全可以依法治罪,无需再作拖延。
李渊沉吟片刻后点头赞同,却又话锋一转说道:郎爱卿言之有理,
但朕仍有一事不解:这桩案件究竟是长孙无忌一人所为,
还是秦王指使于后?对此,你们可有对策?
这时,刘德威上前一步,态度笃定地说道:陛下,此事不难解决,
将此人交由臣处置,不过一日,定能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毫无遗漏!
李渊闻言大为满意,当即颔首道:好,此事就交由你负责,朕只要结果。
至于秦王,郎爱卿,你即刻将其带回,在真相未明之前,让他暂居牢中,不得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