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当日,相国府朱门大开,门檐下悬着两串大红灯笼,院内主干道铺着大红毡毯,从大门直抵正厅,奢华非常。
院中满是来往的宾客,格外热闹,两侧摆放着宾客送来的贺礼,描金漆盒、锦缎包裹的器物堆叠在雕花架上。
姜梨站在门口,仰望着高高的相国府牌匾。
相国府,我回来了。
此刻,相国府内,好戏一场接着一场,三娘子的及笄礼上,二娘子的院子却突然起火。
薛芳菲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昨夜一招不慎,竟被下了迷药,今早昏睡不醒,眼见就要错过及笄礼。
今日,她是一定要参加及笄礼,让京中所有人都认定她就是姜梨。
还有……沈家人,她几乎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们见到她的反应。
只是来到相国府之后,桐儿便十分不配合,不管她怎么劝解,强调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她家娘子报仇,桐儿却始终敷衍应承。
没有桐儿的帮助,仅凭她自己,在府中步步维艰,不敢与姜梨的亲人太过亲近,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如此一来,虽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差错,但也没有什么交好之人。
以至于现在季淑然给她迷药,意图阻拦她参加及笄礼,都没有人能在外面帮她,她悄悄查看过,院门口有守卫把守,她一个弱女子是冲不出去的。
她焦急的在屋内踱步,目光忽然落在一旁还亮着的灯笼,她脚步一顿,一咬牙,便取出里面的蜡烛,点着了房间的帷幔。
火苗迅速窜起,烧着了室内易燃的物品,她却一动未动,直到起了浓烟,她又强忍了一会儿,这才拿些帕子捂着口鼻,狼狈的逃出了房间。
后院起火,立刻有下人通知了主君和夫人。
季淑然眼底一暗,好一个姜梨,不让她出来,就想毁了瑶儿的及笄礼,休想。
她面上依旧温婉,轻声对着姜元柏说道:“夫君,这事不宜张扬,免得生出许多闲话,妾身这便去悄悄处理。”
“嗯。”姜元柏点头,“还是夫人思路周全。”
夫妻二人虽有意压下此事,可在场宾客总有与她不对付的。
柳夫人忽然开口:“哟,可是后院出什么事了?我看二娘子一直没出来,不会是她出什么事儿了吧。”
“哎。”她轻叹一声,意有所指的瞥了季淑然一眼:“可怜的孩子,才回了府几天,就有人容不下她了。”
“柳夫人这是在说我吧。”季淑然拿着帕子擦拭眼角,“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也是看着梨儿长大的,把她当成我的亲生女儿,怎么会害她呢。”
柳夫人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继母就是继母,你见过哪个继母对原配的孩子真心呐。”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柳夫人素来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
萧蘅不耐的拿着扇子敲了敲扶手,事情迟迟未有进展,他的阿梨怎么出场。
“二位别争了,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亲眼去看看不就行了。”
“这……不妥吧。”季淑然勉强笑道:“毕竟是后宅。”
同时心中打鼓,这个肃国公难不成真的在帮姜梨。
柳夫人说顺着杆子往上爬:“我们几个女眷去看看二娘子,也不妨什么事。”
她说着,便指挥着相国府的下人:“快,带我你们二娘子的院子。”
“夫君?”季淑然求助的看向姜元柏。
“罢了。”姜元柏板着一张脸:“那就让她们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