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菲伊如同从深海中挣扎而出,意识被猛地从那冰冷而压抑的记忆漩涡中抛回现实。
两人踉跄了一下,才发现邓布利多正静静地斜靠在冥想盆边,目光深邃,仿佛早已洞悉了他们方才的意外旅程。
“好奇并不是罪过,哈利,”邓布利多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听不出丝毫责备,反而带着一丝理解,“但你应该学会更加谨慎地行事,”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冥想盆冰凉的边缘,“这是冥想盆,非常有用的小发明,尤其是当一个人的脑子里,像我一样,装了太多事情和回忆的时候。”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它能让我重温经历过的往事,一遍又一遍,哈利,我一直在不停地寻找,寻找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或许,它们就能解释,为什么如今会发生这些可怕的事情。”他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里承载着岁月的重量,“可每次当我感觉自己快要触碰到答案时,它就像狡猾的游走球,又从我的指尖溜走了,真叫人…有些发疯。”
“教授,”哈利迫不及待地追问,脑海中还萦绕着法庭上那一幕,“克劳奇先生的儿子,他后来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邓布利多缓缓走到墙边,像是要支撑某种无形的重量般蹲下身,声音低沉了几分:“他被判有罪,关进了阿兹卡班,老巴蒂…他的心都快碎了,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可他别无选择,在当时的情况下,铁证如山,”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哈利,“为什么问这个?”
哈利深吸一口气,于是将自己暑假里反复纠缠的噩梦——那栋阴森的房子、蛇、伏地魔和小矮星彼得——一毫无保留地交代了出来。
邓布利多沉默地听着,苍老的面容在跳动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凝重。
直到哈利说完,他才缓缓站起身,步履略显沉重地走到冥想盆旁。
他抽出魔杖,将杖尖轻轻抵住自己的太阳穴,随着一个细微的动作,一缕银丝般闪烁发光物质被抽离出来,轻柔地滑入盆中那不断旋转的银色物质里。
“你最好,”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告诫,“别再反复去想这些梦了,它们带来的困扰可能远大于启示,”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盆中因新记忆加入而泛起的涟漪,轻声补充,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把它们…抛在脑后。”
随后,邓布利多让哈利先行离开,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在哈利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哈利心事重重地走在返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思绪依旧混乱。
当他路过地窖附近斯内普教授的私人储藏室时,一阵压抑的争执声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他悄悄靠近,意外地撞见了卡卡洛夫和斯内普。
卡卡洛夫正激动地卷起自己的袖子,向斯内普展示着什么——而斯内普教授则脸色阴沉,在打发走惊慌失措的卡卡洛夫后,立刻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恰好”出现在附近的哈利,严厉地质问他是否偷窃了珍贵的魔药材料。
菲伊走在安静的走廊里,她忍不住在脑海中与小七交流:”小七,合着我之前是真冤枉老巴蒂了?看他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政客,结果就是个被工作和家庭悲剧压垮的工作狂?你说…我能想办法给他复活吗?”
小七沉默了片刻,数据流似乎都停滞了:“宿主,你这个…是什么级别的要求?逆转生死,扰乱自然法则,你觉得现在的我能做到吗?”
菲伊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要你有什么用?连这点事都办不到。”
小七委屈巴巴,数据波动都透着一股可怜:“…”它只是一个系统,又不是创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