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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粪海狂游终靠岸，系统结算笑掉牙
黑暗，粘稠，无休止的翻滚。
林小强感觉自已像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充满隔夜粥和工业废料的滚筒洗衣机，正在以每小时一百八十公里的速度疯狂旋转。污浊的水流裹挟着他，撞击着管道壁，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锅体上的裂纹在每一次撞击中都传来撕裂般的痛苦，虽然微弱，但却持续不断。【枯荣生机】几乎陷入了停滞，只能勉强维持着锅体最核心的一丝灵性不灭。锅底那个归墟小黑点也彻底沉寂下去，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意识在极致的眩晕和痛苦中逐渐模糊。上一次“归墟排泄”的透支和刚才那场爆炸的反噬，几乎将他推到了彻底崩解的边缘。
这就是作死的代价吗？ 早知道还不如被仲裁者抓去归档，至少能落个全尸（全锅）？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沉沦，随着这污浊洪流一同奔向未知终点的前一刻——
【叮！检测到宿主意识即将溃散，锅体濒临解体！】 【紧急维稳程序启动！】 【开始强制结算近期‘作死’行为奖励与惩罚！】 【希望通过强烈的情绪刺激（喜悦或愤怒）维持宿主意识活性！】 【结算开始……】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又如同丧钟，将林小强从昏迷边缘强行拉了回来。
结算？这个时候结算？系统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想让我死前再体验一下过山车般的情绪波动吗？
【行为记录：成功从百味真君、鼹鼠佬、仲裁者等多方势力围追堵截中逃脱（虽然主要靠运气和作死）。】 【评价：A+（虽然过程惨不忍睹，但结果出乎意料）】 【奖励：幸运值+5（玄学），‘绝境逢生’称号（被动效果：在濒死状态下，有极小概率触发未知幸运事件）。】
幸运值？称号？听起来好像还行？林小强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
【行为记录：意外领悟（伪）本命神通‘归墟排泄’，并成功用于退敌和制造混乱。】 【评价：S（开创了攻击性厨具的新流派，虽然方式令人瞠目结舌）】 【奖励：神通熟练度+100，获得特殊状态‘味道本源亲和（微弱）’（更容易吸引和融合各种极端味道）。】
神通熟练度？味道亲和？这有啥用？让我变得更臭吗？！林小强刚提起的精神又垮了下去。
【行为记录：多次释放高强度‘风味信息素’，对多名高阶修士造成精神污染和生理不适。】 【评价：A（有效打击了敌人士气，展现了非对称作战的威力）】 【奖励：获得成就‘人形……锅形自走毒气弹’！奖励：存在感+50（负面），嘲讽光环范围小幅提升。】
林小强：“……”这奖励不要行不行？！
【行为记录：透支归墟通道，导致锅体严重受损，灵能核心濒临枯竭。】 【评价：d（严重缺乏可持续发展观念）】 【惩罚：全属性临时下降90%，修复所需能量增加300%。】
林小强感觉锅体更疼了。
【行为记录：间接导致百味真君老巢被毁，藏品暴动，并可能引发更大规模混乱。】 【评价：b（破坏了邪恶研究据点，但后果难以预料）】 【奖励：功德值+100（？），业力值+250（？？）。】 【备注：功德业力系统尚未完全开启，效果未知，请宿主自行探索。(????)】
功德？业力？这又是什么鬼？而且还业力比功德高？！系统你是不是在坑我？！
【行为记录：利用污水爆炸袭击星食委特派员，造成对方形象受损。】 【评价：c（勇气可嘉，但后果极其严重）】 【惩罚：被‘星食委’仇恨度永久性大幅提升，被列入‘最高优先级收容名单’。】
林小强眼前一黑（虽然本来就黑）。完了，这下彻底上了官方黑名单了！
【最终结算完毕！】 【综合评级：b-（作死与幸运并存，在崩坏的边缘反复横跳）】 【根据宿主当前状态，奖励自动转换为：紧急能源注入！】 【开始注入……】
一股微弱、但极其精纯的能量，突然从系统空间深处涌出，缓缓流入林小强几乎干涸的锅体核心。
如同久旱逢甘霖，这股能量迅速被【枯荣生机】吸收，虽然无法立刻修复严重的损伤，但却稳住了即将崩溃的灵性核心，让他暂时脱离了立刻解体的危险。
意识重新变得清晰了一些，虽然依旧虚弱。
【紧急能源注入完毕！宿主状态稳定（极度虚弱）。】 【请尽快寻找安全环境及大量能量进行修复，否则仍有崩解风险。】
安全环境？大量能量？在这下水道里？去哪找？
还没等林小强细想，前方水流突然变得更加湍急，并且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仿佛有瀑布的存在！
他努力“望”去，只见污水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垂直洞窟！所有的污水都如同百川归海般，朝着那个洞窟奔涌而下，形成一道污浊不堪、气势磅礴的——地下瀑布！
而在瀑布下方，隐约可见更加开阔的水面，以及……一些巨大、缓慢旋转的金属扇叶？！
那是……污水处理厂的进口格栅？！用来拦截大型垃圾的！
要是被那玩意卷进去，以他现在这状态，绝对瞬间变成铁屑！
“不要啊！”林小强内心惊呼，拼命想要控制方向，但在这汹涌的水流中，他这口破锅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随着洪流，朝着那致命的格栅冲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极其灵活、细长的黑影，如同闪电般从侧面的一个排水管口射出，精准地缠绕住了林小强的锅耳！
一股巨大的拉力传来，硬生生地将他在即将坠入瀑布的前一秒，拉离了主流，拽进了那个较小的排水管中！
噗通！ 林小强摔在了一处相对平缓、水浅很多的积水滩里。
惊魂未定的他，赶紧“看”向救命恩人。
那是一条……通体覆盖着暗沉鳞片、大约手臂粗细、脑袋有点扁、眼睛很小的……生物？看起来有点像蛇，但又有点像巨大的泥鳅？它嘴里还叼着半截腐烂的死鱼，正用那双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林小强。
这是……下水道里的居民？为什么救他？
那生物松开缠绕着锅耳的尾巴，凑近林小强，鼻子（如果那算鼻子的话）抽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嗅他身上的味道。
然后，它那双小眼睛里，猛地迸发出了极其兴奋和……贪婪的光芒？！
它张开嘴，露出了里面细密的牙齿，发出“嘶嘶”的声音，尾巴欢快地拍打着水面！
林小强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家伙……不会是觉得他味道不错，想把他当成储备粮吧？！
果然！那生物猛地一探头，张嘴就朝着林小强的锅沿咬来！看那架势，是想试试这“硬壳蛋”能不能磕开！
铛！ 一声脆响！那生物的牙齿显然还不足以咬穿林小强的锅体（尽管有裂纹），但它似乎并不气馁，反而更加兴奋，开始用身体缠绕住林小强，试图用收缩的力量将他挤压破碎，或者拖回它的巢穴慢慢享用！
“放开我！你这忘恩负义的长虫！我刚脱险啊！”林小强内心悲愤交加，拼命挣扎，但虚弱的状态让他根本无法摆脱这条力气不小的生物。
眼看就要刚出粪坑，又入蛇口（泥鳅口？），林小强把心一横，准备再次压榨锅底，看看能不能再挤出一丝丝“排泄物”吓退这货。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微弱‘龙族’血脉（极度稀薄稀释变异）生物！】 【触发隐藏成就：‘龙族的青睐（负面）’！】 【成就说明：似乎总有那么一些拥有微末龙血的生物，对宿主（锅）的‘风味’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想吃的执着）。】 【奖励：获得状态‘龙族仇恨吸引（微弱）’（更容易被亚龙种、龙血生物视为优先攻击或啃食目标）。】 【备注：或许是因为锅长得像龙珠？或者龙族就好这口？(⊙?⊙)】
林小强：“！！！”系统我日你先人板板！这特么是什么鬼成就？！龙族的青睐（负面）？！还龙族仇恨吸引？！嫌我死得不够快吗？！还有这备注！像龙珠？！好这口？！你家龙族喜欢啃臭水沟里的破锅啊？！
这突如其来的“成就”差点把林小强气得当场灵性溃散！
而那条疑似拥有微末龙血的泥鳅怪，似乎受到了某种莫名的刺激（成就生效？），变得更加狂躁和兴奋，缠绕的力量猛地加大！锅体上的裂纹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就在林小强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嗯？这边好像有动静？” 一个略显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排水管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道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来，落在了正在纠缠的一锅和一“龙”身上。
“嘿！好家伙！这么大一条污水鬣蜥？！还敢偷吃老子的‘收藏品’？！滚开！”那声音喝道。
啪！ 一道无形的气劲弹来，精准地打在那条泥鳅怪（污水鬣蜥？）的脑袋上！
那鬣蜥吃痛，发出一声嘶鸣，猛地松开林小强，惊慌失措地钻回积水里，瞬间消失不见。
林小强再次摔在水里，惊疑不定地“望”向光源的方向。
只见一个穿着破旧工装服、戴着防毒面具（但面具掀到了额头上）、手里拿着一个大号手电筒和一把特制长柄钳的老人，正深一脚浅一脚地从排水管深处走来。
他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和老人斑，但腰板挺直，眼神锐利，动作也相当利索。
老人走到林小强面前，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他，尤其是看到他锅体上的裂纹和残留的污渍时，眉头皱了起来。
“一口锅？还破成这样？怎么会掉到这鬼地方来？”老人嘀咕着，用手里的长柄钳小心翼翼地夹起林小强，将他提到了眼前。
透过手电光，林小强也看清了老人的模样和他的工装服上的标识——一个齿轮环绕着水滴的图案，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城市管网维护，第七小组，老约翰”。
是污水处理厂的工人？
老约翰仔细打量着林小强，手指甚至隔着空气虚划了一下他锅体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奇怪……这材质……这造型……不像现在的工艺……倒像是件老物件？但谁会把一口老锅扔进下水道？还弄得这么……味儿？”
他似乎在林小强身上感受到了某种不寻常，但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老约翰身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老约翰！老约翰！听到请回话！三号沉淀池那边的机械臂又卡住了！好像是捞到了什么大家伙！赶紧过来帮忙！”
“知道了知道了！催命啊！”老约翰不耐烦地对着对讲机回了一句，然后又看了看钳子上的林小强，犹豫了一下。
“算了，看着怪可怜的，破是破了点，洗洗说不定还能当个花盆什么的。”他自言自语着，顺手将林小强塞进了他工装服旁边的一个大口袋里。
那口袋里已经装着不少东西：几个生锈的螺丝、一块扭曲的金属、半截塑料玩具……看来这位老约翰有个收集“破烂”的习惯。
林小强：“……”花盆？！我好歹是口锅！曾经梦想成为神器的那种！你就拿我当花盆？！
但无论如何，总算暂时脱离了危险，而且似乎遇到了一个相对正常（？）的人类。
老约翰收拾好东西，戴好防毒面具，拿着手电和长柄钳，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排水管深处，那轰鸣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林小强在他的口袋里，随着他的步伐晃荡着，心情复杂。
没想到最终“救”了他的，竟然是一个下水道维修工人。 还要被当成花盆…… 这人生……不对，锅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
不知道王胖子怎么样了？ 苏清寒和那个黑袍人后来怎么样了？ 百味真君被那污水巨浪拍晕后有没有淹死？ 仲裁者会不会追到这里来？
无数的疑问在他心中盘旋。
但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一件真正的破烂一样，呆在老约翰的口袋里，等待着未知的明天。
至少，暂时安全了……吧？
他感觉自已随着老约翰的步伐，正在离开这迷宫般的下水道，走向地面。
只是不知道，地面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