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周瑜对你的亲密度增加20。
当前亲密度:32,为吐槽搭档区。
一起骂老板、骂甲方、骂天气,垃圾话产量翻倍。
宿主魅力+1,为41。”
何方得到系统的提醒,于是推心置腹的说道:“我并非说‘扫不了一屋’就定然‘扫不了天下’。
只是若连手边的小事都做不扎实,或是打心底里不屑去做,真到了办大事的时候,难免会眼高手低。
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比如传递消息的小吏、筹备粮草的账目,看似不起眼,最后却可能成了栽跟头的坑。”
周瑜听得双眼发亮,眉宇间多了几分少年人顿悟后的坚定:“何兄这话,真是点醒了我!
往日我总想着琢磨兵法、关注朝堂大势,却忽略了身边这些‘小事’的门道。
既如此,今日我便从这简单的小事做起。
咱们直接去找令史,把鲍师父的事说清楚。”
“周兄弟先请。”
何方侧身相让,语气里已没了初见时的拘谨,多了几分同辈人的热络。
“何兄年长,该你先请。”
周瑜也不肯迈步,少年人眉眼带笑,透着几分谦逊。
两人客气了两句,何方索性伸手挽住周瑜的手臂,朗声道:“都是自家兄弟,别拘这些虚礼,一起走!”
周瑜愣了愣,随即也笑了,任由他挽着并肩往里走。
这一幕落在鲍出和刁蝉眼里,把两人惊得瞪大眼睛。
鲍出本是抱着胳膊站在廊下,见状眉头猛地一挑,嘴角的胡茬都颤了颤。
刁蝉同样满是诧异,搞不清楚何方怎么转眼就和这位贵公子好得勾肩搭背了。
刚进正厅,案后伏案的令史抬头瞥见周瑜,慌忙从椅子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下皱巴巴的官服,才趋步上前拱手行礼:“小公子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周瑜微微颔首,语气随意得像回家般:“老周,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可知我大兄(周晖)今日去了何处?”
“回小公子的话,县君今早听闻虎贲营里有位号称‘帝师’的壮士,武艺卓绝,便邀了长水校尉一同去拜会了。”
令史弓着腰回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敬畏。
那位“帝师”据说曾在御前演武,连陛下都赞过几句,县君自然要去攀攀交情。
周瑜轻轻“嗯”了一声,转头侧身,对令史介绍何方等人:“这位是大将军府春园的何队率,今日是来为鲍大侠和他的随从办名传的,你好生接待。”
令史闻言先是一愣,眼神飞快地扫过何方。
瞧这年轻人年岁不大,怎么会是大将军府的队率,可既然是小公子引荐的,又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应道:“下官省得,这就准备文书。”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小公子,老县君(周瑜父亲周异)也在堂上,方才还问起你呢。”
“阿翁来了?”
周瑜神色骤变,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脑袋,“何兄,实在对不住,阿翁在堂上,我须先去请安,今日便不能陪你多聊了。
改日我定亲自去春园拜会,再与你细论天下事。”
“周兄弟客气了,”何方也拱手回礼,语气诚恳,“你先去见令尊,办名传的事有令史在,我这边无碍。”
周瑜点点头,又叮嘱令史“莫要怠慢”,才快步往后堂走去。
玄色的衣摆扫过门槛,脚步比来时急了不少。
“何队率?”
令史老周刚开口,何方已探手入怀,将腰间的腰牌递了过去。
牌面刻着“甲队队率何方”六个篆字,边缘还带着日常摩挲的包浆。
令史老周双手接过腰牌,指尖轻轻摩挲着字迹,却忽然伸手攥住何方的手腕没松,脸上堆起严肃:“何队率这就见外了!
你是小公子的挚友,哪用得着这个?”
腰牌下面,还有两串2000钱。
何方也不抽手,脸上绽开真诚的笑,眼神里透着朴实:“与周公子的交情是交情,与足下相交,也是交情。”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略低,“多交一友,便是多拓一条路,这个道理,在下还是懂的。”
“好!何队率果然是明事理的人才!”
令史老周眼睛一亮,用力拍了拍何方的手背,这才松开手。
回手的时候,两串钱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入袖子中。
这手法熟练的,堪比刁蝉掏飞刀。
令史老周转身取过竹简和笔墨,目光转向一旁的鲍出与刁蝉,拱手问道,“敢问二位高姓大名、籍贯年岁?”
鲍出抱臂站在廊下,声音沉稳:“鲍出,二十四岁,京兆尹新丰人氏......”
“好!”
周令史笔走龙蛇,竹简上很快落下鲍出的信息,还有样貌等。
写完抬手从腰间解下铜印,在简尾钤上朱红印文,动作利落。
轮到刁蝉时,她垂着眼,声音轻却清晰:“刁蝉,十七岁。”
“刁蝉?!”
周令史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颤,墨汁荡了好几个黑点在身上。
他霍然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目光在刁蝉脸上转了两圈,又飞快瞟向何方,喉结动了动,显然是想起了“夜闯车骑将军府”的通缉案。
何方语气平和的笑道:“周令史莫慌。
此‘貂’乃寻常姓氏,非那夜闯将军府的‘刁’氏。
是侍中大夫所戴貂蝉冠的‘貂’。
不过是读音偶合罢了。
而且那个刁蝉是女的,我这个小厮是男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摊开手,“在下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带着朝廷通缉的要犯来府衙办名传,还敢用原名,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周令史闻言,盯着何方看了片刻,见他神色坦然,又想想方才小公子对何方的亲近,这才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是在下多虑了,何队率说的是。”
他重新取过一片竹简,笔锋再动时已恢复了利落,没片刻便写完刁蝉的信息,又郑重钤上印。
“二位的文书已妥,”
周令史将两片竹简递过来,又唤来一名属吏,嘱咐道,“你引何队率他们去西市的刻匠铺,速将名传刻好。”
何方接过竹简,跟着属吏往匠人铺去。
到了铺中,他从钱袋里数出五百枚五铢钱递过去。
这是刻名传的常例钱,当然何方给的比正常的多。
匠人见有府衙文书,又收了两倍的钱,手脚格外麻利,未过半个时辰,两枚木质名传便刻好了,正面是姓名籍贯,背面钤着令史印。
鲍出接过自己的名传,指尖摩挲着木牌上的字,嘿嘿笑道:“不错,不错,何队率出面,这事就是顺当。”
刁蝉则将名传攥在手心,垂着眼没说话。
只是从刁蝉要变成貂蝉了么?
好难听的姓名。
“咕咕!”
就在这时,鲍出的肚子叫了起来。
何方笑道:“正好,吃完饭回春园。”
三人随便进了一家肆,花了九十钱,饼、菜和汤都不限量的吃。
待吃的差不多,何方方才问道:“鲍师父,你昨天犯了什么事被抓的?”
以他的想法,鲍出96的武力,怎么会被一个县令抓住。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鲍出瞪起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