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寒气呼出，凌循迎着月光，嘴里哼着一支不成调的小曲。
她先将母子二人拖回李建军那间弥漫着血腥味的屋子。
拖动时，李建军的手掌在冰冷的地面上摩擦，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凌循对此视若无睹，将二人丢在了炕上。
接着，她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蹲下身，开始处理地上的血迹，就连那滩来自断指已经半凝固的血泊，她也耐心地反复擦拭，血液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片乌黑。
做完这些，她用两根手指拈起那截苍白中透着青紫的断指，踱步到狗窝旁。
那条土狗早已吓得缩成一团。
凌循蹲下身，将断指轻轻扔到狗子面前干燥的地面上，狗子惊恐地向后缩，鼻翼剧烈颤动。
但是本能又驱使着它去嗅闻那带着血腥气的“食物”。
“吃了。”凌循看着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见狗子吓得不敢动，她又对着狗子发出了令狗毛骨悚然的威胁。
“不然明天灶火上的大锅炖的就是你。”
狗子仿佛真的听懂了她的话，求生的本能告诉它，不可以拒绝眼前的两脚兽，然后它像是认命般，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快速张开嘴，一口将那截手指叼住。
它连咀嚼都不敢，梗着脖子就吞了下去，做完这一切，它立刻退回角落，把脑袋埋进干草里继续装死。
凌循的嘴角向上牵动了一下，甚是满意。
她站起身，回到充满污浊气息的屋内，在角落里翻找出李建军家珍藏的散装白酒，她走到炕前，先用破抹布沾了白酒包扎好李建军的手掌，将血止住。
这强烈的痛楚差点把李建军疼死，凌循没管他的挣扎，直接掰开两人紧闭的嘴，将冰冷的酒液灌了进去。
酒水呛入气管，引得二人发出剧烈的咳嗽。
但是凌循依旧没有停手，她很有耐心，灌了足有大半桶，直到他们面色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变得粗重而浑浊，她才将剩下的酒丢回了角落。
眼看着二人陷入了被酒精麻醉的状态，凌循开始动手剥去他们的衣物。
这个过程没有任何淫邪的意味，凌循冷静得像屠夫在处理牲畜，粗糙的棉布衣服被撕裂脱下，露出两具难看的身体。
凌循将赤条条的两人塞进同一个被窝，她特意调整他们的姿势，让王婆子那张老脸紧紧贴在李建军残缺的手掌边，仿佛在亲吻儿子的伤口，又让李建军的胳膊搭在老娘干瘪的胸脯上，营造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母慈子孝”的依偎姿态。
摆弄好一切，凌循后退几步，看着自己的杰作，随后惋惜地咂咂嘴：“啧，可惜了，这要是有个手机录下来，明天在酒席上循环播放，再配上点喜庆的音乐，大伙看到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她甚至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发出一声短促而愉悦的低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屋里回荡，听起来格外瘆人。
将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凌循又仔细检查了门窗，从外面看，这间土屋和村里其他夜晚沉寂的房屋并无二致。
她转身走进了王婆子那间稍微干净的房间，和衣躺在了被烧的暖乎乎的土炕上，闻着空气中有些温暖的味道，她的呼吸逐渐平稳，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院外就响起了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建军家的！开门呐！俺们来帮忙了！”
“新媳妇！快开门，准备席面了！”
听着外面的叫喊声，凌循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想着隔壁还在熟睡的母子二人，她迅速起身，换上了许静那怯生生的模样，一路小跑着去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三个中年村妇，其中有两个是昨天来评头论足的熟面孔。
领头的胖婶见到凌循之后，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上下扫视着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哟，新媳妇起得挺早啊，还挺勤快。”胖婶嘴上说着客气话，眼神却往她身后瞟。
“懂事，不像老孙家买来的那个，这几天闹得鸡飞狗跳，不过最后还是被打服了。”另一个瘦高个妇女撇撇嘴，语气刻薄难听，仿佛在提醒凌循不要想着逃跑。
凌循羞涩一笑：“几位婶子好，娘和建军哥昨晚因为今天摆酒，心里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这会儿估计还没醒酒呢。
“哎呀，理解理解！大小伙子娶媳妇嘛！高兴是应该的！”
胖婶见她这么听话，发出暧昧的大笑，她拍了拍凌循的肩膀继续道：“那俺们先在院里等等，你去叫叫他们，时辰不早了，亲戚们都快来了。”
凌循乖巧地点点头，声音柔顺：“好，我这就去叫，麻烦婶子们稍等。”
她转身，步伐略显急促地走向李建军的屋子，看起来听话的很。
然而，在推开那扇破旧木门的一刹那，她脸上的羞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期待。
她推门而入，随即，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猛地从屋里炸响。
那声音极具穿透力，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传遍了整个小院，甚至惊起了远处树上的寒鸦。
院子里的三个村妇被这声尖叫吓得一哆嗦，面面相觑，胖婶反应最快：“咋了这是？出啥事了？”
一边说着，三人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一窝蜂地跑向李建军的房门口，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当她们争先恐后地挤在门口，看清屋内的景象时，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原地，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炕上被子半掀着，李建军和王婆子什么都没穿搂在一块，两人被尖叫声和冷风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短暂的死寂之后，屋里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