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门的青砖缝里还嵌着未尽的秋霜，城楼上“咸阳”二字经历千年风雨，笔迹依旧苍劲。林小警扯了扯身上粗麻布制成的商队管事服，低声嘱咐身后几人：“记住身份，公孙先生是掌柜，程铁牛是少东家，展昭兄弟装成护院，雪团带着橘猫当随行丫鬟——千万别露馅。”
话音刚落，程铁牛就拍着背上的布囊乐呵呵接话：“放心！少东家我当得像！这囊里的肉夹馍还热乎着，等进了城咱先找个驿馆解解馋？”他身上的锦缎马褂穿得歪斜，腰间还别着半个咬剩的肉夹馍，活脱脱一副乡间富户子弟的模样，就是那声“肉夹馍”喊得太大声，引得城门口的守卫瞥了过来。
林小警脑门青筋跳动，肘击了程铁牛腰窝一下：“闭嘴！咱是卖陶土的商队，不是来赶集的！等会问你陶土价格，就说上等细陶百斤五钱铜，次等三钱，记住了？”
程铁牛揉着腰点头如捣蒜：“记住了记住了，百斤五钱……比肉夹馍贵多了！”
公孙策摇着羽扇，装模作样地勘察城门附近的陶土店铺，低声补刀：“就怕等会人家问你陶土纯度，你说比肉夹馍馅还细。”话音未落，城门口就走来两个穿灰袍的人，领头者脸上戴着半块青铜面具，眼神阴冷地扫过商队。
“此处乃咸阳重镇，来者通名！尔等是何路商队，速速‘亮码’登记！”面具人身后的年轻人喊话，语气里带着刻意模仿的文言腔，可“亮码”二字一出，林小警几人都愣了瞬间。
雪团憋着笑，低声对怀里的橘猫说：“他是不是把‘亮凭’说错了？”橘猫懒懒地喵了一声，尾巴扫了扫她的袖口，目光却紧盯着面具人腰间的陶土坊标记——那是个扭曲的青龙纹样，和第六卷安禄山金印上的残纹一模一样。
林小警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在下关中陶土商队管事林三，这是我家掌柜公孙先生，少东家程小爷。奉命从洛阳送细陶至咸阳陶土坊，这是郡守亲批的通关文牒。”她将伪造的文牒递过去，指尖刻意露出袖口下的秦代铜环——那是关中商队的标志。
年轻人接过文牒，翻开看了两眼，突然冷笑：“洛阳细陶向来由城西张记陶坊垄断，尔等凭何来此？莫不是‘可疑人员’，想来‘拆台’的？”他说着就伸手去掀程铁牛背上的布囊，“我要检查你们的陶土样品！”
程铁牛猛地后退一步，把布囊抱在怀里：“不许动！这里面是……是上等细陶！碰坏了要赔的！”他紧张之下忘了台词，脸涨得通红。
年轻人眼尖，看到布囊缝隙里掉出的肉夹馍碎渣，立刻指着他喊：“还说是什么陶土商队！这分明是吃食！尔等定是奸细，今日必让尔等‘社死’于此！”
“住口！”林小警突然提高音量，声线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秦律·关市律第三条：‘诸商贩通行，持郡守文牒者，关卫验凭后不得无故查抄，违者罚铜十斤，罢官夺职。’你既为城门巡查，岂能不知律法？凭一点吃食就指认奸细，难道是想滥用职权，索求贿赂？”
她说着就掏出几枚秦代半两钱，故意放在掌心晃了晃，眼神锐利地扫过年轻人。年轻人脸色一白，他确实是想敲诈几个钱，没想到这管事竟懂秦律。面具人咳嗽一声，按住年轻人的肩膀，目光落在公孙策身上：“公孙掌柜，久闻洛阳陶土以‘细腻如脂’着称，不知阁下这陶土，烧制成俑后可耐高温？”
这话一问，公孙策立刻挺直腰杆，摇着羽扇侃侃而谈：“我家陶土采自洛阳龙门山脚，经三淘三晒，烧制时温度达千度而不裂。秦代始皇陵兵马俑，部分陶土便出自此矿脉——阁下请看这样品，质地细密，无一杂质。”他从袖中掏出一块白色陶土，递给面具人时，指尖偷偷弹了点粉末在对方袖口——那是007配的追踪粉，在夜间会发出淡蓝光。
面具人捏着陶土看了片刻，突然说：“近年陶土产量递减，我等正想‘内卷’提升产量，不知掌柜可有妙法？”
“荒唐！”公孙策立刻反驳，羽扇指向城门外的陶窑烟囱，“秦代匠人烧陶，讲究‘慢工出细活’，一窑陶需等七日方能出炉。若为产量而弃质量，烧出的劣质陶土不堪使用，岂不是浪费矿脉？尔等这是对工匠精神的亵渎！”他说得义愤填膺，连眉梢都竖了起来，倒真像个痴迷工艺的老掌柜。
面具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再多问，挥手让年轻人放行：“文牒无误，进城吧。若要卖陶土，可去城西青龙陶坊，坊主是我故人。”
走过城门时，雪团故意脚下一滑，靠在年轻人身边稳身，猫卫从她袖口钻出，爪子在对方腰间的陶土坊标记上快速一刮——一张微型拓印纸就到手了。等走远后，雪团把拓印纸递给林小警，橘猫突然喵了一声，冲着城门方向竖起尾巴。
“小甜甜，扫描拓印图案。”林小警低声唤醒系统，脑海中立刻弹出蓝色屏幕：【检测到混沌会陶土坊标记，与安禄山金印陶土能量同源，标记位置：咸阳城西青龙陶坊。】屏幕下方还弹出一行小字：【文化冲突触发！奖励林小警“秦律+现代劳动法怼人卡”，可抵御反派“古今混搭”言语攻击。】
程铁牛凑过来看屏幕，好奇地问：“这劳动法是啥？比秦律厉害吗？”
林小警收起屏幕，翻了个白眼：“以后再有人说‘加班’‘内卷’，我就用这个告诉他，秦律都不让工匠996，他凭什么逼着傀儡干活。”
公孙策摇着羽扇，望着城西方向的青烟：“青龙陶坊……刚才那面具人，袖口沾着未烧尽的陶土灰，而且他问陶土耐高温与否，分明是在打探烧制兵马俑的工艺。看来混沌会的老巢，就在那里了。”
展昭默默拔出长剑，剑鞘轻轻碰了碰程铁牛的胳膊，示意他把布囊里的肉夹馍收起来：“先找驿馆驻扎，夜间再探陶坊。”月光落在他的剑鞘上，折射出淡淡的银光，不知何时，他已经把林小警的导航仪调到“机关预警”模式，藏在了袖中。
橘猫突然冲着一条胡同叫了两声，雪团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墙角的陶土堆里，一只小型秦俑的头颅露了出来，双眼闪着微弱的青火——那是被怨念污染的迹象。
林小警眼中锐光一闪，低声道：“看来咸阳城的麻烦，比我们想的还要大。先解决眼前的小尾巴，再去陶坊。”她指尖捏着刚刚奖励的“怼人卡”，嘴角勾起一抹毒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