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梨都还没说话,她的傻儿子就敏锐地站出来:“你在说什么啊?这个可是依姨亲手为我调制的香,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南鸢笑了笑,迅速的垮下脸来。
她的亲亲儿子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敏锐极了。
“你是阿春姑娘,对吧,久仰大名,听说陛下对你很感兴趣,昨日夜里陛下召你进寝宫里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怕不是很快就要封个常在……”秋梨故意的说出这番话来,谁不知道沈南昭就喜欢和沈望作对,而且还特别不喜欢因为沈望而靠近她的人。
“呵,本宫居然忽视了你一开始靠近本宫的目的,”沈南昭果断的甩开南鸢的手。
南鸢:“???”
才发觉孩子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看。
她碰了碰嘴唇,才想起来,那个狗东西,昨晚咬了自己的唇,还咬出血来了。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那你说说看是怎么样。”
“我只是上火而已。”
南鸢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自己都不信。
眼看着沈南昭表情有所舒缓,她连忙接着说道:“总之,我靠近太子殿下您,绝对不是因为陛下,如果可以,我都想离陛下远一点,最好别碰面了。”
“这话你就不怕传到父皇耳边,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南鸢摆了摆手:“这不是有你吗?”
沈南昭看到对方那么相信自己,转了转眼球,撇过头去,耳根有点红。
嘴上的咬痕糊弄一个孩子还可以,糊弄秋梨确实有点麻烦,况且秋梨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善类。
秋梨下意识指着南鸢破口骂道:“陛下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这种货色?!”
南鸢挑眉:“看不上我确实没错,但也看不上你吧,你要是真想去的话,反正殿下的贴身侍女这个位置迟早会被我顶替上。”
沈南昭扯了扯南鸢的袖子,让她收敛一点,眼前这个毕竟是依姨的人。
南鸢可算是发现了,她这个亲亲儿子对待苏依湄身边的任何人,哪怕是一条狗都会变得客气,仿佛中了邪一样。
都说太子殿下易爆易怒,甚至对待陛下都目无尊法。
说起这里,南鸢看向那些香灰。
这件事情难讲……
“殿下,您是不知道,昨日夜里依妃娘娘受了多大委屈,昨日夜里陛下不知道被哪个狐狸精勾了魂……”
南鸢:“哎哎哎,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什么叫做被狐狸精勾了魂,你这是小看我们陛下啊,还是让我们太子殿下误会?”
“说到底,依妃娘娘昨夜头疾又犯了,陛下本就无暇探视,娘娘心绪郁结,身子竟是一日差过一日,今晨起身时,竟已虚得连床榻都下不来了……”
南鸢在旁听得不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道:“这般弱柳扶风的模样,倒不如安分守在寝殿里,省得出来扰人清净。”
秋梨虽然不服,但还是继续说:“说起来,昨夜陛下还硬是将太子殿下指派给娘娘的那位太医调走了,陛下素来不听太子殿下半分言语,总说殿下是不服管教、肆意胡闹,活脱脱像极了……像极了太子殿下的生母。”
陛下,不服管教,胡闹,生母。
每一个字眼都重重的踩在沈南昭不喜欢听的份上:“父皇倒是大方,一句‘调走’就断了依姨的诊治,也不看看依姨的身子禁不禁得住,随便就把依姨纳入后宫,之后就不理不睬,依姨对父皇的爱慕之心人人皆知,可父皇就当作没看见。”
沈南昭又道,“他还一口一个我的生母,我的生母和他有何关系,总是把自己放在最高位置上,看别人都是蝼蚁。”
“其实有关于你的生母的事情,昨日的封信,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吗?”
沈南昭停顿了片刻,终于张口:“我说过了,虚伪至极,我不屑于看。”
南鸢没有再说话。
毕竟,自己有什么理由,什么立场,继续说下去。
“罢了,说这些没用,”他抬眼时,眼底那点藏不住的关切已被强压下去,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语气却不自觉放软了些,“秋梨,把东宫库房里那几箱奇珍都搬到锦云宫去,依姨是姑娘家,大抵是喜欢这些亮闪闪的物件,我这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这些身外之物,但愿她别嫌俗气。”
沈南昭大手一挥就要把东宫里的东西送去锦云宫,南鸢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倒觉得不用那么慷慨的。”
南鸢看着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就要送去给别人,她满眼的心疼。
十年前的时候就想带几个宝贝一起穿回现代发家致富,没想到只能人穿回去,宝贝穿不回去,也是很可惜了。
南鸢拦不住傻儿子往外送宝贝,但苏依湄那边给出的回复,居然是不收,全部堆在了锦云宫门口,沈南昭又不让人送回来。
沈南昭只在关心着苏依湄是不是又病重了,快步地往锦云宫那边去看望苏依湄,又带上了很多奇珍异宝,还有各种名贵的补品。
南鸢一过来这东宫就觉得和十年前不太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发现,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不只是宫人少了这个东宫才空荡荡。
是这柱子上的金子都没了,别说这宫里面的一些名贵摆设,不会都是被沈南昭拿过去补贴苏依湄了吧?
南鸢现在有种掐人中的冲动。
她现在需要急救心丸!
“你怎么了?”
亲亲儿子也算是有点心在身上,虽然说满心满眼的都在看着堆积在锦云宫门前的苏依湄不愿意收下的珍宝,但是还能够注意到自己脸色发白,满脸都是送出去东西的心痛。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爹不给你送名贵东西是有道理的,我就说为什么当时一个仙肌膏苏依湄都有两罐,你一罐都没有。”
“那个时候父皇要把这两罐给我,但是我拒绝了,依姨肌肤娇弱,比我更加需要这个,我皮糙肉厚的用不着。”
“既然原本就是你的东西,苏依湄他拿到了就不说了,你背后有伤,她也不愿意分一点出来,你难道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沈南昭一脸疑惑:“有什么不对吗?既然这些东西是送给依姨的了,那这些东西就是她的了,个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