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有大臣却对此事不屑一顾。
什么预言,简直是无稽之谈。
皇上和豫亲王怎么会任由太后胡闹。
有一个大臣道:“皇上!豫亲王想要政绩,也不能胡来吧?”
皇帝心中很高兴他立即问:“爱卿以为,豫亲王此去丰州是沽名钓誉是吗?”
大臣:……
他可没这么说。
大臣悄悄看向豫亲王,对上他的眼神,吓得瑟缩一下。
而另一位大臣则拱手道:“陛下,钦天监所言虽如此,但天有不测风云,丰州地势低洼,若真遇暴雨,无堤坝防护,恐成泽国,百姓遭殃啊。”
皇帝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朕已问过钦天监,近日并无雨象。”
大臣们见状,也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到底是同意豫亲王去还是不同意去呢?
把这事在朝堂上讨论,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皇帝道:“既然豫亲王心系百姓,那就让他去做这件事,钱尚书,你准备好银钱。”
众人都很惊讶。
皇帝第一次掏钱这么爽快。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潇寒笑笑。
他这个皇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既然是打赌,皇帝认为他是胜券在握。
所以即使先要垫这笔银钱,皇帝也是高兴的。
他不担心沈潇寒赖账。
只要沈潇寒输了,这笔钱他不出也得出。
皇帝是有很多种法子,冻结豫亲王的银钱的。
银钱很顺利的拿到手。
沈潇寒也没有耽搁,立即就开始抽调人手。
在离开盛京之前,豫亲王特意来了一趟县主府。
如今这里就像她的另一个家一样。
哪怕是有一点好吃的,都会差人送过来。
如今,他在别院住的日子越来越多。
当然,来县主府也是熟门熟路。
沈潇寒踏入县主府,直奔县主的住处。
县主正坐在花园的亭中,手持书卷,悠然自得。
瞧见沈潇寒进来,她放下书卷,盈盈起身,“王爷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叶凌霜也就是问问。
她早已得到了消息,沈潇寒马上就要离开盛京去丰州了。
果然,就听到沈潇寒说,“我即将前往丰州修筑堤坝,特来与县主辞行。”
叶凌霜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上一世,这一次水患,不仅是淹死了许多人。
还有一次大规模的瘟疫流行。
叶凌霜道:“王爷心系百姓,此乃大义之举,这一路山高水远,还望王爷多加保重。”
沈潇寒听到叶凌霜很官方的说辞,心中有点失落。
他希望听到不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哪怕是一个眼神交流,他也能心领神会。
只是县主像没有发现他的不甘一样。
他说:“有县主这番话,我便安心了。等我回来,再与县主共享太平。”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到县主手中,“此玉佩是我贴身之物,赠予县主,望县主见此玉佩如见我。”
叶凌霜:……
这算是定情事信物吗?
这又是她能收的礼物吗?
看到豫亲王殷切的眼神,叶凌霜又不忍心拒绝。
她接过玉佩,轻轻抚摸,是一块质地很好的玉佩。王爷放心,我定当妥善保管。”
沈潇寒又闲话了几句。
无非就是他不在盛京的时候,让叶凌霜不要做些引人注目的事。
豫亲王的表现,让叶凌霜有一种错觉。
他们好似是真的是夫妻一样,竟然有一种依依惜别的感觉。
叶凌霜失笑。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她竟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就在豫亲王带着人离开盛京不到十日。
谁能料到,丰州上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紧接着,倾盆大雨如注般落下,且这雨一下就没个停。
丰州告急。
豫亲王看着加固的堤坝,心中很庆幸。
好在这十日没日没夜的赶工,终于把堤坝加高加固了。
百姓也转移到了高处。
一开始让他们搬家的时候遇到了很多人阻挠。
百姓们在村庄上住得好好的,突然间说搬家就搬家。
谁能受得了?
他们都在等天气凉快些,再去种一季稻子。
这一季的收成惨不忍睹。
百姓们都寄希望于下一季能有个好收成。
他们怎么舍得离开自己的家园?
沈潇寒也不多说。
直接用银钱说话,“只要愿意搬的,按人头来算,每个人都奖励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啊!有的人一年都赚不到。
百姓们喜气洋洋。
此时并不是农忙季节。
只是搬去地势高的地方生活一段时日,还有银钱可拿。
很多人立刻就心动了。
沈潇寒也不含糊。
他让人登记造册。
只要搬出来的,过了六月初五,如果没有下大暴雨。
沈潇寒补给每个人二两银子,一分不少。
如果发生洪水,百姓们捡了一条命,这二两银钱就没有了。
到时保住了命,想来百姓们感激豫亲王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去讨着二两银子。
沈潇寒的目的达到了就成。
眼见着一个个村庄连屋顶都没了,百姓们一阵阵后怕。
如果没有豫亲王,他们就死在了洪水中。
百姓们朝着豫亲王跪下,他们异口同声的喊:“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此时的沈潇寒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面目。
他的脸上腿上以及全身,都是泥巴。
他没有老百姓那么乐观!
在临走前,叶凌霜还告诉了沈潇寒,过几日,丰州就会发生瘟疫。
豫亲王带了很多草药。
可是他还是担心不够用。
他一声令下,百姓们虽然不知道王爷要这些药材做什么?
他们都争先恐后的朝山上跑去。
一个个按豫亲王爷说的,去找那几味药材。
百姓们此时对豫亲王言听计从。
他们此时还能活着去采药,全靠了豫亲王。
丰州很快就洪水泛滥,无数房屋被冲垮,百姓流离失所。
消息传到京城,皇帝大惊失色,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过于草率。
此时,他只能急忙下令拨款修坝救灾。
可百姓们所受的苦难,却已无法挽回,朝堂上也开始有了对皇帝决策的诸多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