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维娜和两人告别，直接跨过马路进入自己的部队，她还有一场军里的线上会议要参加。
“明天我派人去议会大厦拿花名册，运到军营里，从头找。”
“先从第五安置所开始。”
第五安置所是最近的一个，凶手在其中的概率最大。
也有可能最小。
何知行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小萝莉坚定的样子，不忍心再打击她。
管理部的两人发动汽车，往公寓方向开去。
“迪维娜是不是发火了?”
副驾驶的子肥泉脱掉鞋子，把小脚搭在上面，整个上半身开始往下滑。
她这几天拿何知行的几件外套穿，说什么也不肯套上北方军的军装。
虽然莫名感觉好像是自己占了便宜，可以闻闻小香风，但何知行还是觉得等有时间就去给她买几件衣服。
“就是和你去j院的时候。”
她坐起来补充，挠挠龙鳞。
“是，不要说的这么歧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她藏得挺好。”
何知行还以为这龙娘只会吃吃吃呢。
没想到还有注意力放在察言观色上。
“我好歹还比她大了几百岁，那小脸什么都瞒不过我。”
她抱起手笑道。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我比迪维娜还小多了。”
“你?想着回去直接躺床上睡觉吧。不行，得先给我做个菜才好。”
还真被猜中了……
调查终于告一段落，何知行终于从高强度的工作中剥离出来。
他大学时看到过一篇帖子，记忆犹新。
楼主说自己年轻时不懂，为什么那些小本子的动作片里，丈夫回来的时候竟然这么累，连妻子都不好好疼爱，到最后只能让黄毛帮忙。
虽然不是丈夫自愿的。
直到楼主工作，他说下班后真的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在床上就此睡死。
何知行真的感同身受。
幸好没有妻子，旁边这个女孩应该只是把自己当做可以用中文操控的自动煮饭机了。
“怎么不理我?发呆呢？”
子肥泉的声音把他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你是不是喜欢迪维娜这类型?”
“你说什么?!”
何知行差点没把住方向盘，他急忙证明自己不是萝莉控。
“好吧，我还以为你们一起累死累活地同病相怜出感情来了。”
子肥泉示意何知行安静，听她继续说。
“那天晚上我们在停尸房聊了一会，她是在雾日政变中出生的。”
“偶洲的歧视并没有像这边这样严重，而且得克莱曼蒙家因为吸血鬼的身份在中世纪时有着不小的地位，发国大gm中一马当先。”
“年幼时哥哥们全部都去和皇帝打反发同盟，死在了额国的冰天雪地中。”
何知行说自己不懂近代史，子肥泉看了他一眼，表示无所谓。
“她在闺房和宴会溜溜转转了几百年，到了近代家族又势微了，一代又一代的男人都没出息，于是想起这个藏在庄园的老不死。”
“让她为马前卒重整家族荣光，但是你也知道，歧视虽然没有这么严重，但还是存在的，并不是所有国家都像华夏——”
子肥泉突然停下，眼睛有些失神。
“怎么了？”何知行伸手在她脸前晃晃。
“——没事，反正亚人师现在似乎比四等马润的地位还低，她那小身板想干点什么的话——”
她眯起眼笑道，下意识地住口留白，放下双脚穿好鞋子。
何知行心领神会，苦笑了一下。
回到公寓，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脱光去洗澡，而是在自己的上衣里摸索着。
“身上有跳蚤？”
她没理吐槽，掏出套着重重叠叠塑料袋的一团东西。
走过去把它摆在餐桌上，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揭开。
什么东西？
这人捡了只老鼠回来？
何知行好奇地凑上去看。
“我在店里要了点鸡肉，与其让他们糟蹋还不如物尽其用是不是。”
子肥泉把那只半鸡递到他面前。
……
大馋丫头。
不对。
大馋老奶。
虽然底格斯没提过啥要求，何知行还是把自己的工资分给子肥泉一些。
毕竟十几人份，平常也没啥需要花钱的地方，什么都配好了。
不过两人好像对钱都不太感兴趣，她也只是接受了小部分。
“你要做什么，辣子鸡？”
女孩点头，又从大衣的口袋里揪出一串辣椒挂在何知行脖子上，随后就地脱起衣服来。
“那是老板准备放在熊猫盒饭里的，我把这些直接全买下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看到你买这玩意？”
他看着子肥泉褪下裤子，女孩的胴体再一次展现在他面前。
洁白无瑕，圣洁不已，左乳和小腹上都有道不小的伤疤，从左至右，似乎还不浅。
已经无所谓了。
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刚开始时还有点害羞，不过现在——
叫又叫不动，拦又拦不住。
经过为期几天的脱敏训练，何知行基本上已经脸不红心不跳。
“当然是你们上楼的时候。”
子肥泉摘下发圈，那头柔顺的黑发像瀑布一样铺洒下来。
她摇摇头，把脸上的头发晃开。
何知行想问一个问题，张张嘴又闭上，似乎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最终在子肥泉疑惑的目光下还是开口了。
“你在其他人前也这样一丝不挂吗？”
女孩定定地看着他，噗嗤一下:“你吃醋啦？”
“当然没有——”
子肥泉咧着嘴拍拍他的肩膀:“我之前都是一个人住，不管是在军中还是修学位，放心放心。”
“至于更久以前——那时我还很腼腆，才不会这样——开心了吗？”
她笑着打赤脚走进浴室关上门，喷头洒水的声音传出，冒出些盈盈蒸汽。
何知行摇了摇头。
这种性格的人对他而言还是太超模了。
……
他拿起半鸡走进厨房。
看向旁边的刀架。
好像没有国内的那种十九子作，只有几把面包刀。
上次牛肉也是这样切的。
算了。
不管了。
他高高挥起手里的面包刀，朝鸡架连接处砍去，弄成小块后起锅烧油。
他记得辣子鸡的调料挺多的。
有干辣椒、青花椒、姜、蒜、葱、豆瓣酱、盐、胡椒粉、生抽、料酒、白糖、鸡精、鸡蛋黄、玉米淀粉、白芝麻、食用油……
但是自己好像只有橄榄油、盐、和一点孜然，以及脖子上的这串干瘪的辣椒。
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