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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行，你这样我要向社长告状的说。”
伊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咬着牙道，这只狐狸的耳朵湿透了，紧紧贴在脑袋上，尾巴也皱成一根狗尾草样，有些狼狈——
刚刚两人从宋绥的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还在出口呆呆站着的女孩，一手撩着西装大衣，一手抓着被风吹折的雨伞，依旧在朝里望，于涌出的人群里如不动的礁石一般，何知行和陈万安对视了一眼，前者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把伊田吓了一跳。
……
“你也没说过来接机啊妹子——”
副部长挠了挠头。
“而且还晚了半个小时，我们不走难道在这等你——”
“那是谁的车，”
伊田动了动湿透的耳朵，抿抿嘴唇，似乎没找到什么好的反驳方式，用伞指着远去的黑色轿车。
“不要乱上车哦，这边和华夏不一样，只能相信出租，万一你们被拐走我怎么交代——”
“——宋绥的，宋议长的千金，她要见我们。”
……
……
何知行的一句话让这只狐狸哑了火，想强撑站起来的耳朵再次颓然地倒下去，沉默地点点头，径直走向一旁的另一辆车。
“上来吧，我先带你们去管理部熟悉环境。”
“管理部还是算了，我们又不用在那里坐班——只是要了解案情而已，你就足够——我知道一家餐厅，去那里先把晚饭解决吧。”
“呜……管理部的饭堂也在开的……”
“我来请。”
何知行看了驾驶位的伊田一眼，道。
后者点点头似乎放松下来，急忙答应了要求。
“其实我很早赶过来，也并没吃晚饭的说——这样的话晚饭就恰好解决了。”
……
额。
怎么这人和那只龙娘说得一模一样，子肥泉这眼光真的是全预料到了。
……
他所说的餐厅其实就是上次和伊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和断桥不过几十米一个路口的距离——也是想去看看现场处理进度，说不定可能见到那只威尔士红龙。
案发已经一周左右，周围商店的已经准许开业，何知行说了个大致方位，伊田并没有对特殊的位置表示质疑，或许只要能蹭到饭就行。
“老何，”
后座的陈万安突然出声。
“你会听闽南语吗——”
“我们南越说白话和客家话，不过应该能听懂一点——”
“那就好，”
副部长当即切换方言。
“同声传译器会翻译普通话——这狐狸有点......靠背，就是不太安分啊，要不咱俩单干吧，我看过档案，八十多岁，我们正常人对长生种也不太应付得来——”
“兄弟，连活都没开始就闹内讧了......”
何知行笑了笑，朝后望了他一眼。
“没有她你怎么接近嫌疑人啊——年龄不是问题，两个男的对她一个女的，优势在我们——况且狐狸种又不是狐狸精，我不信她能比子肥泉还厉害——”
“额，这样说嫂子吗......”
陈万安点点头，不再说话，抱起手看着窗外的雨幕。
......
何知行撇撇嘴，其实他也是实话实说，那只龙娘确实太超模了——
“你们不是华夏人吗，怎么翻译器翻译不了呢，”
伊田扶了扶同声传译器，迟疑了一会，瞄瞄何知行。
“我调的频道是中文啊，而且好像听到了社长名字。”
“没事，你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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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田把车先开出了花盛顿特区，然后掉头驶向波托马克河便桥，当地部门正在拆除上面的废墟，并清理河道，按照这边的尿性可能又得等上好久，然后还得让国会老爷拨款下来重建——怕是战后力士满重建完了这座桥都建不完，老爷们可不管是不是在六角大楼门口。
现在的钱都堆在前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那巨数的资金中流出一点。
“我在宋小姐那吃过了，你们点就行。”
陈万安把双肩包搭在腿上，何知行点点头，也随便糊弄了一下，伊田去向服务员借了吹风机，先把尾巴和耳朵的毛发烘干，用随身携带的梳子打理了一下才坐回来。
……
女孩看了看两人，副部长指指何知行，示意是他请客。
“那我随便点的哦。”
“嗯。”
狐狸种嘴角依旧扯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慢慢翻看菜单，不时抬眼瞄一下何知行的表情，最终选的价格不上不下，低头闭眼双手递过来，头上的耳朵忽了忽——
“非常感谢，上级给我的命令是配合你们的调查，不过很奇怪，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就连你们抵达花盛顿的时间都是私下询问的——不过我现在好歹是闲下来了，只有接应你们这个命令，有什么要求就提吧。”
“这个人，你们知道她多少——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调查这个女孩的底细，”
何知行翻出了安妮的大头照，把手机推过去，伊田把手机转了个圈，皱起眉头查看——很不可思议，这只威尔士红龙的名字就叫安妮，可能是她和江怡当舍友时那小姑娘一直这样称呼的原因——不过难民的名字无从查起，只能本人交代，毕竟南方可没有把他们当人。
……
……
“这个女孩——我提过的，上次和社长在一起的时候，你在力士满没有经手过？”
“只是认识，现在她是什么情况。”
“波托马克河的所有员工，从建筑师到维修工现在都已经赋闲在家，以工代赈的难民已经等待下一步的工作分配，毕竟他们还要活命。”
？
何知行皱起眉头，陈万安也意识到不对劲，看着这只狐狸的侧颜。
“你们不查人吗。”
“查了，全部人的嫌疑都已经洗清的说，包括这个——安妮。”
伊田指着手机上的红发女孩，把手机推还给何知行，店员把菜摆上来，两人的菜搞错了方向，明显想不到这个女的会吃得更多，前者微笑着伸出手，慢慢地让两个碟子交换位置。
“还有什么要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