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外围,死亡森林边缘。
由旗木卡卡西率领的第一道拦截小队已经就位。小队成员包括擅长幻术破解的山城青叶、精通远程追踪和忍具操控的不知火玄间,以及两名防卫军中表现出色的、分别来自日向分家和油女一族的特别上忍。他们如同融入林间的阴影,气息收敛到极致,借助茂密的植被和复杂的地形,构筑起一道无形的警戒网。
卡卡西靠在一棵巨树的枝干上,仅露出的右眼锐利地扫视着下方的林间小道和更远处的官道。《亲热天堂》被他塞回了忍具包,此刻他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感知周围的环境上。写轮眼虽然被护额遮住,但那源自血脉的敏锐感知,依旧让他对查克拉的流动异常敏感。
“青叶,感知结界有反馈吗?”卡卡西通过加密通讯低声询问。
“没有异常,卡卡西前辈。”山城青叶的声音传来,“所有预设的触发式幻术和警戒符阵都处于待命状态,未被触动。”
“玄间,高空视野?”
“一切正常,未发现可疑查克拉源接近。”不知火玄间利用通灵来的小型侦察鹰,监视着更广阔的空域。
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但这种平静,反而让卡卡西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以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的实力,如果他们想潜入,绝不会如此大张旗鼓。这种无声无息,往往意味着更危险的渗透方式。
“提高警惕,对方可能使用了我们未知的潜入手段。”卡卡西再次提醒,“日向,扩大白眼侦察范围,重点排查地下和能量异常点。油女,放出微香虫,监测空气中的查克拉粒子残留。”
“是!”两名防卫军成员立刻执行命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间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虫鸣。压抑的等待,消耗着每个人的神经。
与此同时,木叶村内,表面依旧维持着日常的运转,但无形的网已经张开。
宇智波止水带领着一支由三名中忍组成的巡逻小队,行走在通往忍者学校的主干道上。他的写轮眼维持着开启状态,双勾玉缓缓旋转,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查克拉波动。街道上的行人依旧,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在街角追逐打闹。但止水能感觉到,隐藏在平静下的紧绷感。暗部的身影在屋顶的阴影中若隐若现,一些看似普通的村民,行走间也带着忍者特有的韵律。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忍者学校的方向。那个名叫漩涡鸣人的、一头耀眼金发的小孩,此刻应该正在教室里上课吧。他就是九尾的人柱力,是“晓”的目标,也是村子必须保护的存在。止水握紧了拳头,感受到肩头沉甸甸的责任。
“止水队长,一切正常。”一名巡逻队员低声报告。
“嗯,继续。”止水收回目光,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然而,就在他目光扫过街角一个卖三色丸子的摊位时,写轮眼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查克拉残留。那残留带着一丝阴冷,与他之前在铁之国感受到的、属于“晓”组织的那种查克拉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隐晦,仿佛被某种力量刻意抹去过。
他心中猛地一紧,立刻上前,装作挑选丸子的样子,写轮眼仔细地审视着那个摊位和摊主。摊主是个面容憨厚的中年人,查克拉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异常。
“怎么了,止水队长?想吃丸子吗?”摊主笑着招呼。
“没什么,看看。”止水摇了摇头,心中的疑虑却未散去。是错觉?还是对方的手段已经高明到可以完全伪装?
他不动声色地留下一个微小的追踪标记,带着巡逻队继续前进,同时通过通讯符文将这一发现上报给了指挥部。
火影办公室,千手玄接到了止水的报告。
“三色丸子摊位……阴冷查克拉残留……”玄的推演之瞳中数据飞转。这太明显了,明显得像是故意留下的破绽。是调虎离山?还是鼬的某种心理战术?
“通知暗部,对那个摊位进行远距离监视,不要打草惊蛇。同时,加强对所有饮食供应点和水源的监控。”玄下达指令,“另外,让山中亥一,对忍者学校范围内的所有人员,进行一次快速、非侵入式的集体精神扫描,重点排查是否存在被高级幻术操控或伪装的个体。”
他怀疑,真正的威胁,可能已经以某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进入了村子内部,甚至……可能已经靠近了目标。
就在玄的命令下达后不久——
忍者学校,三年级教室。
伊鲁卡老师正在讲解查克拉的性质变化基础,台下的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唯独漩涡鸣人有些心不在焉,摆弄着手中的铅笔,目光时不时瞟向窗外。他总觉得今天村子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坐在他旁边的宇智波佐助,则是一如既往地认真听讲,只是那酷酷的小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他体内的查克拉,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让他本能地感到不适的气息,但那气息一闪即逝,无法捕捉。
教室后排,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内向的黑发男孩(由绝的白绝部分伪装?或是象转之术?),嘴角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诡异弧度,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前排的鸣人和佐助。
而就在教室窗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片树叶的阴影微微扭曲,宇智波鼬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他那双万花筒写轮眼,穿透墙壁的阻隔,清晰地“看”到了教室内的情景,目光在鸣人和佐助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落在了那个“内向男孩”身上,眼神冰冷。
真正的潜入,早已在所有人未曾察觉的情况下完成。卡卡西小队警戒的外围,不过是一道被轻易绕过的虚设防线。
风暴的尖刀,已然抵近了最核心的目标。千手玄布下的天罗地网,似乎并未能阻止那双窥视已久的万花筒。
决战的舞台,悄然转移到了这看似最不可能、也最不容有失的地方——木叶的忍者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