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换班啦！ 明明说好来兼职，你表叔还给店长送了礼呢！你这家伙第一天就迟到，害表姐我帮你多上了…呃 我瞅瞅… 多上了两个小时班！！我头都上昏了！”
一阵窸窸窣窣声音，少女声音越来越近，随后来到林亦跟前
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往收银台里带
“你看你，工作服也不穿，算了夜班宽松点， 下不为例，
你头上带了什么玩意，搞不懂你们男孩子，就喜欢这样奇奇怪怪装酷，
表叔让我劝你，说你那个什么coS啊，还是少玩，我跟你讲，那圈子很乱的而且还烧钱，你别不知不觉陷进去了！
你呢，让表叔少操点心，咱们镇咱们村的同龄人出来做兼职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你爸多疼你，光是听到你这个决定都开心得哭了！也好，上个夜班总比去网吧通宵强。”
“喏，这个是扫码枪， 顾客买的东西上 都会有条形码， 你一个个扫过去， 机器自动会识别价格…记住啊，我们是超市，不接受顾客还价哦！”
“这里，是收钱找零的地方，密码是963， 然后按一下回车键，演示给你看…”
只听键盘噼啪几声，钱屉弹开
“现在用现金的少了，而且你是夜班，也没有那些上岁数的爷爷奶奶，大部分情况都用不上， 警告你哦，不要动歪心思，有监控的。”
少女抬手戳了戳林亦胳膊
“呃…”
林亦只感觉脑瓜嗡嗡的
“哎呀别这么木讷了， 这里是大中小三种塑料袋， 这里是热食的餐具， 像这个烤肠的签子， 关东煮的叉子， 还有豆浆的吸管… 如果顾客买了的话记得给哦！”
“后面是烟酒柜…”
“这里是，呃… 成人用品的东西… 你…你自己注意，这个反而是夜班卖得多，我没研究过，你一会自己看吧给客户推荐哪种…”
“还有这里，墙面上挂着的是耳机，充电器之类的… 那里是…… ”
少女小嘴叭叭的，不带停
交代了好一会后
她忽然打起了哈欠， 然后带着几分困顿道：“如果没顾客，你自己玩玩手机什么都行， 饿了旁边的热食区，自己随便吃，店长交代过，允许的，放心！”
少女一边说，一边拿起角落搁置的外套穿上
“我白天还有一场家教课，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回家睡觉了，你是上到早上8点下班，到时候会有其他店员来换班的，
有什么问题现在马上说，休想在我睡着之后打我微信电话！”
林亦脑子里全是少女一句又一句的交代在回荡，
直到播放到这最后一句时，他赶忙道：“不是，你搞错了，我不是来上夜班的。”
但很可惜
少女看他怔在那，快困死了，等不住， 早就直接撤退了
留给林亦的，只有感应门关闭和残留的叮咚叮咚声音
等他走出去感知一番，静悄悄的，太远的地方气域也够不着，只听声音就知道附近没人了，可能是骑小电驴走的吧
“我…”
林亦无语凝噎，揉了揉眉头回到店里，
这算什么…
怎么稀里糊涂成店员了？
现在好了， 四下无人，也没个联系方式， 要是这么一走了之， 店铺的损失恐怕都得算在刚才那少女头上
“哎！…”
林亦凭借气域构筑的轮廓，来到一个机器面前，取了个杯子
打了一杯饮料，闻了闻，是豆浆
轻轻抿着喝了起来
困他是不困的，在车上睡了好几个小时呢
不由得回想起小时候偷偷下山，在镇上其实也玩过不少日子
不过太久远了，现在的小镇，恐怕和以前差别很大了吧
夜深人静，闲着没事，不自觉开始思考自己这奇异的能力
这气到底是什么？ 好像也没法完全掌控， 很被动
但是有一点很欣慰，至少自己有自保的能力，而且隐隐感觉，这气，也许还有很多用途等着开发
来了兴致，开始尝试用精神力去控制
就这样
一个双眼蒙着黑缎的少年， 坐在收银台里，手时不时比划些奇奇怪怪的姿势，嘴里还叽里咕噜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应门忽然开了
叮咚叮咚的声音
打断了林亦的‘修炼’
“欢迎光—↑临”
林亦被吓了一跳，缩回双手，音调都有些不自然
顾客看轮廓是个男子， 他只是有些好奇瞥了一眼林亦的装束，没出声
自顾走到货架上挑挑拣拣
挑了几包乡巴佬卤鸭腿，还有什么猪蹄，小鸡翅，又随便抓了几包酒鬼花生
随后又四处看了看，可能是没记起还有啥要买，最终来到收银台前
将东西扔在柜台上
“软利拿两包。”
男子说完忽然想起什么，走到旁边冰柜里，又取了几瓶雪花放到柜台上后，
发现自己那些东西动都没动
男子皱了皱眉道：“不是，算钱啊哥们？”
“呃，抱歉我第一天值班，软利是什么。”
林亦挤出一个带有歉意的微笑
“那个，红色， 软壳的。25一包没涨价吧？ 那狗日的烟厂，每年涨年年涨，从19一包抽到25。明年指不定26了，草。”
男子指了指林亦身后烟柜，嘴里还嘀嘀咕咕埋怨
林亦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拿着一包烟尝试问道：“这个吗哥？”
男子没说话，只是瞥了一眼然后昂了昂脑袋
林亦会意， 拿了两包下来
然后开始拿着那些零食包装准备扫码
忽然怔住了
不是，我只能感知到轮廓，不知道条形码在什么位置啊…
深呼一口气，继续维持歉意微笑道：“哥，您能扫一下吗，用这个扫码枪，扫包装袋上的条形码就好了， 我…第一天上班， 您还是第一位顾客， 我不太懂，先学学…”
“我特么…服了你。”
男子有些不耐烦翻了个白眼， 但是看林亦带着歉意的样子，咂了咂嘴 没多计较
自顾拿起扫码枪，一件一件扫了起来
滴
滴
滴
很熟练， 林亦不由得内心腹诽，他不会是干过这行吧…
直到所有商品都扫完了，男子发现林亦还是呆愣在那
不由声音大了几分，勾起指关节，敲着柜台道：“袋———子，兄弟。”
“哦！好的，抱歉！”
林亦赶忙侧下身子，从柜台内壁挂着的一沓袋子上抽了一个
动作利索地帮男子把东西装好
“多少？”
“呃，啊？”
林亦凭借刚才那少女的叮嘱，回想一下，然后小心翼翼指了指显示屏：“这里有价格…”
随后又指了指几个竖着的牌牌说道：“微信，支付宝都可以的… 支付宝的话，先扫这个，有红包优惠…”
“征信没了，用不了， 给你现金。”
男子从裤兜取出一沓纸币，抽出一张
不过他没注意自己抽错了，拿了一张50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