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书房里,暖黄色的台灯亮着。
红木书桌上铺着暗纹桌布,放着一杯温好的红茶,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桌角的旧照片。
顾衍辰坐在沙发上,手指反复摩挲着杯壁,眼神落在对面的林晚星身上,带着犹豫,还有一丝下定决心的坚定。
林晚星捧着茶杯,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等着——她知道,顾衍辰有话要对她说。
过了几秒,顾衍辰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晚星,关于我母亲,还有我的过去,我想跟你说清楚,所有事。”
林晚星抬眼,看向他,点了点头:“好,我听着。”
“我母亲秦岚,不是大家想的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顾衍辰的目光落在桌角的旧照片上,照片里是年轻时的秦岚,笑容温柔,“她和我父亲顾明远,一开始是相爱的,只是后来……顾家内部斗争太激烈,我父亲被卷进去,身不由己。”
他顿了顿,手指攥紧了茶杯:“萧夜的父亲,当年是我父亲的战友,后来因为一场误会,两家反目。萧夜家道中落时,被对手陷害,面临破产,我母亲知道后,想帮他们——不是因为私情,是因为不想看到父亲的战友后代落得这个下场。”
“她偷偷和萧夜见面,是为了帮萧家找证据,洗清冤屈,那些见面记录和照片,是顾家的对手故意拍的,想用来攻击我父亲,让他在家族斗争中出局。”
林晚星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你父亲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隐瞒?”
“因为解释没用,”顾衍辰的眼神暗了暗,“对手手里有‘证据’,就算解释,也会被当成狡辩,反而会让事情更糟。我父亲为了保住顾家,保住我,只能选择隐瞒,让我母亲暂时离开,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可没想到,我母亲离开后,就‘失踪’了——不是真的失踪,是被我父亲安排去了国外,隐姓埋名,他怕对手找到她,对她不利。”
林晚星的心里咯噔一下:“那你母亲现在……还在国外?你知道她的下落吗?”
顾衍辰摇头,眼神里满是愧疚:“我不知道,我父亲去世前,没告诉我她的具体地址,只说她很安全,让我别找她,怕我连累她。”
他看着林晚星,语气里带着恳求:“晚星,这就是我母亲和萧夜的真相,没有什么‘禁忌之恋’,都是对手的阴谋,我父亲隐瞒,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林晚星沉默了几秒,心里的怀疑渐渐松动——顾衍辰说得很详细,眼神真诚,不像是在撒谎。
“那你……你的童年呢?”林晚星轻声问,“你之前说,你父亲对你很严厉,是不是因为家族斗争的原因?”
顾衍辰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又恢复平静:“我母亲离开时,我才五岁,不懂事,只知道哭着找妈妈。我父亲没时间安慰我,他要应付家族斗争,还要教我怎么管理家业,怎么在复杂的环境里活下去。”
“他对我很严厉,从来没夸过我,我做错一点事,就会被他罚站,罚抄家规,有时候甚至会饿肚子。”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却让林晚星的心揪得疼:“我十岁那年,第一次参加家族会议,被几个长辈刁难,问我怎么管理公司,我答不上来,被他们嘲笑‘没妈教的孩子就是不行’。我父亲没帮我,只是让我自己想办法反击,那天晚上,我在书房哭了一夜,第二天,就把那些长辈刁难我的证据,放在了爷爷面前,让他们给我道歉。”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没人能帮我,我只能靠自己,变得更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顾家。”
林晚星放下茶杯,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握住他的手:“顾先生,对不起,我之前……不该怀疑你,不该让你这么难受。”
顾衍辰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温热的温度,让他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不怪你,是我没早点告诉你这些,让你误会了。”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锦盒,捧在手里,走到林晚星面前。
“晚星,”顾衍辰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通体雪白的和田玉印信,印信上刻着“顾氏家主印”五个篆字,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这是顾家的家主印信,象征着顾家的最高权力,从我父亲手里传到我手里,已经二十年了。”
林晚星的眼睛睁大了,没想到顾衍辰会拿出这个:“顾先生,你……你这是干什么?”
顾衍辰单膝跪地,双手捧着锦盒,递到林晚星面前,眼神坚定而真诚:“晚星,我知道,光靠嘴说,可能还不能完全消除你的怀疑,我想把这个交给你。”
“从今以后,我,顾衍辰,还有整个顾家,都属于你。”
“我的财产,我的权力,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相信我,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
林晚星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没想到顾衍辰会做到这个地步——家主印信是顾家的根基,他居然愿意交给她,毫无保留。
“顾先生,你快起来,”林晚星伸手去扶他,声音带着哽咽,“我相信你,我早就相信你了,我不要什么印信,我只要你好好的。”
顾衍辰没有起来,只是看着她:“不,你必须收下。这不是普通的印信,是我的承诺,是我对你的托付。我想让你知道,我没有任何隐瞒,我的一切,都可以对你敞开。”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深情:“以前,我一个人扛着顾家的压力,觉得很累,很孤独。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有人一起分担,有人一起面对,是多么幸福的事。晚星,我想和你一起,把顾家打理好,想和你一起,找到我母亲,找到你爷爷,想和你一起,过平平凡凡的日子。”
林晚星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和期待,再也忍不住,伸手接过了锦盒。
锦盒入手温热,印信的纹路清晰,像是刻在了她的心上。
“好,”林晚星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很坚定,“我收下,顾先生,我相信你,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所有事,一起走下去。”
顾衍辰这才笑了,站起身,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谢谢你,晚星,谢谢你相信我。”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哽咽,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林晚星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满是安稳——之前的怀疑和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知道,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因为误会而疏远,再也不会因为隐瞒而产生裂痕。
书房里的台灯依旧亮着,暖黄的光笼罩着相拥的两人,空气中弥漫着红茶的香气,还有彼此的心跳声,安静而美好。
过了很久,顾衍辰松开她,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语气温柔:“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面,你最喜欢的番茄鸡蛋面。”
林晚星点头,笑着说:“好,我等你。”
顾衍辰转身走向厨房,脚步轻快,背影里满是轻松——压在他心里多年的秘密,终于说出来了,他和林晚星之间的信任,也终于恢复了。
林晚星坐在沙发上,捧着锦盒,看着里面的家主印信,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会有困难,张倩还没抓到,爷爷还没找到,顾家的事也需要打理。
但只要和顾衍辰在一起,只要他们彼此信任,彼此扶持,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厨房传来烧水的声音,还有顾衍辰轻轻哼歌的声音,林晚星的心里,满是温暖和期待。
这就是她想要的未来,有他,有温暖,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