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余波暗潮生
龙舟赛的喧嚣虽然散去,但端午的节日气氛却未完全平息。北静王府内,看似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但一些细微的变化,却预示着潜流正在涌动。
巳时二刻(上午9:30),归朴堂内的蛛丝马迹
林黛玉正在翻阅德总管呈上的节礼往来清单。紫鹃悄步进来,神色有些凝重,低声道:“娘娘,方才浆洗房的张婆子来回,说……双喜那丫头,昨儿傍晚又借口倒洗衣废水,在后角门徘徊了许久,似乎……又跟那个卖丝线的小贩搭上了话。”
黛玉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点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她放下笔,用帕子轻轻擦拭指尖,语气平静无波:“可看清传递了什么?”
“张婆子离得远,没看清具体物件,但见那小贩塞给双喜一个小布包。”紫鹃回道。
“布包……”黛玉沉吟片刻,“让张婆子不必声张,一切如常。你私下告诉赵横,让他派两个机灵可靠的生面孔,盯紧那个小贩,查清他的底细和落脚点。记住,要隐秘。”
“是。”紫鹃应声退下。
黛玉重新提起笔,却并未落下,目光投向窗外摇曳的竹影。双喜不过是枚棋子,关键是背后执棋之人。端午刚过,就如此迫不及待了么?
午时正(11:00),大厨房里的闲言碎语
大厨房院里,众人正忙着收拾节宴的杯盘狼藉。李富贵扯着嗓子指挥着小徒弟们冲洗锅灶,自己则叼着根牙签,蹲在门槛上歇气。
帮厨的喜鹊凑到李富贵身边,压低声音说:“师傅,您听说了吗?针线房那边好像出事了!”
李富贵眼皮一抬:“啥事?大惊小怪的。”
“我也是听柳嫂子手下的小丫头偷偷说的,”喜鹊神秘兮兮地道,“好像……丢了一小绞 给世子爷绣香囊用的 金线!”
“什么?”李富贵猛地站起来,“金线?这还了得!查出来是谁没有?”
“还没呢!柳嬷嬷正暗地里查,不让声张。不过……有人看见……秋纹那两天,老往放金线的匣子那边凑……”喜鹊欲言又止。
李富贵皱紧眉头,啐了一口:“又是这个搅事精!年前就她事儿多!你去,悄悄告诉柳嫂子,要是需要对质或者查什么,咱们厨房的人,她随时招呼!” 他看似粗豪,实则心思细腻,知道府里不安宁,更要团结可靠的人。
未时二刻(下午14:30),书房中的密谈
北静王水溶刚处理完王府事务,正准备小憩,赵横匆匆进来,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水溶眉头一皱,起身快步走向书房。不一会儿,黛玉也到了书房。水溶神色凝重道:“夫人,双喜之事和金线丢失恐怕并非巧合,背后似有人蓄意谋划。”黛玉点头,将紫鹃汇报之事告知水溶。水溶沉思片刻,道:“看来这背后之人想在王府掀起波澜,我们需将计就计。”他唤来赵横,吩咐道:“继续盯着小贩和秋纹,同时放出消息,就说已怀疑秋纹,看背后之人如何动作。”黛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水溶相视一笑,两人默契配合,准备揪出那暗中作祟之人,让这王府的暗流早日平息。
未时(下午2:40),针线房内的低压
针线房内,气氛压抑。柳嫂子面沉如水,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把尺子,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绣娘们都埋头做活,不敢大声喘气。春纤飞针走线,神态专注,仿佛外界纷扰与她无关。秋纹则脸色苍白,手指微微发抖,几次刺错了针脚,又慌忙拆掉重绣。
柳嫂子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最后在秋纹身上停留片刻,冷冷开口:“都给我听好了!世子爷的物件,一丝一毫都错不得!谁要是手脚不干净,或者心思歪了,趁早自己滚出来!要是让我查出来……”她没有说下去,但威胁之意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申时(下午3:00),水溶的书房密谈
外书房“漱石轩”内,水溶听完暗卫首领景琰的禀报,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木书案。
“……三皇子府的那个采买管事,这几日与京兆尹衙门的一个书办往来密切。而那个书办,恰巧负责城南一带的市井管理,与几个地头蛇交情不浅。”景琰低声道。
“地头蛇……”水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看来,咱们府外那些苍蝇,找到臭味相投的主子了。继续盯紧,摸清他们传递消息的渠道。另外,江南那边,漕运的证据收集得如何了?”
“回王爷,关键账册已到手,人证也已控制在安全之处。只等王爷下令。”
“嗯。”水溶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挺拔的青松,“时机快到了。端午一过,该跳出来的,都会跳出来。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酉时(下午5:00),归朴堂的温情与警醒
晚膳时分,水溶来到归朴堂。夫妻二人对坐用膳,气氛温馨。世子水涵已由乳母哄睡。
水溶夹了一箸黛玉爱吃的 清炒芦笋放入她碗中,状似随意地问道:“今日府中可还安宁?”
黛玉微微一笑,替他盛了一碗 火腿鲜笋汤:“些许小事,妾身还能应付。倒是王爷,朝堂之上,风波险恶,需得多加小心。”
水溶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沉:“内外皆需谨慎。府里,辛苦你了。” 他没有明说,但彼此都明白,风雨欲来。
膳后,黛玉对紫鹃吩咐:“传我的话下去,明日开始,各房份例用度,需经两道以上管事核对画押方可支取。库房重地,加派双岗值守。” 她要以严格的规矩,堵住可能出现的漏洞。
亥时(晚上9:00),夜色中的暗影
夜深人静,北静王府 高大的围墙在月色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后巷中,一个黑影 悄无声息地 贴近墙角,与墙内另一个黑影 快速交换了一个小竹管,随即各自消失在黑暗中。而他们不知道,在更远的屋顶上,两双锐利的眼睛正牢牢锁定着他们。
小结:
端午佳节过后,北静王府并未迎来预期的平静。从浆洗房丫鬟的疑似通外,到针线房金线失踪的悬案,再到朝堂对手的暗中布局,种种迹象表明,一场针对北静王府的阴谋正在加速酝酿。水溶与黛玉夫妇,一个沉稳应对朝堂风波,一个细致梳理内宅隐患,夫妻同心,严阵以待。王府上下,看似秩序井然,实则已进入高度戒备状态。真正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