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大好时光,我没法剥夺你的幸福,方小姐,你的事还请慎重考虑……陛下将你留在京城,是为了钳制你的父王,并不是一定要嫁给我,你是聪明人,自己也明白。京城多的是青年才俊,高门世子。自己想清楚。”太子面对方怡的不理解,耐心劝慰。
“不……不……”方怡摇着头哭道:“我也一样爱你,我第一次进宫见你就将自己的心交了出去,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每当我听到你们有说有笑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我多么希望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啊。
殿下,我的存在不会影响太子妃,也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我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也感受一下被自己所爱之人关心和拥有的滋味?你一口一个方小姐,就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承认我太子良媛的身份。”
“那时候你才六岁,什么都不懂。我今天能来到这里,就是在对你关心。方小姐,莫要轻言‘爱’,这个字太沉重,会像枷锁一般束缚住你我。我再说一遍,这辈子除了太子妃,我不可能去爱别的女子。对你,我始终当妹妹看待。”
“为什么?为什么?我哪点不如她?家世?容貌?才情?太子妃能做到的,我也一样能。”方怡当真急了。
“方小姐,太子妃入东宫,你跟我一样清楚。当初,王丞相跟其他人一样,心疼自己的女儿,并不同意她为我冲喜,是她自己坚持要嫁给一个没有明天的人。她明明知道以后的结局如何,还是一如反顾的嫁过来了,守着一个将死之人,她毫无怨言,每天不分白天黑夜的贴心照顾,为我喂水喂饭,端屎端尿,擦身按摩,讲故事开导,想尽一切办法让我活下去,好起来,你能做到吗?”
“我能。”方怡肯定的道:“如果当初嫁过来的人是我,太子妃能做到的,我也一样会。殿下,你可以试着接纳我,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好不好?”
“那当初父皇下旨所有嫡女为东宫选妃的时候,方小姐怎么没有主动出面为我冲喜?”太子反问了一句。
“我……”方怡被噎的说不出话了。而后嘤嘤的哭了起来。太子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了身:“方小姐,我去向父皇讨道圣旨给你,你的去留始终在于你。自己想好了就去给太子妃说一声,她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在京城,没人敢为难你,你也不要起什么歪心思,安安稳稳的跟太子妃相处,她很善良,会对你像亲妹妹一样好。但不要试图在她身上玩心机,你不是她的对手?”
他一个军人,最怕女人动不动就哭,太子妃遇到再大的困难,只会想办法解决,而不是哭哭泣泣。说完后带着刘云出了门。
方怡听到此话,心里咯噔一下,上次野猫令太子妃动了胎气之事,太子早就怀疑到她了,她陷入了沉思中……
接下来的几日就特别忙了,太子几乎脚不沾地,早出晚归,茈玫每天都为他准备好晚饭,不管多晚都会等他回来,一起休息。
出征那天,安阳帝带领一众皇子公主,王公大臣及众将士祭拜天地后,为太子亲自斟满一杯酒:“吾儿一路珍重,只待击退敌寇,早些归来。”太子双膝跪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谢父皇,一定。”而后牵马而上,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出发。
城中百姓夹道相送,他们虽然对太子两年前的败仗耿耿于怀,但如今看着他为了家国平安,再次出征,也都释怀,都希望他能得胜归来。纷纷送上鸡蛋,炊饼,包子,女人们做的鞋子,鞋垫,手套等。士兵们收下百姓的心意,个个向他们摇手致谢。
走出城门,太子回头远远望向城楼上的妻子,她凝望着身披战甲的丈夫,正对他举手送别,太子手不由自主的揣向怀中,那里有妻子写给他的十几封信。两人约定,太子到了边城,就可以拆开一封信件,一个月一封,一年满后,她会再寄。
大军到了城外,已是天黑,太子下令就此安营扎寨。明日早些出发,用过晚饭,四皇子陆靖宇到了。他来到太子营帐,单膝下跪:“小弟拜见大哥。”用的是江湖称呼。太子将他扶起:“四弟请起。你可是又要出宫?”
“正是,小弟在外野惯了,皇宫太拘束,我还是喜欢流浪。”陆靖宇自嘲的笑了道。
“风羽公子还没消息?”太子知他受命于父皇去寻找风羽公子,便问了一句。
“风羽公子那般卧龙凤雏之人,岂是我能轻易见到的?倒是大哥你,此次出征凶险万分,千万要小心。”陆靖宇一脸真诚地说道。
太子微微颔首,这个弟弟与他并无过多交集,他母妃早逝,听说在自己宫里,时常被奶嬷嬷欺压,偶然一次被安阳帝发现,处决了嬷嬷,让他跟着都察院石大人,十一二岁就被指派到民间游历。
“多谢四弟好意。”太子严肃地回应道’“江湖凶险,你也万分小心。”
“是。”陆靖宇神色落寞了下来,若不是江湖凶险,他又怎么会认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他年岁已大,早到了议亲的年龄,此次回来,父皇本想着给他封王分府,是他再次要求离开,除了寻找风羽公子以外,他还幻想着再续前缘,能碰到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