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的靴底刚踏出“熔炉”出口，就被一阵欢呼声裹住。十几个恢复意识的改造人围上来，他们银色护甲上的红色标志还没刮掉，却举着生锈的金属片当花束，最前面的改造人缺了半条机械腿，是之前在废铁区被“净化者”追杀的黑市商人，此刻眼里闪着光：“勇哥！多亏了你，我们终于不用当傀儡了！”
阿凯挤开人群冲过来，手里还拎着个破了角的金属箱，里面装着刚从“净化者”基地搜来的能量块：“可算找到你了！安全屋那小孩的机械臂已经修好了，老鬼的维修店也找了人补屋顶，就是‘兴隆’那俩字，得重新焊一遍。”
小女孩躲在勇哥身后，淡蓝色的发丝轻轻晃着，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改造人。一个断了机械臂的改造人注意到她，立刻把自己备用的合金玩具递过去——那是个用齿轮拼成的小飞船，还能发光。小女孩接过玩具，指尖碰了碰飞船，齿轮突然自己转了起来，吓得改造人往后跳了半步，又立刻笑起来：“这就是‘机械魂’小神仙吧？真厉害！”
勇哥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朝着人群喊道：“都安静点！”喧闹瞬间停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看了眼周围的废墟，又看了看远处新沪市的霓虹灯光，深吸一口气：“‘净化者’倒了，但这城市还没好透——黑市的零件商被抢，流民区没吃的，还有些没被控制的改造人在街头乱晃。从今天起，我们得立点规矩。”
“勇哥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其他人跟着附和，声音震得头顶的废铁碎片簌簌往下掉。
勇哥从腰后掏出粒子震荡刀，刀身敲了敲旁边的金属柱：“第一，不准抢平民。谁要是敢动老百姓的东西，老子的刀第一个不答应。第二，流民区的仓库里还有‘净化者’剩下的压缩粮，阿凯，你带几个人去分了，顺便看看有没有受伤的，都带到维修店来治。第三，”他看向那些手里还拿着武器的改造人，“把你们的激光枪收起来，除非遇到有人搞事，否则不准随便开枪。”
“那中央塔楼怎么办？”一个改造人问，“‘净化者’的人都被抓了，但塔楼里还有好多服务器，万一还有残留的控制程序呢？”
勇哥看向小女孩，她正蹲在地上跟齿轮飞船玩，听到问话抬起头：“我已经检查过了，所有服务器里的控制程序都被吃掉了，剩下的都是普通数据，能用来监控新沪市的网络，防止有人再搞鬼。”
“那就好。”勇哥点点头，“你跟我去中央塔楼，把服务器里的数据整理一下，以后我们得知道这城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先按我说的做，中午在维修店集合，我有事要跟大家说。”
人群很快散去，阿凯带着几个改造人去了流民区，剩下的人开始清理废铁区的废墟，把能用的零件都搬到维修店旁边的空地上。勇哥牵着小女孩的手，朝着中央塔楼的方向走去。
新沪市的街头比以前热闹多了，平民们从家里探出头，看到改造人在清理街道，不再像以前那样躲着，反而有人端出热水递过去。一个卖小吃的摊贩甚至推着车出来，喊着“免费吃面”，吓得改造人手足无措，还是勇哥过去拍了拍摊贩的肩膀：“放心，他们现在不咬人了。”
中央塔楼比想象中气派，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光，只是门口还留着“净化者”的红色标志，被人用喷漆画了个大大的叉。勇哥推开旋转门，里面的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留守的改造人在巡逻，看到勇哥立刻立正敬礼：“勇哥！”
“服务器在哪？”勇哥问。
“在地下三层，我们已经把里面的‘净化者’都押到维修店了，就等你发落。”一个改造人回答。
地下三层的机房里摆满了服务器，蓝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像星星。小女孩走到最中间的服务器前，伸出手贴在机身上，淡蓝色的光顺着她的指尖传到服务器里，屏幕上开始滚动数据。
“这里有‘机械飞升计划’的完整资料。”小女孩突然说，“老鬼叔叔当年是这个计划的研究员，他发现计划的真正目的不是让人类和机械共生，而是让‘净化者’的首领成为唯一的控制者，所有改造人都是他的棋子。”
勇哥凑过去看屏幕，上面有老鬼的照片，还是年轻时的样子，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旁边写着“反对人体改造实验”。他突然想起老鬼爆炸前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老鬼这一辈子，都在跟这破计划斗。”
“还有这个。”小女孩指着屏幕上的另一份文件，“新沪市还有三个隐藏的‘净化者’基地，都在郊区的废弃工厂里，里面有很多没激活的改造人，要是被人找到，可能会有危险。”
勇哥皱起眉：“看来今天中午的会，得把这事也说一下。我们得尽快把那些基地搜了，不能留下隐患。”
小女孩点点头，继续查看数据。勇哥靠在旁边的服务器上，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文字，突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很多。以前他只需要顾着自己和老鬼，现在要顾着整个新沪市的人，还有这些刚恢复意识的改造人。
“叔叔，你看这个。”小女孩突然叫他，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地图，标注着新沪市的各个区域，“流民区的地下有个粮仓，是‘净化者’藏起来的，里面有很多粮食，够流民区的人吃半年。还有，维修店后面的空地下面，有个旧的医疗舱，能修改造人的机械部件，老鬼叔叔以前偷偷用过。”
勇哥眼睛一亮：“这老鬼，藏了这么多好东西，居然不跟我说。”他走过去，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得瞎找。”
两人在机房里待了一个小时，把所有重要数据都记了下来，小女孩还在服务器里装了个监控程序，只要有异常数据，就会传到勇哥的终端里。离开中央塔楼时，已经快到中午，街头的改造人已经把主要街道清理干净了，甚至有人在修补破损的路灯。
维修店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改造人，有平民，还有流民区的老人和小孩。阿凯正指挥着人把压缩粮分给大家，看到勇哥回来，立刻迎上去：“流民区的人都安顿好了，受伤的也用医疗舱治了，就是那几个‘净化者’的俘虏，怎么处理？”
勇哥看向维修店门口的铁笼子，里面关着五个“净化者”，都是之前负责控制改造人的研究员，此刻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头。“先关着。”勇哥说，“等我们把隐藏的基地搜了，再跟大家一起决定怎么处置他们。”
他走上维修店门口的台阶，清了清嗓子：“大家静一静，我有件事要跟大家说。”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
“‘净化者’虽然倒了，但新沪市还有三个隐藏的基地，里面有没激活的改造人，要是被人找到，可能会有危险。”勇哥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街道，“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带几个人去搜基地，有愿意跟我一起去的，现在可以报名。”
“我去！”一个改造人举起手，他之前是“净化者”的士兵，被控制了三年，此刻眼里满是坚定，“我知道那些基地的结构，能帮上忙。”
“我也去！”又一个人举起手，是流民区的一个年轻人，手里还拿着把生锈的刀，“‘净化者’以前抢过我们的粮食，我要去报仇！”
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手，有改造人，有平民，甚至还有几个老人说要去帮忙做饭。勇哥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一阵温暖——以前的新沪市，人人都只顾着自己，现在终于有了点“家”的样子。
“好！”勇哥点点头，“愿意去的，今天下午在维修店旁边的空地集合，我们分配任务。其他人继续清理街道，修补房屋，阿凯会负责安排。”
人群散去后，勇哥走进维修店。店里已经收拾干净了，老鬼以前用的焊枪还放在工作台上，旁边放着一个新焊的金属牌，上面是“兴隆机械维修”五个字，比以前更亮了。小女孩跟在他后面，走到工作台前，拿起焊枪，指尖的淡蓝色光让焊枪自己动了起来，在金属牌旁边焊了个小小的齿轮飞船——正是之前改造人送给她的那个玩具的样子。
“这样，老鬼叔叔就不会孤单了。”小女孩说。
勇哥看着金属牌，眼眶有点发红。他想起老鬼以前总说，等以后不打仗了，就把维修店扩大，让所有没地方去的人都来这里住。现在，这个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下午，空地前聚集了五十多个人，有改造人，有平民，还有流民区的年轻人。勇哥把他们分成三组，一组去东郊的废弃汽车厂，一组去西郊的炼钢厂，他自己带一组去北郊的军火库——那里是最大的隐藏基地，据说有很多重型武器。
“大家注意安全。”勇哥看着所有人，“遇到危险不要硬拼，及时联系我。我们的目标是摧毁基地里的激活装置，不是跟人打架。”
“知道了，勇哥！”所有人齐声回答。
分组结束后，大家各自散去准备装备。勇哥留在空地里，看着夕阳慢慢落下，新沪市的霓虹灯光渐渐亮起，比以前更温暖，更明亮。小女孩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那个齿轮飞船，飞船的齿轮还在转着。
“叔叔，明天我们会顺利吗？”小女孩问。
勇哥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会的。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有很多朋友，还有老鬼在天上看着我们。”
小女孩点点头，把齿轮飞船递给勇哥：“这个给你，要是遇到危险，它会帮你。”
勇哥接过飞船，放在口袋里，握紧了小女孩的手：“走，我们去流民区看看，听说那里的小孩今晚要跟改造人一起玩游戏，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街头的平民们在门口摆着桌子，吃着刚分到的压缩粮，改造人坐在旁边，跟平民们聊着天，偶尔有人拿出零件，教小孩们拼玩具。
勇哥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觉得，以前当“流氓天尊”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不是靠打架让人害怕，而是靠保护别人让人信任。他知道，以后的路还很长，可能还会有危险，但只要身边有这些朋友，有小女孩，有老鬼留下的维修店，他就什么都不怕。
走到流民区门口时，里面传来了小孩的笑声和改造人的欢呼声。勇哥和小女孩相视一笑，一起走了进去。霓虹灯光照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像是在为他们照亮未来的路。
他知道，新的秩序已经开始建立，而他，流氓天尊勇哥，会成为这个秩序的守护者，守护着这座城市，守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