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室的空调开得很足，冷气混着秦小鱼身上的雪松香水味漫过来时，我正把最后一块冰塞进玻璃杯。她刚从新成立的国企办公楼回来，米白色的真丝衬衫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半截锁骨，被下午的阳光晒得泛着蜜色。185cm的身高让她陷在电竞椅里时，膝盖还得微微屈着，黑色西裤包裹的小腿线条顺着椅子边缘往下垂，裤脚露出的黑色皮鞋鞋尖沾着点灰尘——大概是剪裁草坪时不小心蹭到的。
“歇够了？”她伸手抽走我手里的游戏手柄，指尖划过我掌心时带着点凉意，“刚创立公司就摸鱼打游戏，传出去不怕员工笑话？”
我抢回手柄往沙发上靠，看着她把笔记本电脑连上投影仪，屏幕瞬间亮起《使命召唤》的启动界面。她今天没束发，长发披在肩头，垂落时刚好遮住衬衫第二颗纽扣，随着她调试设备的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扫过胸前时，能看到衬衫下隐约起伏的弧度——她总说自己是“微胖界的智慧担当”，可这该丰润的地方藏着恰到好处的柔软，该利落的地方透着职场人的干练，分明是让人心跳加速的存在。
“你才是老板，”我扯了扯她的衬衫袖子，“上午剪彩，下午签合同，现在还有力气打游戏？”
她转过身时，投影仪的光刚好打在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创立国企又不是搬砖，”她挑眉时，眉峰的弧度像把小弓，“倒是你，这几天吃各省美食把力气都吃没了？连瓶盖都拧不动。”
这话倒是不假。前阵子从新疆吃到海南，每天不是在啃羊腿就是在剥海鲜，手指关节都透着股油腻，昨天开椰子时还被壳划了道小口子。秦小鱼看见时，二话不说拉着我去消毒，酒精棉擦过伤口的疼还没散去，就被她含进嘴里——她总这样，明明比我高出半头，偏要做些让人耳热的事。
“谁拧不动了？”我举着手柄晃了晃，“要不要比掰手腕？”
她忽然俯身过来，电竞椅的滚轮带着她滑到我面前，雪松味瞬间变浓。“掰手腕多没意思，”她的鼻尖离我只有三厘米，说话时的热气拂过我脸颊，“来玩点带技术的。”
我盯着她衬衫领口露出的银项链，吊坠是片小小的银杏叶，据说是她第一次创业时买的。“你不是每个都比我强吗？”我忽然开口，声音比预想中要沉，“咱们比游戏。”
她直起身靠回椅背上，指尖在手柄按键上轻轻点着，发出哒哒的轻响。“游戏啊……”食指微曲托着下颌，指腹碾过下巴上的那颗小痣——那是她最性感的地方，每次谈判时对方总会不自觉盯着看。思忖片刻后，她忽然扬起唇角，笑意从眼底漫出来，像冰面裂开的纹路：“行啊小乖狗，比就比，你想比什么游戏？”
“使命召唤。”我盯着屏幕上的狙击枪图标，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使命召唤？”她双眸微眯起，像发现猎物的猫，忽然伸手捏起我的下巴凑近。她的指尖带着护手霜的香气，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没想到我家小乖狗喜欢这种类型的游戏，那就比比？输了可是有惩罚的哦。”
下巴被她捏着，视线只能落在她的唇上。她今天涂了豆沙色的唇膏，唇角微微上翘，像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步枪还是狙。”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她松开手，食指转而轻点我的鼻尖，指尖的凉意混着她的笑意在皮肤上炸开。“这么认真？”她笑得肆意张扬，长发滑到胸前，“那……就比狙吧，敢吗？”长睫微挑时，眸底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像学生时代每次考试前的眼神。
“敢。”我按下开机键，屏幕的光映在她瞳孔里，亮得像星子。
“勇气可嘉。”她拿起另一支手柄，活动着手腕时，衬衫袖口滑下去，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正好我也好久没玩过了，就当是热热身……”
游戏加载界面跳出时，我偷偷瞥了眼手机上的帧数监测软件，绿色的数字稳定在120帧，像颗定心丸。秦小鱼选了极地战场地图，白雪皑皑的场景里，狙击手的身影藏在冰棱后，稍不留神就会被爆头。
“那就开始吧。”她进入游戏，操控角色蹲在雪堆后，忽然侧头挑眉看我，“来，小乖狗，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嗓音微扬，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可别输得太难看哦。”
第一局我选了Locus狙击枪，加装了可变倍率瞄准镜。屏幕里的角色刚匍匐到山腰，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枪响，视野瞬间变红——被爆头了。秦小鱼的笑声从旁边传来，像风铃撞在冰面上。
“反应慢了。”她操控角色换了个位置，“雪地反光强，要注意阴影里的动静。”
我重新复活时，特意往松树林里钻。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刚锁定一个移动的身影，屏幕突然一卡，帧数从120掉到80，准星瞬间偏了位。“怎么回事？”我点了点手机，信号格满格，wiFi图标也没闪烁。
“卡了？”秦小鱼的角色在我附近的岩石后露头，“我这边很流畅啊。”
等我反应过来时，第二枪已经穿透了松树枝桠。屏幕上跳出“已被击杀”的红色字样，旁边秦小鱼的角色正站起身，手里的Ax-50狙击枪冒着青烟。“小乖狗，看来是我赢了呢。”她唇角勾起的笑意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盯着手机上持续下降的帧数，忽然想起上周玩多人模式时，也是人一多就掉帧，当时还以为是服务器问题。“不算，”我拿出看家本领，选了Arctic.50狙击枪，加装了重型枪管和弹道校准器，“这把枪我闭着眼都能赢。”
“哦？”她轻挑眉毛，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像在看闹脾气的小孩，“拿出压箱底的武器了吗？那我可要认真起来了哦，再来一局？”
“这局我可不会放水了。”我调整呼吸，指尖在扳机键上悬着。
她食指绕着耳侧发丝打圈，发梢被缠成小小的结又松开，神色慵懒又自信：“那我拭目以待，看看不放水的你……”眸色一暗，尾音像羽毛似的搔过心尖，“能不能赢我？”
第二局开始后，我刻意往建筑群里跑。废弃的雷达站里，金属管道能折射枪声，方便判断敌人位置。刚爬上水塔，左上角的帧数又开始往下掉，从120掉到60，屏幕里的角色像被按了慢放键。
“又是这时候掉帧……”我正嘀咕着，忽然看到瞄准镜里闪过一个黑影——是秦小鱼的角色。她显然也发现了我，正举枪瞄准。千钧一发之际，我凭着肌肉记忆操控角色转身，盲狙扣动扳机。
“砰！”
屏幕上跳出“击杀敌人”的提示时，秦小鱼“咦”了一声，眼底闪过些许诧异。她指尖摩挲着手柄边缘，那里被磨出了淡淡的痕迹，是常年握笔留下的习惯。“不错嘛。”她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不过……想赢我，你还得再努力努力哦。”
水塔上的风从耳机里灌进来，带着雪花的嘶嘶声。我看着她重新复活的角色往仓库跑，忽然说：“这回咱们比步枪。”
“好啊，”她丝毫没有犹豫，快速地换好武器界面，手指在手柄上翻飞的样子，像在敲键盘签合同，“比步枪就比步枪，小乖狗想怎么比？是比杀敌数，还是比谁先达到指定分数？”
“指定分数。”我选了团队死斗模式，地图跳成了炼油厂，到处都是可以藏身的油罐和管道。
“行，那就50分吧。”她操控角色从出生点冲出去，没几秒就传来击杀提示，分数跳到5分。屏幕上的她利落地换弹，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分数蹭蹭上涨：“小乖狗，可要加油哦~”
我操控角色躲在油罐后，看着她的分数涨到15分，忽然问：“你选择哪一把枪？”
她视线在屏幕上的枪支列表扫过，指尖轻点type25的图标，枪身的金属光泽在屏幕上闪了闪。“type25吧，这枪我用着顺手。”侧眸睨我时，长发掠过白皙的肩颈，留下淡淡的阴影，“你呢？”
“那正好，我也是那把枪。”我点开配件界面，把早就调好的配置调出来。
“呵，这么巧？”她轻笑一声，眸底闪过一丝玩味，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那我们就用同一把枪，比比看谁的技术更精湛，准备好了吗？”话音未落，她的角色已经冲出管道，又带走一个人头。
我操控角色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绕到敌人侧翼，压枪扫射的动作稳得像开挂。“我想知道你用的是哪些配件。”
她挑了挑眉，手指在手柄上快速操作着，击杀一名敌人后转头看我，唇角还沾着点笑意：“告诉你也无妨……”屏幕上的分数跳到25分，“消音器、owc射手长枪管，还有突击队前握把，稳得很。”
“你都告诉我了，那我也告诉你吧，想知道吗？”我操控角色蹲在集装箱后，对着麦克风喊了句“掩护”。
她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一边操控角色往高处爬，一边用余光瞥向我，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小小的扇形阴影：“说说看，我倒要看看你和我的配件有什么不同。”
“oSw轻型补偿器、mFt轻型延伸枪管、RtG稳定枪托、突击队前握把、阻滞火力弹匣，”我顿了顿，看着屏幕上自己角色的皮肤——type25规矩几何，枪身的黑色纹路像电路板，“我没带红点瞄准镜，比较吃皮肤，这套几何纹路几乎是自带倍镜！”
她认真听着，随后勾唇轻笑，笑声从胸腔里震出来，带着点磁性：“呵，怪不得……”话音刚落，她的游戏角色突然转身，枪口精准地瞄准我的角色，“不过，配件再厉害，也要看操作的。”
“来吧，谁怕谁。”我按下冲刺键，角色从集装箱后冲出去，对着敌人的背影扫射。
秦小鱼不再与我搭话，全神贯注于游戏。她的眉峰微微蹙着，像在看合同条款，指尖在手柄上跳跃的速度越来越快，屏幕上的分数从30分到40分，不断逼近50：“小乖狗，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哦……”清冷的眸底染上几分兴奋，像找到了谈判的突破口。
我紧追不舍，分数咬在45分。炼油厂的警报声突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在屏幕上闪烁，照亮了秦小鱼专注的侧脸。她的舌尖轻轻抵着下唇，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每次签重要文件前都会这样。
“砰！”她的角色爆头了最后一个敌人，屏幕上跳出“胜利”的金色字样，50分整。
游戏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风声和彼此的呼吸声。秦小鱼放下手柄，伸了个懒腰，衬衫的下摆被扯上去，露出腰间一小截白皙的皮肤，带着点可爱的赘肉。“承让了，小乖狗。”
我看着屏幕上48分的成绩，有点不服气：“刚才掉帧了，不然……”
“输了就是输了，”她倾身过来，电竞椅的滚轮带着她滑到我面前，膝盖几乎碰到我的膝盖，“惩罚可是早就想好的。”
她的长发垂下来，扫过我的脸颊，带着雪松香水的味道。“什么惩罚？”我咽了口唾沫，感觉空气里的冷气都变成了热的。
她忽然伸手关掉投影仪，游戏室瞬间陷入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夕阳，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惩罚就是……”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喉结，“今晚不许吃宵夜。”
我愣住时，她已经站起身，黑色西裤的裤线在光线下像条直线。“走了，”她拉着我的手往门外走，手心的温度烫得像火，“带你去吃公司楼下那家牛肉面，加双份牛肉。”
“不是说不许吃宵夜吗？”我被她拽着走，看着她衬衫后领露出的蝴蝶骨，在夕阳下拉出好看的影子。
“那是惩罚游戏输了，”她回头笑了笑，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奖励你陪我忙了一天，不行吗？”
电梯缓缓下降，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她静静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柔软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轻轻拂过我的脸颊，遮住了我的半边脸。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柔而均匀，仿佛与电梯的下降节奏同步。
她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雪松香气，那是一种清新而宁静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冬日里的森林，白雪覆盖的雪松，以及那片静谧的世界。这股香气与刚才游戏室里的冷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让我瞬间忘却了游戏的输赢。
在这一刻，输赢似乎变得不再重要。我感受着她的重量压在我的肩上，那是一种真实而温暖的触感，比任何游戏的胜利都更让人感到踏实。她的存在让我感到安心，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在这狭小的电梯空间里，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牛肉面的热气漫上来时，秦小鱼正低头给我剥茶叶蛋。她的指尖沾着汤汁，像涂了层琥珀色的指甲油。“快吃，”她把蛋塞进我碗里，“吃完带你去买明天的早餐，你不是想吃那家的红豆包吗？”
我看着她喝着牛肉汤，鼻尖沾着点辣椒油，忽然觉得，比起游戏里的硝烟，这样的烟火气才是最动人的风景。挑战各省美食的计划虽然暂停了，但能和她一起窝在游戏室打一局《使命召唤，再吃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大概就是休息的意义吧。
就像她常说的：“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