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张明那身肥膘裹在骚包的订制西装里,猛地弹起来往前一扑的动作,活像一头被扔进油锅的肥猪临死前那一下猛蹿!他那张油汗混杂、肌肉扭曲的脸离我鼻尖顶多也就二十厘米,一股子隔夜烟臭混着口腔酸腐的热气直喷到我脸上。他右手里还攥着那块摔剩的烟灰缸残骸,那尖利的、不规则的棱角在他发颤的手里活像野兽的獠牙,明晃晃地映着窗外扎进来的惨白阳光。

“操……操……操!!!” 喉咙里滚出来的不是人话,是混着血沫的诅咒和野兽被夹断腿时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叫,“是……是……是你!臭娘们!贱……贱货!从头到尾!都是你!都是你个婊子养的挖的坑!给老子设的套!坑老子!!!你想吞了老子的公司!!!”

他那双熬得通红、眼球几乎要爆裂的眼珠子,死死地钉在我脸上,里头翻涌的恨意和惊骇活像滚开的沥青,粘稠又灼热,要把人连皮带骨烫穿烫化!他握着那水晶碎块的粗手指关节绷得发青,手臂上的肥肉都在跳,眼看那带着锋利茬口的家伙就要朝着我脸上或者脖子上招呼过来了!

门口扒着门缝朝里看的老黄和王虎,那两张脸“唰”一下褪尽了最后一点血色,王虎喉咙里发出“呃”的一声怪响,像是吓破了胆的鸡仔,身体缩得恨不得嵌进门框里去。老黄那双浑浊的老眼猛一鼓,抬手就要往前扑,大概是本能地想挡那么一下子。

整个“镀金马桶”办公室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真空状态,能听到张明喉咙里“嗬嗬”的粗重喘息,还有他自己那身肥肉因为剧烈激动而微微震动的嘎吱声。

就在那握着致命碎块的手真要往前扎的千钧一发——

“张总。”

我的声音响起来,不高,没啥情绪,甚至嘴角还往上掀了点,露出一点儿细微的弧度。不是笑,是那种玩意儿卖假货被戳穿了,还强装镇定的那种死鸭子嘴硬劲儿。

张明的动作被我这句话硬生生地一截,像是高速运转的破机器突然卡了个螺丝钉。他凶光毕露的瞳孔猛缩了一下,那股子要将人碾碎的恨意里,渗进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迷惑和条件反射般的迟疑——也许是他骨子里多年当老板养成的、对于声音指令的下意识停顿。

我向前,不是后退,反而朝着他伸到半空的、攥着凶器的那只颤抖的肥手,迎上去半步。脸上那点弧度更深了些,眼神里带着点挪揄,像是看人花大价钱买了个掉色的破瓷碗还当宝贝供着。

“东西嘛,不值钱,碎了就碎了,别伤着自个儿贵体。”我慢悠悠地开口,语气轻松得像在菜市场唠闲嗑,可吐出来的字眼儿像冰豆子,砸在他喷着热气的脸上,“不过张总您小心点拿稳了——”下巴尖朝他那青筋暴突的拳头里露出的水晶茬口轻轻一点,“假的玩意儿,做得糙,比真家伙扎人还狠呢。赝品……更扎手,懂吧?” 最后那仨字儿,带着点微妙的、刻意的上扬尾音。

张明的脑瓜子像是被一口大铜钟“duang!”的敲了个整点儿,嗡嗡作响。他那张暴怒扭曲的脸僵在那,表情极其古怪地凝固住了,像是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被拔了电源,冒烟的芯片烧死在电路板上。爆凸充血的眼珠子死死地、僵直地挪动了一毫米,视线从我的脸,慢慢地、极其艰难地,移到自己死死攥着的半拉水晶“凶器”上。

那东西在他手里,灰扑扑的,断口粗糙得喇手。阳光一照,既没通透的光感,也没好看的折射纹路,明眼人细看,里头甚至夹着点没磨掉的气泡絮状物。比起他那张能晃瞎人眼的暴发户大班台,这玩意儿寒碜得像个路边摊五块钱俩的玻璃摆件。

赝品?!!

这两个血淋淋的大字,带着他这辈子被坑蒙拐骗累积下来的所有屈辱和暴怒,“轰”的一下,直接在他被气到半瘫痪的脑子里炸了锅!那感觉,比他发现整个公司早就被掏空变成了个华丽壳子还他妈难受百倍!

自己天天端着这玩意儿显摆,像皇帝捧着玉玺,竟然是个……是个赝品??

办公室死寂。只有张明越来越粗重、越来越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憋过去的抽气声。他那张由酱紫急速转向死灰的脸,肌肉疯狂地、无意义地抽搐,握着假水晶的拳头抖得像开了震动模式,骨节嘎巴作响,似乎下一秒不是挥出去杀人,就是活活把自己拳头捏碎了泄愤!

“噗嗤——”

一声细微的、极其不合时宜的、强憋着的闷笑,突然从门口方向传出来,声音不大,但在这凝固的死寂里扎耳得要命!是王虎!这怂货刚才吓得魂飞天外,这会儿看见张明因为得知自己假货砸钱而一脸吃了屎的憋屈表情,没绷住,条件反射地乐了半声,又立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整张脸憋得通红,活像只塞了花椒的傻猴子,眼睛惊恐地乱瞟。

老黄狠狠剜了王虎一眼,那眼神像钝刀子割肉。但老黄自己脸上的震惊也还没褪,眼神从张明攥着的假水晶,移到我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上,浑浊的眼珠深处泛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混杂着恍然大悟的东西,干瘪的嘴唇哆嗦着,无声地蠕动了一下,似乎在默念“艹……玩这么大?”

“你……你……” 张明像是被那半声嘲笑彻底点燃了炸药桶的最后引信,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音节,已经不是人话了,是某种扭曲的、掺杂着巨大耻辱、足以撕裂喉咙的悲鸣。他想扑过来,想撕碎眼前这张让他恶心愤怒到极点的脸!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一阵前所未有的、疯狂急促、震动频率高到发麻的手机铃声,像是一群被堵在下水道里的马蜂突然暴动,猛地撕裂了这凝滞到极限的死亡寂静!那声音极其响亮、锲而不舍,是从张明那张凌乱得如同垃圾堆的红木大班桌上某个角落里传出来的!

不是他的手机!不是刚才砸坏的那个座机!是另一个!

所有人,包括被怒火烧得几乎丧失理智的张明,动作都因为这极具穿透力的铃声卡壳了半秒!眼珠子下意识地、茫然地扫向噪音的来源——

一个崭新得刺眼的、屏幕巨大得像个小平板的黑色商务手机,正压在一沓子散落的、印着“恒通资本”抬头的废纸上,疯狂地上下震动,屏幕亮得晃眼,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在神经质地狂跳:

李 明 远

这三个字,像是淬了冰的毒针,精准地刺进张明混乱沸腾的脑海最深处!他狂暴冲刺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高速撞上了一堵透明的、无形的墙!充血的眼球骤然被这个名字烫得一缩!这个名字的主人,几分钟前才刚用一纸冰冷的强制清算通知,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

是他?!那个刚才还在电话里跟他磨洋工,背地里捅刀子捅得飞起的恒通老狐狸!他又想干什么?!又想怎么耍老子?!

那股想扑上来撕碎我的狂暴戾气,被这突如其来的、更高层面的致命威胁硬生生压下去一截。张明僵在原地,脸皮疯狂抽搐,一只手还死死捏着假水晶,另一只手却有点不受控制地、迟疑地往那张办公桌的方向抬了抬,像是被无形的线吊着。

铃声还在疯狂地叫嚣,像个催命符,震得桌面上的文件灰尘都在跳舞。

我看着张明那张被愤怒、耻辱、恐慌和突然切入的更高层级威胁彻底搅成浆糊的脸,那张脸精彩得像开了染坊。嘴角那点没什么诚意的弧度敛了下去,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转身,极其自然地迈开步子,朝着休息间的方向,径直就走。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但每一步都踏在某种令人窒息的节奏上。

“你……站住!林晚!!”张明猛地扭头,冲我后背发出一声沙哑的、带着巨大不甘和强烈恐慌的咆哮。

我没回头,脚步也没停。拉开那扇磨砂玻璃门,门轻轻“咔哒”一声撞上,把外面张明那绝望混杂着疯狂、还有催命似的手机铃声,全关在了门外。

门里光线稍暗。那张单人折叠床静静地摊在那儿。套着丑萌猫咪壳子的备用手机屏幕亮着幽光。我走过去,拿起。

黑胖子的最新消息,极其简短,躺在屏幕最上方,时间显示是此刻:

【风大,落锚了。】

目光在那四个字上扫过。我指尖在冰冷光滑的屏幕上点了点,把这条消息标注为已读,但没回任何话。

外面的铃声还在固执地、锲而不舍地透过磨砂玻璃隐隐传来,夹杂着张明偶尔拔高的、压抑不住怒火的呵斥声“喂?!李总?…你…你他妈又想……?”,以及后续爆发出来的更加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破口大骂“什么?!操你妈!……不……不可能!……你休想!!休想!!”

大概是李明远把什么更劲爆的东西,隔着电话扔到了张明这堆即将彻底爆炸的火山灰上。

吵得很。

我弯腰,从折叠床底下拖出一个黑色软帆布电脑包,是那种最常见的、丢哪儿都嫌占地方又没人要的款。拉开拉链,里面除了个充电器,就是几页折得整整齐齐的薄纸,打印着密密麻麻条款。拿起那几张纸,指尖在上面轻捻了一下,发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沙沙响。

外面张明的咆哮还在继续,声音越发狂怒尖利,混合着砸东西的、更清脆的碎裂声,大概是那个昂贵的烟灰缸残骸也彻底粉身碎骨了。整层楼的死寂早就被彻底撕碎,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能隐约听到外面办公区传来的更大声的骚动和议论,压都压不住的那种。

时间差不多了。

拉上电脑包拉链,随手甩到肩上。手搭上冰冷的门把手,拉开。

门外“镀金马桶”世界依旧混乱。张明还背对着门的方向,对着那部刺耳的黑色手机挥舞着他油光锃亮的手臂,唾沫星子在阳光里飞舞,破口大骂的字眼越来越不堪入耳。老黄和王虎还挤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张脸绷得发硬,眼神里的茫然和惊恐几乎要溢出来。更多的其他部门的员工也挤了过来,远远地围在张明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伸长脖子,挤眉弄眼,像是围观一场末日马戏团里狮子生吞活人的压轴好戏。

没人注意我这头。

我脚步没停,也没看任何人,直接从老黄和王虎旁边擦身而过,往办公区外走。走过那群围观员工身边时,能感觉到无数道混杂着好奇、惊恐、迷茫、幸灾乐祸的目光落在我背上,针刺似的。还有人小声嘀咕“看她走了……”“这是彻底撂挑子……”之类的话。

没搭理。

“姐!”老黄在我身后低声急叫了一声,嗓子干哑得不行。

我脚步微顿,侧了下身,余光扫过去,看着他那张布满沟壑、写满了巨大困惑和最后一丝不甘的脸,只淡淡地撂下一句:“不想被溅一身血,就再远点儿。” 那话不是劝告,是命令。

老黄干瘪的嘴唇动了动,浑浊的眼里挣扎了片刻,最终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肩膀猛地一塌,认命般地点了点头。

没再停留。转过办公区的拐角,直接进了电梯间。按下下行键。冰冷的数字按钮亮起。电梯从地库升上来还需要点时间。手机在贴身的裤袋里发出轻微的震动,是那种平稳的、毫无波澜的震动频率。没掏出来看。

“叮——”电梯门滑开。

里面空无一人。走进去,按下1楼。金属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世界所有的喧哗和混乱。

电梯无声地下坠。镜面墙壁映出肩头那个普通的黑色电脑包。数字灯从17无声地跳到16、15……

“叮。”

抵达一楼。门滑开。大堂里阳光不错,暖洋洋地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撒进来,带着点初夏下午特有的慵懒感。门口穿着廉价保安服的老头,正靠着柱子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前台小姑娘还在低着头刷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一切都和平时没两样,外面的世界依旧在正常运转。

我抬脚,往旋转门外走。日光带着真实的热度,裹挟着喧嚣的车流人声和尘土气息撞在脸上。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没理会。目光在街道对面扫了一圈。一家看上去颇有格调但人少得可怜的咖啡馆藏在两棵行道树的后面,巨大的落地窗反射着阳光,看不清里面。门口支着几把空着的户外太阳伞和小圆桌。

抬腿,穿过被阳光晒得有点发烫的斑马线。一辆贴满广告的公交车喘着粗气停在站台,喷出一小股带着油腥味的热风,扑在裸露的小腿上。

刚在咖啡馆门口一张空着的遮阳小圆桌前坐下,服务生还没拿着餐牌过来,裤袋里的手机就开始以一种极其疯狂、不依不饶的频率拼命震动!震得椅子腿都嗡嗡作响!

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同一个名字:李明远。

没等那催命的震动铃声响到最高潮,指尖在屏幕上滑过,接通。

“喂。”声音透过电话线传过去,平静得像在菜市场买菜时问“这白菜多少钱一斤”。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钟。背景里没有多余的杂音,安静得异样,像是有人专门清理过战场。然后,李明远那把经过精密打磨、但此刻明显带着强行压抑焦躁的低沉嗓音才传过来,语速比平时快了三分:“林小姐?好效率。张明那边…应该已经焦头烂额了吧?” 那语气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又带着点试探和居高临下的施压。

我没应声。

李明远的声音立刻接上,如同精心排练好的演讲稿流畅展开:“不过林小姐,我得提醒一句。张明那个盘子,烂摊子太大太臭,接过来只会沾一手腥臊烂账。就算你手里握着‘钥匙’,也堵不住千疮百孔的窟窿眼!强撑下去?” 他发出一声极其短促轻蔑的气音,像是嘲弄,“呵,搞不好砸在手里,拖垮你自己辛苦积攒的老本!”他停顿了一下,让这句威胁在电波里沉淀了半秒钟,语调陡然一转,变得循循善诱,充满伪装的真诚:“恒通的提议,才是双赢!张明那堆破铜烂铁,在你我合力下,拆干净卖废铁,他死得干干净净,我们赚得盆满钵满!这才叫……干干净净!”

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了,年轻的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女士您好,请问……”话没说完。

我朝服务生抬了下手,示意稍等,眼睛都没从空荡的桌面移开。话筒贴着耳朵,听李明远把这一大套威逼利诱的组合拳打完。

等他最后一个带着诱捕意味的“干干净净”说完,我才开口,对着空荡荡的咖啡杯,声音不高,也没什么情绪:“李总的买卖,听着是挺‘干净’。”那“干净”两个字,在舌尖打了个转,轻飘飘的。

李明远大概以为说服开始了,语气立刻加了几分热度:“当然!干净利落,童叟无欺!林小姐……”

“不过,”我打断他,声音依旧平稳,“我这人,”手指在光洁的木头圆桌面上轻轻划了一下,留下一点指印,“有点洁癖。”微微拖长了一点尾音。

电话那头像是被按了下暂停键,连电流声都似乎静止了半秒。

“张总那堆废铁呢,”我继续对着桌面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虽然看着脏、闻着臭,架不住——它便宜啊,论斤卖都回本。苍蝇再小,它也是个肉做的。” 嘴角往上弯了点,自己都觉得这话扯得够没边儿,“至于味道么……”我顿住,拿起服务生刚刚放在桌上的免费柠檬水小杯,指尖沾了点冰冷的杯壁水珠,“忍一忍,或者多喷点空气清新剂,总能盖住。李总,您说呢?”

电话那头彻底陷入了一片死寂。比刚才更彻底的死寂。连李明远那压制得很好的呼吸声都消失了。空气像是凝固成了固体。几秒钟后,一个极其轻微、极其压抑的吸气声才从话筒里传来,像是蛇在草丛里绷紧了躯体。被耍了。他被彻头彻尾、明目张胆地当猴耍了!那沉默里的怒火几乎能顺着电流烧过来!

没等他那边酝酿好的狂风暴雨发作,或者再扯出什么大饼。

“就这样。”我对着话筒吐出仨字,像扔块嚼过的口香糖,“还有事儿没?李总。”那语气,跟问他“你吃了吗”没啥两样。

“林晚!”李明远的声线猛地拔高,带着再也无法压制的愠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锐利,活像被踩了尾巴的毒蛇陡然亮出了毒牙!那经过精心伪装的腔调彻底撕裂开,露出了里头尖锐的金属骨架和冰冷的毒液!“你听着!机会只有一次!你……”

“砰。”

一声闷响,像是摔东西或者砸桌子的声音,隐约从电话那头传来,伴随着半截被掐断的怒吼。

我的手指已经稳稳地按在挂断图标上,向下干脆利落地一划。

世界瞬间清净。李明远那撕开伪装、裹挟着狂怒和毒液的最后通牒,戛然而止。只有咖啡馆背景播放的软绵绵钢琴曲子飘过来。

服务生拿着点单牌,还站在桌边,脸上的职业微笑有点僵硬,估计是听到了电话里那句拔高的“林晚”。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带着点被波及后的紧张:“女士……请问……需要点些什么?”

“冰美式。”我把手机随手扔在空荡的桌面上,屏幕暗下去,“三倍糖浆。”顿了下,“嗯……再要个小蛋糕,最甜的那种,糖精多放点。”

服务生姑娘明显被我这话说得一愣,眼睛微微瞪大了点,似乎是没见过冰美式还要加三倍糖精外加齁甜蛋糕的组合需求。她抿了抿涂了淡粉色唇膏的嘴唇,快速地在小本子上记下,然后才抬头,尽量维持着专业素养:“好的女士,请稍等。”拿着餐牌转身快步走向吧台,白衬衣背后好像悄悄松了口气,步伐都轻快了点。

我端起那杯免费的柠檬水,晃了晃。冰凉的清水里沉着一片薄薄的柠檬片。太阳伞的阴影投在身上,总算隔绝了午后那点燥热的风。街对面办公楼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白光,什么都看不真切。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平稳的、毫无波澜的震动频率,没刚才李明远那种催命符的劲儿。

没掏出来。时间在钢琴声里慢悠悠地淌。蛋糕和咖啡一时半会儿上不来。

几分钟后,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了。一大杯冒着丝丝寒气的冰美式,旁边一小碟精致得过分的奶油小蛋糕,顶上浇了一层亮晶晶的糖浆,还用巧克力酱拉了个歪歪扭扭的心形。

“您的三倍糖浆冰美式,还有糖霜蛋糕。”她把东西小心放下,杯碟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轻响,“请慢用。”

“谢谢。”我应了一声,拿起那小银勺,挖了一勺蛋糕顶上那层甜得发腻的奶油,放进嘴里。甜味瞬间在口腔里爆炸开,混合着冰咖啡的苦气。味道……够劲。

阳光被行道树分割,落下斑驳的光块在桌面移动。偶尔有路过的行人脚步声。手机在桌上,又短暂地震动了一次,停了。

冰咖啡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慢慢汇聚,终于滑落,在光洁的木桌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就在这时——

一辆刷着低调藏蓝色、没有任何花哨装饰的黑色商务车,像一条幽灵鱼滑过热闹的水面,无声无息地靠向街对面的那栋办公大楼路边,稳稳停下。

前门推开,下来一个穿着合体藏蓝夹克、身形板正的年轻人,夹着一个黑色的硬壳公文包,脸色是那种被高强度工作熬出来的苍白严肃。他下车后看也没看周围,直接朝大楼大门走。紧接着,后门打开,下来两个同样穿着藏蓝夹克、身形精悍的中年男人。三人汇合,步调整齐,迅速又不引人注目地融入了写字楼大堂的人流。

那身制服,那种夹公文包的姿势,还有那种生人勿近的公事公办气场……

远处,我们那栋楼一层,那个原本在柱子后面打盹儿的保安老头,好像被门口的动静惊醒了,迷茫地揉着眼睛朝门口张望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挺直了些。刷手机的前台小姑娘也终于放下了手机,有点拘谨地站了起来。

咖啡杯里的冰块互相碰撞,发出细微的“咔啦”声。对面那栋楼下,巨大的玻璃旋转门无声地转动着,像怪兽的嘴把那三个藏蓝色的身影吞了进去。周围的车流人声依旧喧嚣,阳光也依旧刺眼。咖啡馆的钢琴曲刚好弹到一段比较轻快的旋律。

放下小银勺,金属边缘在瓷碟边上轻轻磕碰了一下。

靠在椅背上,抬手把面前那碟齁甜的糖霜小蛋糕推开了一点点。

张明那张被怒火烧得扭曲狰狞、眼球暴突爬满血丝的脸,好像就在眼前。他攥着那半块寒碜玻璃烟灰缸残骸的手,青筋都要爆开。

这老家伙,怕是等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咸鱼翻身”了。

喉咙里轻轻滚过一声笑,有点短促,像是什么东西卡了一下,又没什么波澜地落回去。

站起身,冰美式才喝了三分之一,浓郁的咖啡液裹着糖浆黏在杯壁上。推开身下的椅子,椅腿在室外防腐木地板上刮擦出一声不算动听的摩擦音。

服务生站在吧台后面看着我起身,有点惊讶,张了张嘴想问什么,终究没好意思开口。

转身往外走,脚步没停。午后的风还带着暖意。

刚走出咖啡馆那片小小的遮阳区域,踏上了被晒得发烫的、略显粗糙的人行道地砖。

口袋里那个贴着大腿的手机,又是极其平稳、毫无波澜地震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

“轰!”

一阵由远及近的、巨大的、带着撕裂感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地粗暴地碾碎了咖啡馆背景柔和的钢琴曲!一辆造型极其夸张、通体哑光黑、涂着刺目荧光绿巨大骷髅贴膜的肌肉车,像一头脱缰的机械野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带着一股要将柏油马路掀翻的狂暴气势,猛地从我身后不远处的马路上冲过!速度极快!排气管喷出的灼热尾气混着橡胶烧焦的糊味,瞬间裹挟着巨大声浪撞了过来!

“呼啦——轰!!”

那车几乎是贴着我身侧刮过!掀起的滚烫气流猛地掀起了我的裙摆下摆,带得身体都不由自主地轻轻晃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极其自然地抬手去抚被劲风吹拂的额发,另一只手顺势插入裙口袋,指尖不经意地、深深地探了进去。掌心里,手机坚硬的棱角隔着薄薄的布料,清晰地印在手指根部。

肌肉车那撕心裂肺的咆哮转眼远去,只留下难闻的废气味在阳光下弥漫。

动作流畅得像什么都没发生。抚平被风吹皱的裙摆褶皱,指尖还插在裙袋深处,没有拿出来。目光在路对面扫了一圈。

那栋办公大楼一层光可鉴人的旋转玻璃门,又缓缓转开了。里面似乎比刚才多了一点混乱的影子。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影影绰绰地,像是有什么人在前台那里争执?离得远,又有反光,看不太真切。那个保安老头好像也急了,正对着里面指指点点?前台小姑娘的脸好像都吓白了?

“嗡嗡嗡——”

手机又在口袋里震动起来,贴着大腿皮肉,微麻。

低下头,手伸进裙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

还是黑胖子。新消息。

一张图片,分辨率不高,有点模糊,但能看清内容。还是我们公司那栋楼。但不是内部。是顶层,那间“镀金马桶”办公室外面的走廊!

画面中心挤着几个人。一个是我认识的!刚才那个穿着藏蓝夹克、夹着黑色硬壳公文包的年轻人!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像把出鞘的尺子。他身边还站着另外两个同样打扮的蓝制服男人,呈合围之势。他们围着的……正是张明!

张明那张标志性的肥脸糊满了汗水油光,胀得像个蒸锅里煮过头的紫皮茄子,嘴巴大张着,似乎正在激动地吼叫或者申辩,一只手还指向……好像是指向他那间紧闭的办公室门?脸上的表情是极其混乱的愤怒、恐惧和极度不甘的混合体,扭曲得不忍直视。和他那身价值不菲的订制西装形成了极其惨烈而滑稽的对比。旁边角落,能看到几个惊慌失措躲闪的员工背影,像是怕被扫到台风尾。

黑胖子没打字。图片下面,只有两个猩红的、触目惊心的大字,像两滴刚滴落的血:

【收了】

两个字,猩红刺目。

手机屏幕在下午的日光里反着光,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两秒。画面里张明那张扭曲崩溃的脸隔着屏幕几乎都要喷出热气。

指尖在那冰冷的猩红字体上悬停了一下,没碰。

把手机揣回裙口袋,布料摩擦发出一丝极其细微的“沙”声。口袋深处硬邦邦的手机棱角抵着大腿的皮肉,存在感极强。

街对面那栋办公楼,巨大的旋转玻璃门再次无声地滑动,吞吐了一次光影。好像刚才那短暂的骚动痕迹,正被某种力量迅速抹平、收敛。

转身,脚步方向很明确,依旧朝着来时路——公司大楼的方向。

走过斑马线,穿过被汽车尾气烘烤得闷热粘稠的空气,再次融入那栋高楼的庞大阴影之中。

大堂里气氛极其古怪。原本的打盹保安老头此时像株被霜打过的枯草,佝偻着背,缩在柱子旁边,那双浑浊的老眼畏缩地盯着电梯口的方向,浑浊的眼球里透着一种被巨大恐惧攫住的茫然。前台小姑娘则像只受惊的鹌鹑,背贴着前台冰凉的大理石壁,一张小脸煞白,嘴唇微微哆嗦着,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手指关节捏得泛白,眼神不时惊惶地扫向紧闭的电梯间金属门。

电梯在顶楼停了十几层才下来。

当电梯门“叮”一声滑开,里面空无一人。迈步进去,按下17。电梯平稳上升。

门再开。

17楼的景象变了天。

那场“末日围观马戏”彻底散场了。刚才围在张明办公室外面看热闹的那些员工,此刻像是被疾风扫过后的麦秸捆,七零八落地散在各自座位附近。没人说话,一种沉重的、被彻底压垮的死寂笼罩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挥之不去的恐慌汗酸味,甚至比暴怒砸东西时更加压抑人心。几张桌子胡乱地被挪了位置,地上散落着一些文件纸片,一个摔碎的玻璃杯没人收拾,水流了一小片地毯。

所有人的眼神都是空洞的、麻木的,要么就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键盘或桌面,好像那上面能看出朵花来。没人敢看我这边。在我走出电梯的瞬间,有几道视线下意识地抬起来,触及我的身影,又像被烙铁烫了一样猛地缩回去,垂得更低。

死水。一潭正在快速沉淀所有混乱和污浊的死水。

老黄和王虎还在张明办公室门口杵着,像两段失去生命的树桩。老黄那张沟壑纵横的苦瓜脸此刻更是皱成一团枯叶,嘴巴无意识地半张着。王虎则像一只被丢进冰窟的猴子,抱着自己单薄的胳膊,身体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抖动。我朝他们走过去,脚步声在这片窒息的安静里清晰可闻。

两人几乎同时猛地扭头看我。老黄浑浊的眼珠里最后一点火星也熄灭了,只剩下被沉重现实压垮的灰烬。王虎则是满脸的不知所措的空白,眼神飘忽,不敢与我长久对视,只盯着我肩上的黑色电脑包。

我脚步不停,路过他们俩时,目光落在办公室洞开的门上。里面,一片狼藉。昂贵的红木大班桌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台风,文件、笔筒、摆件东倒西歪地堆叠着,甚至掉在地上。那半块假水晶烟灰缸倒是粉身碎骨了,碎片零星地散落在角落。那张沉重的真皮老板椅被粗暴地推到了一边,差点翻倒。

几个藏蓝色制服的身影无声地在里面忙碌。刚才照片里那个夹公文包的年轻人(现在看清,他眉眼间的冷肃比照片里更甚)正背对着门口,跟另外两个同事飞快地低声交代着什么。他那黑色公文包放在桌边,拉链开着,露出里面的一角文件和几枚不同型号的印章。

张明?那堵肥硕油亮的肉山此刻被两个身形精悍的蓝制服左右钳制着,夹在靠墙的位置。他的西装上衣被扯得皱巴巴歪斜了,那条骚包的亮眼领带更是彻底拧到了他肥厚的脖子后面,看起来像根准备吊死自己的绳索。他脸上最后那点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蜡黄和油汗,嘴巴微张着,还在急促地喘气,但那双曾经精明算计、后来暴怒癫狂的眼睛,此刻彻底空了。不再有恨,不再有不甘,只剩下巨大的茫然和死气沉沉的麻木,像被掏了芯的破玩偶。那两个夹着他手臂的蓝制服,面无表情,手臂稳健得如同焊死在工字钢上,眼神里没有半点波动。

办公室里忙碌的蓝制服们根本没人回头看一眼门口是谁来了。他们像一群高效的、没有感情的清洁机器人,在彻底清扫战场。

只停顿了不到一秒。我脚步没停,方向却是直接横穿这扇开着的门洞,目标明确地指向斜对面那间小小的休息室。那扇熟悉的磨砂玻璃门紧闭着。

几步就走到了门前。

手搭上冰凉的门把手,没有丝毫迟疑,向下按——

门没锁。“咔哒”一声轻响,推开了小小的缝隙。

“喂!你!站住!那里面不准进!” 一声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呵斥,猛地从身后那间“镀金马桶”办公室里炸响!是那个正在收拾桌上文件的年轻蓝制服,他终于发现了门口的状况,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鹰隼,直直钉在我的后背,“所有房间现在都是……”

他的话没说完就噎住了。

我没回头,也没停止动作。手用力,门被彻底推开。里面就是那张简易的单人折叠床,墙上挂着个不起眼的廉价石英钟,旁边小桌上……放着我的杯子。

那个印着“加班最光荣”的傻缺大号马克杯。杯壁冰凉,里面的残茶早就没了温度,杯底沉淀着一层深褐色的茶垢。

我走进去。休息室小得可怜,两三步就到桌前。拿起那只杯子,指尖触到杯壁冰冷的瓷釉。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那个年轻蓝制服惊疑未定的喝问:“你是谁?!里面的东西不准动!这是证……”他话还没喊完,一只手已经伸过来,试图阻止我去碰那个杯子。

刚好转过身。杯子稳稳地握在手里。

门口那个穿藏蓝夹克的年轻人也冲到了休息室门口,脸色绷得紧紧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被冒犯的严厉。他和那个朝我伸手的年轻同事几乎同时看到了我手中的杯子和我的脸。

“这个?”我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微微抬起手里的马克杯,那傻气的红字特别扎眼,“水凉了,倒了怪可惜的。”目光像掠过两团空气一样掠过门口那两张明显被我这“悠闲”态度激怒又惊愕的脸,“别挡路。”

身体没有任何停顿,微微侧肩,像是极其自然地绕过门口那伸过来意图阻拦的手臂和堵在门口的人影。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惯性,从两人中间的缝隙里——两人几乎是下意识地稍微让开了那么一点点狭小的空隙——从容地穿了出去。

高跟鞋踩在厚地毯上,无声无息。休息室门敞开着,门口两个蓝制服的身影还有点僵,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径直离去的背影——没有暴怒,没有恐慌,平静得诡异,仿佛只是路过茶水间拿了个冷掉的水杯。

走过狼藉一片、只剩下那堆冰冷蓝色制服彻底接管的办公室门口。穿过死寂的、如同巨大坟场般安静的工位区。走过电梯间。按亮下行键,走进空荡荡的电梯轿厢。

门缓缓合拢,金属的冷感包裹而来。电梯无声下降。杯壁的冰凉隔着光滑的瓷釉传到掌心。

“叮。”

一楼到了。电梯门滑开。

大堂那点阳光依旧懒散。保安老头佝偻在柱子后面,脑袋深埋下去,几乎要缩进领口里,像个怕光的乌龟壳。前台的小姑娘还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壁,眼神涣散地盯着虚空,连我走过都没抬头看一眼。

步出旋转门,下午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裹挟着尘世的喧嚣热浪。

口袋里那个一直安静的手机,又极其平稳地、毫无波澜地震动了一下。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冰冷光滑的杯壁。马克杯表面还带着休息室里留下的凉意。

爱看读书推荐阅读:正良缘杨辰秦惜打怪爆率太高,开局转职武神豪门大佬的六岁小侄女御兽:开局觉醒双灵环回到92:开局被俩大舅哥投河韩娱之影帝重生九零乱晴秋权门贵嫁重生神医嫡女不好惹不败战神秦惜杨辰绝代掌教贵女奸商丫头,悔婚无效韩娱之灿我有一个超能终端六零俏媳妇篮球皇帝姜先生的团宠小嗲精太娇了爱欲横流第39次相亲缠绵入骨:总裁好好爱农家后娘巧种田步步高升V5宠婚:鱼精萌妻,要乖乖凰妃倾天下超级保安在都市boss偏执宠:小娇妻,真甜!姑苏伊梦夜倾城大一开学,学姐一脚踢飞我的行李大国体育权臣重生后只想搞事业傲娇男神住我家:99次说爱你大时代1994闺门荣婿重启1986我在豪门当夫人萌宠豪门冷妻:非你不可道门小天师雄起,我洗鞋子养你辞金枝农家团宠六岁半贪财王妃太嚣张甜宠娇妻无下限缠绵入骨:总裁好好爱我老婆是传奇天后漫威里的莫高雷旅店我的幻想生物婚意绵绵,神秘老公晚上见替嫁甜妻:您的夫人A爆了
爱看读书搜藏榜:宠婚为爱:甜妻你好文娱:我被黑成了娱乐圈大佬轮回新世规则兄弟!boss偏执宠:小娇妻,真甜!甜妻动人,霸道总裁好情深山村小药神豪门情夺之黑莲逆袭特勤精英九天无神官路登天逆袭,不服输的人生最精彩!漫威里的次元餐厅玉谋不轨四合院:我能采摘别人技能戒不掉的喜欢重生后我不用做寡妇了你是我心里说不出的痛日娱之遇见那些人开局尘遁换木遁,我被全网笑惨了田园医女之傲娇萌夫惹不得不是直播民生吗,你怎么成全能了尊主的巨星之路四合院:秦淮茹,我对寡妇没有兴独家蜜婚:帝少宠妻太深度都市仙途异能反派,求求你给主角留点活路吧学园异战录喷人就变强:我怼哭了百万毒鸡汤命运两头设堵我却左右逢源贵夫临门祸害娱乐圈,你说自己是正经人?巨星大导演庶福良缘重生日本之剑道大魔王哼!我的总裁大人说好断绝关系,你们后悔算什么?我的人工智能可以升级御兽:我契约的都是上古禁忌彪妻重生重生1990,带着全村人发家致一拳和尚唐三藏快穿:宠妻男二走上人生巅峰总有人爱你如命大侠等一等抗战之我每天一个签到大礼包[综]一梦经年破产千金逆风翻盘快穿攻略,黑化女配要洗白离婚后,我上离婚综艺被疯抢,前妻跪求复合
爱看读书最新小说:外星文明与人类未来第九交易所开局讨债母女,我真不是渣男!抗日悍将:从士兵到无敌元帅!玉骨:民国盗墓秘闻苗乡警事狂雷武尊第四天灾里面混进个玩mc的?人生巅峰之重生先知,向邪恶亮剑重生之咸鱼升职记重生2000,我成为了各界大佬都市修真小神医秦小鱼与我的日常开局一碗蛋炒饭,吃哭高冷女武神猎神从转职开始拿下神仙姐姐后,我只想躺平蓝星第一社死战神让你去妇科当医生,你却去泡妞?娱乐:你管这叫新人?分明是癫王神豪无双赘婿开局跳崖,签到三千年医圣传承开局被分手,我继承了大富翁游戏开局异能之树,我于幕后分发异能机甲到处飞,还是发展中国家?末法终结:我的熟练度面板我很坏!但是却又很善良!重生之从高考状元到权力巅峰来自域外的剑神穿越79在东北打猎人生渣男从良记官场剧本:说错一句,万劫不复!重生大东北1983之鹿鸣北坡人在高武,开局发老婆都当卧底了,还谈什么恋爱!退伍特种兵官场晋升之路火火火火火火火火重生1980:我赶海打渔成首富寒门政道钢铁雄心从南天门到星辰大海神瞳至尊:从学霸到星河帝皇抗战:神级狙击手绝地反杀小丑皇!追随者全是绝世美女八零:十岁上山打猎忙,全家帮忙被做局后我获得最强消费返现系统让你回高三奋斗,你却做空股市?抗战:队伍拉起来后,老李人麻了鬼吹灯之昆仑神宫新篇副作用太逆天,反派求我别收集了蘑菇屋:我德云太子,杨蜜来敲门抗日:我是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