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源盟旧址的断壁上,“烬灭诀” 的残纹还在泛着微弱的青光。当明澈一行人的光轨落在广场中央,生脉灵泉与煞气井水突然同时喷涌,在空中交织成道彩虹 —— 水珠坠落在地的刹那,竟在青石板上生出丛丛金黑相间的灵草,叶片的纹路与分竹镇还魂竹上的 “源” 字纹如出一辙。
“你看这泉眼。” 明烬用竹环拨开灵泉边的碎石,泉底的 “寂” 字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露出底下与守时阁阵眼相同的共生纹,“李伯说得没错,不是泉眼偏科,是以前的人总往井里扔煞石,往泉里灌生脉水,硬生生把它们逼成了死对头。” 竹环内侧 “共生不是找到答案,是带着疑问依然愿意递出卤水” 的字迹泛着光,与灵泉、井水产生共鸣,让两汪水渐渐汇在一处。
念念的银蝶群 “呼啦” 一下扑向议事厅的残垣,双生花剑饰投射出灭源盟初代的画面:玄机子正将半卷共生阵图谱藏在主梁后,墨煞的骨笛突然从窗外伸进来,在图谱上烙下道黑气 —— 那正是导致两派决裂的关键篡改。“小骨说主梁里有好东西!” 银蝶群合力掀起断裂的梁木,露出个青铜匣,匣内的羊皮卷上,玄机子的批注墨迹犹新:“生煞如昼夜,缺一则天地倾,后世子孙若见此卷,当知偏颇之害。”
夜影的凶兽虚影蹲在煞气井边,饕餮残魂的声音在明澈意识中轻笑:“这井水的煞气纯度,比归源阵‘煞’位还高三分。” 虚影的蹄子轻轻点向井口,井水突然翻涌,浮现出封兽族先祖与玄机子对饮的画面,“他们当年就是在这里敲定共生阵的细节,用生脉泉的水泡煞气井的茶,说这叫‘阴阳调和’。” 夜影的骨牌突然发烫,与青铜匣的羊皮卷产生共振,在地面投射出完整的共生阵图谱,比守时阁发现的版本多了 “市井日用” 的注解。
明澈的剑穗第七瓣同心瓣顺着图谱游走,“源” 字印记在断壁上烙下金纹。当最后一笔落下,整个灭源盟旧址突然剧烈震颤,残存的 “烬灭诀” 阵纹竟开始逆向流转,将溢出的煞气重新导回共生阵 —— 父亲手札的虚影在此时浮现,新的字迹缓缓显现:“守源者的终极使命,不是守护阵法,是让生煞二力在人间找到千万种共存的方式,就像灵泉与井水,既能各自流淌,也能相拥成河。”
青瑶正将《生煞纪年》的抄本贴在断壁上,位抱着 “寂” 字纹令牌的灭源盟遗老突然跪倒在地。当他颤抖着抚摸共生阵图谱,令牌上的青光突然与井水的黑气交织,在掌心凝成颗小小的太极球:“玄机子祖师…… 我们竟把‘昼夜相依’念成了‘昼夜相杀’。” 他摘下头上的青铜冠,冠顶的 “寂” 字纹突然裂开,露出颗嵌在其中的双生花种,“这是历代盟主传下的‘镇盟之宝’,原来…… 本就是生煞共生的证明。”
明烬的竹环突然缠上遗老的手腕,将灵泉的生脉灵力与井水的煞气同时注入。当两股力量在遗老灵脉中相遇,他多年因修炼 “烬灭诀” 导致的灵脉损伤竟开始愈合:“你看,不是煞气伤人,是用错了法子。” 他指着渐渐汇流的泉与井,“就像李伯的豆腐脑,卤水放对了是美味,放错了才是毒药。”
夜影的骨牌与青铜匣的羊皮卷完全融合,在广场中央组成个巨大的 “源” 字。当生脉灵泉与煞气井水顺着字纹流淌,灭源盟旧址的断壁上突然冒出新绿 —— 还魂竹的嫩芽正从石缝中钻出,叶片上的 “源” 字纹里,生煞二力像两只嬉戏的鱼,在晨光中闪着光。“封兽族的古籍说,当灭源盟的断壁能长出还魂竹,就是共生阵真正苏醒的日子。” 夜影望着远处正在延伸的光轨,轨旁的新竹已与分竹镇的还魂林连成一片。
明澈的双剑在此时发出清越的鸣响,元寂剑的真身悬浮在旧址上空,剑格处的玉简投射出未来的景象:灭源盟旧址将建起座 “共生学堂”,三族的孩童在这里学习生煞调和之术,用灵泉与井水浇灌的灵草能治愈偏颇修炼导致的伤病。“父亲手札的最后一句,原来藏在这里。” 他剑穗第七瓣同心瓣与夜影的骨牌相触,“守源者的‘源’,不是独善其身的‘源’,是让千万种‘源’都能自在生长的‘源’。”
念念突然拽着遗老的衣袖指向天空,归源阵的星图正与灭源盟旧址、分竹镇连成一线,“煞” 位与 “生” 位的光带在星图中央拧成麻花状:“老爷爷你看!归源阵在学明澈哥哥和夜影哥哥握手呢!” 银蝶群突然组成支光箭,射向夺灵教老巢的方向,“青瑶姐姐说那边的煞气更重,我们快去给它们撒点花粉!”
当光轨再次升起,灭源盟旧址的断壁上已多了块新石碑,上面刻着五人灵纹共同组成的字:“和”。生脉灵泉与煞气井水汇流的地方,明烬埋下的竹环种子正冒出新芽,芽尖的生煞二力像对孪生兄弟,在风中轻轻摇曳。
明澈回望渐渐缩小的旧址,夜影的凶兽虚影正与饕餮残魂的声音在意识中共鸣,形成种奇妙的和声。他突然明白,所谓的 “共生时代”,从来不是某个宏大的仪式,而是灵泉愿意拥抱井水的瞬间,是断壁愿意接纳新绿的刹那,是每个普通人终于懂得,生煞本就该像日月交替,在彼此的光芒里,照亮更多人的路。
光轨尽头,夺灵教老巢的黑气已隐约可见。但这次,明澈与夜影的灵脉光带里,都带着灭源盟旧址新绿的气息 —— 那是希望的味道,比任何力量都更能抵御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