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
李怀德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怒道:“赵胖子,他好大的胆子,考核评级讲究的是真才实学,怎么能公报私仇?”
他这话看似在批评食堂主任,实则也是说给在座的人听,显示自己的公正和权威。
张野顺势接话,笑道:“李哥,您看,柱子这手艺,今天这桌菜,够得上几级水平?”
李怀德夹起一筷子葱烧海参,细细品尝,又看了看其他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沉吟道:“依我看,就凭这手艺,评个七级厨师都绰绰有余,赵胖子这简直是乱弹琴!”
以傻柱现在的厨艺,评个七级还真的没什么问题。
傻柱一听,心脏砰砰直跳,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喜色。
七级厨师!
那工资待遇可比九级高出一半还要多啊!
一个月四十多块钱,想想都美!
而张野,他要的就是李怀德这句话。
他帮贾东旭,那是因为他现在是自己的外甥。
他帮傻柱,只是想改变傻柱的命运。
张野举杯对李怀德,笑道:“李哥明察秋毫,柱子这人就是嘴直,容易得罪人,但手艺是实打实的。”
“你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跟后勤或者工会那边打个招呼,重新考核一下?总不能因为个人喜恶,就埋没了人才,也影响咱们厂招待餐的水平不是?”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了问题,又给了李怀德一个冠冕堂皇的插手理由,为了厂里利益。
李怀德多精明的人,立刻明白了张野的意思。
这既是张野送他一个施恩于人的机会,也是进一步拉近关系的好由头。
他哈哈一笑,爽快答应道:“张老弟说得对,人才不能埋没!这事我记下了,回头我就过问一下,保证给柱子一个公平考核的机会!”
“谢谢李主任,谢谢李主任!”
傻柱激动得差点站起来鞠躬,被张野用眼神按住了。
“柱子,还不敬李主任一杯?以后好好干,别辜负李主任的栽培!”张野提醒道。
“哎!对对对!”
傻柱连忙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对着李怀德说道:“李主任,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以后我何雨柱一定好好工作,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说完,一仰脖,把杯中酒喝得底朝天。
李怀德满意地点点头,浅抿了一口。
这下,傻柱这个人情,他是稳稳地收下了。
以后食堂这边,也算多了个自己人。
许大茂在一旁看得眼热,心里酸溜溜的,又不敢插话,只能跟着傻笑。
可心里盘算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找机会让张野帮自己说说话。
李大壮是个直肠子,见状拍手笑道:“好事啊,以后厂里招待,就能经常吃到柱子这么好的手艺了!张野老弟,你这可是给咱们厂谋福利了!”
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张野看着这一幕,也很开心。
他帮傻柱,也算是在帮自己。
不仅收获了傻柱的感激,而且还巩固了他和李怀德之间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他想借许大茂的嘴传出去,传递一个明确信号。
那就是,跟着他张野,有肉吃!
“李哥,小弟这里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一下!我姐和我这外甥媳妇,两人都是农村户口,没有定量!”
“我呢,又是刚转业回来,就想问问您,怎么样才能把户口迁到城里来!”
张野给李怀德敬了一杯酒后,开口问道。
听到张野的话,贾东旭立即放下了筷子,不由得挺直了腰板,目不转睛地看向李怀德。
“之前为什么不迁呢?我记得54年街道办成立时,就已经下过通知了?”李怀德疑惑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村里的那点地,我姐没文化,把地看得比较重。但是我现在回来了,而且也能养得起我姐,就没有必要再去占国家的便宜了,李哥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张野说道。
“确实!按理来讲,农村给你姐分地,她就应该回去种地。这样吧,这事我帮你办了,明天你让你姐和你外甥媳妇直接去街道办找王主任!”
说到这里,李怀德停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张野,问道:“张老弟,今天老哥就帮忙帮到底,东旭媳妇没有工作吧?”
“我手里还有一个正式工名额,让东旭后天带着他媳妇来厂里办手续!就让她去食堂工作吧!”
“李哥敞亮,什么都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来,李哥,我再敬您一杯!”
张野连忙举起酒杯。
贾东旭也激动地站起来,朝着李怀德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仅户口解决了,现在连媳妇的工作也有了。
最高兴的自然是贾东旭。
酒足饭饱,李怀德和李大壮心满意足地告辞。
临走的时候,张野让贾东旭和傻柱将他带回来的海鲜,分别装了两大袋子。
在走出四合院大门时,张野又偷偷给李怀德塞了几十张美钞。
求人办事,哪有空手的道理。
关系是关系,人情是人情。
只要关系不走人情,关系可是维持不了多久。
送走两位领导,许大茂也识趣地告辞,临走前还对张野说了不少好话。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对此,张野并不在乎。
许大茂回到家后,直接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棚顶。
“不行,以后绝不能得罪张野!”
这时,酒劲上来了,许大茂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另一边,傻柱跟着张野回到西跨院。
“小舅,太谢谢您了,您可真是我的贵人!以后我何雨柱这条命就是您的,您指东我绝不往西!”傻柱感激地说道。
张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言重了,好好干,把本事练扎实了,比什么都强。”
“您放心,绝对没问题!”
傻柱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走,进屋再陪我喝几杯!”张野说道。
“没问题!”
随后几人回到家里,重新坐在桌前。
贾张氏和秦淮茹、棒梗和何雨水也坐到了桌子上。
喝了两杯后,张野突然问道:“柱子,你爹呢?我听我姐说,你爹扔下你和雨水,跟一个寡妇跑去保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