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里已经围了不少下班回来的邻居。
只见贾张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没法活了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秦淮茹站在一旁,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想要拉婆婆起来,却被贾张氏一把甩开。
而站在他们对面的,正是二大爷刘海忠和二大妈。
刘海忠脸上还带着早上被张野扇耳光的红印子。
他此刻正叉着腰,气势汹汹地指着贾张氏骂道:“嚎什么嚎!你还有理了?”
“你家棒梗偷我家鸡窝里的鸡蛋,人赃并获!小小年纪就做贼,长大了还得了?你们贾家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他脚边,果然有一个还沾着鸡粪,已经摔碎的鸡蛋。
棒梗则被傻柱揪着胳膊护在身旁,吓得小脸发白,想哭又不敢哭。
“你放屁!”
贾张氏一听这话,哭嚎声更大了,喊道:“我家棒梗是好孩子,谁知道那鸡蛋是不是你自己家鸡飞出来下的,赖到我孙子头上!你刘海忠就是打击报复,不就是早上我弟弟……”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指责刘海忠是因为早上被张野打了,今天故意找茬。
“你胡说八道!”
二大妈跳着脚骂,打断贾张氏的话,喊道:“我亲眼看见这小崽子拿着我家的鸡蛋往中院跑,你还敢抵赖?”
“怎么回事?”
张野冰冷的声音响起,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看到他回来,贾张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哭得更委屈了。
“小野啊,你可回来了!他们老刘家欺负人呐,冤枉棒梗偷鸡蛋!”
刘海忠看见张野,下意识地摸了摸还有点疼的脸颊,气势不由得矮了三分,但依旧强撑着。
“张野,你回来的正好!你家的孩子手脚不干净,偷东西!这事你看怎么办吧,必须得给我们家一个交代!”
张野没理会双方的争吵,目光直接看向被傻柱护着的棒梗。
“棒梗,看着我的眼睛。告诉舅爷爷,鸡蛋是不是你拿的?”张野不冷不淡地问道。
棒梗摇了摇头,说道:“舅爷爷,我没有拿鸡蛋,这个鸡蛋是我在跨院门口捡到的!”
“那你告诉舅爷爷,你是怎么捡到的?当时有谁看见了?”张野目不转睛地盯着棒梗。
棒梗只有五岁,而且贾东旭还活着。
张野不相信贾张氏会交棒梗偷东西。
就算是他教,贾东旭这个当父亲的也绝不会同意。
此刻,张野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
而且棒梗眼神里,并没有做小偷的那种心虚。
“我从跨院出来,就看见一个鸡蛋放在地上。我看见前院的阎解旷从后院跑过去的!”
棒梗说着,一脸害怕地看了刘海忠一眼,继续说道:“我拿起鸡蛋,准备拿回家给妈妈,刚跑到院里,二爷爷和二奶奶就追了过来骂我……”
棒梗一边说着,一边朝傻柱身后躲着。
张野听明白了,同时也猜到了一个大概。
随即,他扭头朝四周看去。
院子里人,几乎都在。
但是他并没有找到阎解旷的身影。
张野皱了皱眉,转而看向刘海忠,问道:“刘海忠,你和你媳妇刚才说是亲眼所见?”
“没错!我亲眼看见的!”二大妈抢着回答。
“具体时间?当时鸡窝附近还有别人吗?”
张野追问,语气像是在调查案情。
“就几分钟前,我正在做饭,就听见外面鸡叫,从家里出来看一看,正好看到一道小身影鬼鬼祟祟的往中院跑!”
二大妈被张野的气势镇住,回答得有些磕巴。
张野点点头,走到鸡窝旁看了看,又捡起那个摔碎的鸡蛋壳看了看沾着鸡粪的新鲜程度。
然后他走到棒梗面前,蹲下身,目光平视着他。
“棒梗,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拿了就是拿了,没拿就是没拿。说谎,是懦夫的行为,比偷东西更可耻。”
张野明知不是棒梗偷的,但他还是再次承认地问一遍,“棒梗,告诉舅爷爷,要说实话。”
棒梗看着张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呜…舅爷爷,不是我偷的,真是我在地上捡的!”
“我相信棒梗没说谎。”
张野站起身,声音清晰地传遍中院。
他举起手中那块沾着鸡粪的碎蛋壳,“二大妈,你说你刚从家里出来,就看见一道身影往中院跑,对吗?”
“对!”
二大妈硬着头皮回答。
“那就奇怪了。”
张野淡淡一笑,大声说道:“大家看这鸡蛋摔碎的地方,先不说中院到后院的距离有多远!”
“如果棒梗是从鸡窝偷了鸡蛋立刻就跑,被二大妈看见追过来,鸡蛋怎么会掉在这个位置?”
“而且,这蛋壳上的鸡粪还很新鲜,甚至有点湿,说明鸡蛋刚生下不久。”
“棒梗一个五岁的孩子,如果真是从鸡窝里偷拿,手上、身上难免会蹭到鸡粪或者草屑,可大家看看,棒梗手上、衣服上干干净净。”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棒梗的手和衣服,又看看地上的碎蛋和鸡窝的距离,不由得点头议论起来。
“对啊,这说不通啊!”
“要是偷了就跑,鸡蛋该在鸡窝附近摔碎才对!”
“棒梗身上确实挺干净的!”
刘海忠和二大妈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张野目光扫向众人,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棒梗说看见前院的阎解旷从后院跑过去。”
“那么,有没有可能,真正的偷蛋贼是阎解旷?”
“他拿了鸡蛋心里害怕,跑到中院附近时听见动静或者自己慌了神,把鸡蛋放在了地上,然后跑掉了。”
“而棒梗恰好从跨院出来,捡起了这个鸡蛋,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二大爷和二大妈误会追上了?”
这个推理合情合理,瞬间得到了大多数邻居的认同。
“对啊!阎解旷那小子皮得很!”
“刚才好像真看见他跑前院去了!”
“这可真是冤枉好孩子了!”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三大爷阎埠贵揪着儿子阎解旷的耳朵,一脸尴尬地走了过来。
众人一看,阎解旷今天穿的衣服,竟然和棒梗一样。
只不过,阎解旷的衣服上满是补丁,而棒梗的衣服却是一个补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