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的出租屋在老小区的三楼，楼道里还贴着去年的春联，边角卷了边，透着点烟火气。推开门，暖黄的玄关灯先亮起来，映着鞋柜上摆着的两双拖鞋——一双是高羽的黑色运动鞋，另一双是新买的米白色棉拖，是上次刘芳来的时候落下的，高羽没舍得扔，这会儿刚好给夏真穿。
屋子不大，两居室，客厅里摆着个旧沙发，扶手上搭着件灰色卫衣，茶几上放着本翻到一半的武侠小说，页脚折了角。阳台的窗户开着，挂着几件刚洗好的t恤，风一吹，轻轻晃着，带着点洗衣粉的柠檬香。夏真换了拖鞋，踩着浅棕色的木地板走了两步，忽然觉得这屋子比自己家还让人安心——不是因为装修，是因为高羽在，连空气里都飘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阳光的味道。
高羽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根烟，烟雾慢悠悠地往上飘。他看着夏真站在阳台边，侧脸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手指无意识地摸着阳台栏杆上的小盆栽——那是他上次从花店随手买的多肉，叶片胖乎乎的，还没养出状态。他伸手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别站着了。”
夏真走过去，刚坐下，高羽的手就轻轻覆在了她的大腿上。他的手掌带着点薄茧，温度透过牛仔裤传过来，让夏真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不用心烦，”高羽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李盛强就是个被惯坏的公子哥，没什么真本事，咱们不用怕他。”
“我不是怕，”夏真低头看着他的手，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袖口，“我就是觉得麻烦，想安安稳稳的。”她想起昨天李盛强送的那束百合，花瓣已经蔫了，此刻还躺在宿舍的垃圾桶里，心里有点发堵。
“安稳日子哪有那么容易？”高羽掐灭烟，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不过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他的嘴唇凑过去，轻轻吻住她的唇。夏真的嘴唇很软，带着点刚喝的奶茶甜味，她没有躲闪，反而伸手搂住高羽的脖子，慢慢回应着——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绵长，带着点尘埃落定的踏实，让她快要醉在这份温柔里。
“做我的女朋友吧，”高羽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都带着灼热，“就今晚，好不好？”
夏真的心跳瞬间快了，她别开脸，看着茶几上的武侠小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高羽的卫衣下摆。以前高羽也提过好几次，她总找理由推脱——怕太快、怕父母不同意、怕他只是一时兴起。可现在，在这个满是烟火气的小屋里，在他温热的怀抱里，她忽然觉得，那些担心都没那么重要了。
“给我十分钟。”夏真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高羽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十分钟里，夏真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从第一次在学校后门遇见高羽，到他帮张平出头，再到签售会上他坐在身边递笔的样子，还有冷战时他发来的那些没头没尾的消息。每一个片段都透着他的认真，让她心里的天平一点点倾斜。
十分钟到了，高羽看了眼手机：“时间到了。”
夏真咬了咬唇，忽然抬头看向他，眼底闪着光：“再延长五分钟，我还没捋清楚。”
高羽笑了，捏了捏她的脸：“多久都等你。”
又过了五分钟，夏真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伸手搂住高羽的腰，声音带着点哽咽：“好，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你再说一遍？”高羽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瞬间亮了。
“我说，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夏真又说了一遍，嘴角忍不住上扬，“你这个混蛋，故意逗我是不是？”
高羽没说话，只是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吻得比刚才更狂热。他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胸口，隔着卫衣，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轮廓，还有心跳的起伏。夏真的身体越来越软，靠在他怀里，发出细碎的呻吟，可当他的手快要触到内裤边缘时，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干什么？”
“摸一摸。”高羽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以前让你摸，是因为还不是你女朋友，现在……”夏真的脸通红，话没说完，高羽的手已经伸了进去。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身体瞬间湿润了，她只能攥紧高羽的衣服，任由他的手指在那片柔软里游走。
“夏真，我爱你。”高羽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
“我也爱你。”夏真的声音带着点哭腔，“但是你答应我，最近不许提那种事，我还没准备好。”
“好，我等你，”高羽松开手，把她搂得更紧，“只要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满足了。”
午夜的钟声刚过，屋子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夏真靠在高羽怀里，眼皮越来越重，快要睡着时，手机忽然“嗡嗡”地响了起来。
“是他。”夏真瞬间清醒，眼神里满是厌恶。
高羽拿起手机，故意装出刚被吵醒的不耐烦：“谁啊？大半夜的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电话那头的李盛强愣住了，他攥着手机，手指发白：“你是谁？夏真呢？”
“我是她老公，”高羽的声音带着点挑衅，“她睡着了，有事明天再说。”说完，直接挂了电话，还把手机关了机。
李盛强站在自己的卧室里，手机“啪”地掉在地上。他看着满桌子的情诗草稿，还有那束没送出去的玫瑰，忽然疯了一样把桌子上的水杯、光盘全扫到地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草他妈的！”他咆哮着，拳头砸在墙上，指节瞬间青了，“那个男的是谁？老子要干死他！”
疯了好一会儿，李盛强才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全是签售会上那个坐在夏真身边的男生——高羽！他忽然想起夏真当时说“以后可能是男朋友”，原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他抓起地上的手机，想再打过去，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只能狠狠把手机摔在墙上，屏幕瞬间碎成了蛛网。
出租屋里，高羽把夏真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低头看她：“放心，他不会再骚扰你了。”
夏真点点头，靠在他怀里，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口：“你刚才……是不是很冲动？”
高羽笑了：“你说呢？抱着自己女朋友，能不冲动吗？”
夏真的脸一红，犹豫了片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慢慢往下移：“要不……我用手帮你？”
“好。”高羽的呼吸瞬间粗重了。
夏真的手很软，动作带着点生涩，却格外认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胳膊越来越酸，手腕也开始发麻，可高羽却丝毫没有要结束的迹象。“你……你怎么还没好？”夏真喘着气，额头上渗了点薄汗。
“快了，”高羽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要不……换个方式？用嘴？”
夏真的脸瞬间红透了，想拒绝，可看着高羽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不许再提更过分的要求。”
“好，听你的。”
夏真俯身下去，嘴唇刚碰到时，她还忍不住缩了一下，可很快就投入了进去。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高羽的呼吸越来越重，直到最后，他紧紧攥着床单，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
平静下来后，两人并排躺着，夏真靠在高羽怀里，聊起了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总抢我糖吃，我跟你闹，你还把我惹哭了。”夏真的声音带着点笑意，眼底满是温柔。
“当然记得，”高羽吻了吻她的额头，“后来我不是把我妈给我的鸡腿分你一半了吗？”
“那是你怕我告诉你妈。”夏真掐了他一下，“我以前总以为，咱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你会来西津上大学，还……还成了我的男朋友。”
“这就是缘分，”高羽把她搂得更紧，“以后，你会是我的老婆，我孩子的妈妈。”
“那可不一定，”夏真哼了一声，“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跟你分手，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高羽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不敢，我这辈子都对你好。”
两天后，羽真家常饭店终于开业了。高羽请了个小型锣鼓队，锣鼓声“咚咚锵锵”地响着，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大多是西津大学的学生，围在门口看热闹，有人拿起门口的传单，看了两眼又放下，嘴里嘀咕着“离宿舍太远了”。
开业当天，营业额勉强有1500块，刚够保本。可到了第二天，生意就冷了下来，只卖了800块。第三天中午，饭点都过了，店里的四张桌子还空着三张，服务员小张坐在吧台后，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高羽看着账本上的数字——320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赵贵龙端着杯茶走过来，递给高羽：“老板，别着急，刚开业，大家还不知道咱们这儿，过几天就好了。”
高羽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没缓解他的焦虑：“再这么下去，房租都付不起了。”他看着窗外空荡荡的街道，心里暗暗盘算——得想个办法，不能让饭店就这么黄了，这不仅是他的事业，也是他和夏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