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过街角,宋应指尖的淡粉色神识突然顿住 —— 前方巷口的玄气波动透着古怪,不是激烈的打斗,而是一股压抑的、带着屈辱感的紊乱气息。他拉着黎桃躲到灯笼柱后,探头望去时,眉头瞬间皱起。
巷子里,穿浅青色宗门服的少女正依偎在白发老者身边,眼眶通红,却不是害怕,而是带着刻意的委屈,指着对面的青年男子哭喊道:“老祖!您可要为我做主!师兄他…… 他昨天趁我练剑时玷污我,还威胁我不准说出去!若不是我偷偷告诉您,还不知道要被他欺负到什么时候!”
那青年男子穿同样的宗门服,胸口却沾着血,四曜境的玄气明明比身边两人更强,却像被无形的枷锁捆着,只能死死攥着拳头,声音嘶哑地辩解:“你胡说!我昨天根本没去练剑场!是你偷了我的宗门令牌,还故意撕碎衣物栽赃我!”
白发老者穿深褐色长袍,三曜境的土属性曜力像厚重的雾,笼罩着整个巷子,他看向青年男子的眼神满是厌恶:“孽障!师妹都亲口指证了,你还敢狡辩?按宗门规矩,玷污同门当废去修为,自刎谢罪!你若识相,就自己了断,免得我动手让你更难堪!”
“老祖!我是被冤枉的!” 青年男子急得额头冒冷汗,四曜境的曜力在体内翻涌,却始终冲不破那层土属性曜力的压制,“您看我胸口的禁制!是她昨天趁我不备下的!我玄气散不开,根本没能力对她做什么!”
宋应藏在灯笼柱后,心里满是疑惑:四曜境修为明明高于三曜境,就算被下了禁制,全力爆发也该能抗衡一二,怎么会被压制得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而且那少女才一曜境,就算有老祖撑腰,也不该让一个四曜境曜光师如此绝望 ——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宋应盯着那位四曜境男子,暗晰镜的威能爆发让宋应看清楚对方的数据:境界:四曜境初阶,曜力:93%,赋:锤,金,火,风······宋应并没有见到什么禁制和诅咒在这四曜境身上那他怕什么?不会是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实力有多强吧?毕竟四曜境初阶只要是正常战力的四曜境初阶想击败一位三曜境巅峰都是随手的事,更何况这老祖连三曜境巅峰都不是。
“这到底是为什么?” 宋应皱紧眉头,指尖的淡粉色神识又扫了一遍男子周身 —— 没有隐藏的玄气陷阱,没有远程操控的痕迹,甚至连老祖和师妹身上,都没带能威胁到四曜境的法器。他们唯一的 “武器”,不过是师妹那几句漏洞百出的污蔑,和老祖嘴里苍白的 “宗门规矩”。
“师兄,你别再装了!” 少女见青年男子迟迟不动,往前凑了两步,眼眶里的泪早就收了,只剩刻意的尖利,“老祖都在这了,你还想抵赖?按规矩自刎,还能留个体面!”
老祖也跟着施压,三曜境的土属性曜力虚张声势地散开来,却不敢真的靠近青年男子:“孽障!宗门养你这么久,你做出这种事,还敢狡辩?再不自刎,我就废了你!”
可这话连黎桃都听出了虚张声势,她躲在宋应身后,小声拉了拉他的袖口:“宋应,那个老祖好像在装厉害,他根本不敢动手耶!”
宋应也想不通。按常理,四曜境曜光师面对这种栽赃,就算不直接动手,也该据理力争,甚至反过来质问老祖偏袒师妹,可眼前的青年男子,却只是垂着头,喉结动了动,连一句硬气的话都说不出来,眼底的绝望像没底的深潭,找不到任何缘由。就连黎桃都看得出来这老祖是在装可为什么就是不愿反抗呢?要知道黎桃只是一曜境根本看不出两人的境界的啊。
“你到底在怕什么?” 宋应终于忍不住走了出去,淡粉色的墨玫气息在周身若隐若现,既没暴露实力,也带着探究的意味,“你无禁制、无威胁,四曜境的实力能轻松护住自己,为什么要被两句污蔑逼到自刎?”
青年男子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我…… 我没有怕,只是…… 只是不想坏了宗门规矩。”
“规矩?” 宋应挑眉,目光扫过老祖和师妹,“我就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干这些事?而且就算是你干了你个四曜境怕什么!”
老祖被问得脸色涨红,却还是硬撑着呵斥:“我们宗门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说着就想催动玄气推宋应,可他的土系玄气刚碰到宋应的气息,就像泡沫一样碎了 —— 这一下,不仅老祖慌了,连青年男子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实力竟也如此强悍。
宋应没理会老祖,继续盯着青年男子:“你要是真怕坏规矩,就该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清白,而不是等着被人逼死。我实在想不通,一个能达到四曜境的曜光师,怎么会连这点底气都没有?”
青年男子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被什么东西堵了回去,最终只是摇了摇头,重新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缕微弱的玄气 —— 他还是选择了自刎。
“你疯了?!” 宋应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淡粉色的墨玫气息瞬间缠住青年男子的手腕,将他凝聚的玄气硬生生打散,“没有禁制、没有威胁,甚至连对方的污蔑都站不住脚,你凭什么要自刎?就因为一句‘宗门规矩’?”
青年男子的手腕被气息缠得发紧,男子不断尝试用力却发现并不能做到,他深知眼前的男子远比他强大随后停止了挣扎,只是垂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麻木:“规矩就是规矩…… 我是宗门的人,就得守。”
“守规矩是让你明辨是非,不是让你做冤死鬼!” 宋应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说师妹偷了你的令牌,那令牌现在在哪?你说没去练剑场,有没有人能为你作证?你连辩解都没尽全力,就想着死,这不是守规矩,是懦弱!”
这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青年男子心上,他猛地抬起头,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却很快又被绝望覆盖:“作证…… 没人会信我的。宗门里的人都觉得我修为高,肯定会欺负师妹…… 老祖也偏向她,我就算找了证据,又有什么用?”
“没人信?你连证据都没拿出来,怎么就知道没人信?” 宋应的声音冷了几分,目光落在青年男子攥紧的拳头上,“你说她偷了你的宗门令牌 —— 那令牌是什么样子?有没有特殊标记?你随身携带这么久,总该能说出让她无法抵赖的细节吧?”
这话像一道光,突然照进青年男子混沌的思绪。他猛地抬头,眼里的麻木褪去几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格外清晰:“我的令牌…… 正面刻着我的名字‘孙雷’,背面有宗主亲手刻的‘守’字,边缘还有一道我练剑时不小心磕出的缺口!昨天早上我还戴在腰间,就是和她擦肩而过之后,令牌就不见了!”
他说着,目光死死盯住师妹的袖口 —— 刚才师妹抬手时,他好像看到袖口有金属反光,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说不定就是他的令牌!
“你…… 你胡说什么!” 师妹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捂住袖口,身体往后缩了缩,眼神慌乱得不敢和林岳对视。
这细微的动作,不仅宋应看在眼里,连躲在后面的黎桃都小声喊了出来:“宋应!她好像在藏东西!袖口鼓鼓的!”
孙雷的目光像淬了火,死死锁在师妹捂紧的袖口上 —— 那若隐若现的金属反光,此刻成了戳破谎言的关键。他往前迈了一大步,四曜境的玄气终于不再压抑,金色的光纹在周身轻轻流转,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让巷子里的寒风都似凝固了几分:“把袖口翻开。你说没偷,就证明给我看。”
师妹被这股气势吓得腿软,往老祖身后缩得更紧,双手死死攥着袖口,哭腔里满是慌乱:“我不翻!你凭什么逼我…… 老祖,你快管管他!”
老祖还想像之前那样挡在前面,可刚调动土系玄气,就被宋应周身的淡粉色气息轻轻一压 —— 那气息看似柔和,却像一张无形的网,让他的玄气瞬间滞涩,连抬手都觉得吃力。他脸色涨成猪肝色,却只能硬撑着喊:“孙雷!你别太放肆!师妹不愿,你难道要动手抢吗?这就是你守的规矩?”
“规矩先讲公道!” 孙雷的声音陡然拔高,指着师妹的袖口,字字铿锵,“我的令牌边缘有缺口,背面刻着‘守’字,你敢不敢翻开让大家看?要是没有,我立刻给你赔罪;要是有,你和老祖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这话戳中了师妹的死穴,她的哭声突然卡住,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布料,藏在里面的令牌被蹭得微微发烫。躲在宋应身后的黎桃也忍不住探头,小声帮腔:“就是呀!没偷的话,翻一下有什么难的?肯定是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