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集:探视之人,昔日下属
一周后的探视日,顾辰坐在探视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他以为强哥会派人和他联系,可这几天却没任何动静,反而让他心里更加不安。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探视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 是李伟,他以前的助理,也是他最信任的下属之一。
“顾总!” 李伟看到顾辰,眼睛立刻红了,快步走到桌子旁,声音哽咽,“我终于见到您了!您在里面还好吗?”
顾辰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这是他入狱以来,第一次感受到 “自己人” 的关怀。他看着李伟,发现他比以前瘦了不少,西装也有些皱巴巴的,显然这一年过得并不好。
“我还好,” 顾辰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样?顾氏现在…… 怎么样了?”
提到顾氏,李伟的眼神暗了下来,低下头,声音低沉:“顾氏…… 没了。您入狱后,董事会就乱了,几个股东趁机把公司的核心资产拆分卖掉,陆氏集团也收购了我们的房地产板块,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公司,下个月就要注销了。”
顾辰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顾氏是他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也是他奋斗了十几年的地方,竟然就这么没了?他想起以前在顾氏的办公室里发号施令的日子,想起和员工一起庆祝项目成功的场景,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那些股东…… 那些对手,他们怎么敢?” 顾辰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愤怒,“陆景深呢?是他搞的鬼,对不对?”
“陆总…… 他只是按市场规则收购,没有用不正当手段,” 李伟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主要是董事会内部不和,加上公司资金链断裂,才撑不下去的。还有…… 林小姐她……”
“林薇薇?她怎么了?” 顾辰的心里一紧,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李伟的脸色变得复杂:“林小姐在您入狱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了,后来被她家人送进了疗养院。听说她现在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就骂您,糊涂的时候就说自己还是顾氏的少奶奶……”
顾辰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曾经恨过林薇薇的背叛和算计,可听到她变成这样,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看着李伟:“你这次来,除了告诉我这些,还有别的事吗?”
李伟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顾辰面前:“顾总,这是我这一年攒的五万块,您在里面用得着。以前您待我不薄,我不能看着您受苦。”
顾辰看着信封,心里一阵感动。他知道李伟的家境不好,这五万块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他把信封推了回去,摇了摇头:“钱你自己留着,我在里面用不上。你以后好好生活,别再管我了。”
“顾总,您怎么能这么说?” 李伟急了,又把信封推过去,“我知道您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只要您能出来,我们一定能东山再起!我已经联系了几个以前的老部下,他们都愿意跟着您干!”
顾辰看着李伟激动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丝怀疑。李伟以前虽然忠诚,但性格比较懦弱,这次不仅主动来探视,还说要帮他东山再起,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他想起强哥让他联系外面的人运货的事,又想起监狱里的监控,心里警铃大作。
“东山再起的事,以后再说吧,” 顾辰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家里还好吗?你老婆和孩子怎么样?”
李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目光:“挺好的,都还好。顾总,我时间不多了,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一定尽力。”
顾辰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的怀疑更深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大脑飞速运转。如果李伟是真心的,他可以让李伟帮忙联系外面的人,摆脱强哥的控制;可如果李伟是被警方或者陆景深派来的,那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证据。
“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顾辰最终还是选择了谨慎,“你以后别再来了,好好照顾自己和家人。”
李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还想再说什么,探视时间已经到了,狱警走过来,催促他离开。李伟无奈,只能站起来,深深地看了顾辰一眼,转身走出了探视室。
顾辰坐在原地,看着李伟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满是纠结。他不知道李伟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强哥的威胁还在耳边,顾氏的败落让他心痛,而外面的世界,似乎比监狱里更加复杂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