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上次看学长说这门课是‘挂科重灾区’,挂科率高达百分之七十,老师还爱点名,简直是夺命连环 call。我现在看到那些公式就头疼,感觉它们在我眼前跳舞,还是迪斯科那种。”关梦桐趴在桌子上,哀嚎着。
余采萱也哀嚎一声,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早知道下午第一节课是这个,我刚才就不喝可乐了,现在脑子晕乎乎的,像灌了铅。”
“估计等会儿上课要打瞌睡,被张老师抓到就完了,她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一点情面都不讲。”
“我也是……” 李时棠翻开《计量经济学》,看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头都大了,像个拨浪鼓似的摇着。
“这符号是什么意思?a、β、γ……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我暑假玩得太嗨,把脑子玩丢了?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要挂科了,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打断我的腿,让我知道‘混合双打’是什么滋味。”
李时棠的脸苦得皱成了一团。
祝尤颜被她们逗笑了,眼角的泪还没干,嘴角却弯了起来:“赶紧躺会儿吧,我定个一点五十的闹钟,保证不迟到。”
祝尤颜看着她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的伤感和不安也消散了不少。
她拿起自己的《计量经济学》,翻了几页,虽然也觉得难,但心里却很踏实。
有这么一群可爱的朋友陪着,再难的课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她笑着说:“别担心,我们下午一起去上课,不懂的地方互相问问,实在不行就请教陈雪,她不是说有不懂的可以问她吗?我们一起加油,肯定能过的!”
“对哦,还有陈雪这个学霸呢!我们可以抱她的大腿,让她给我们划重点,说不定还能押中考题呢!”关梦桐瞬间来了精神,像打了鸡血似的。
余采萱也坐直了身体,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没错!人多力量大,我们四个一起努力,肯定能搞定这门课,让它知道我们的厉害!”
李时棠也点点头,握紧了拳头:“加油!为了不挂科,为了不被我妈打,冲啊!”
宿舍里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充满了欢声笑语。
祝尤颜被她们逗笑了:“好了,我们赶紧躺会儿吧,我定个一点五十的闹钟,保证不迟到。”
宿舍里很快安静下来,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
祝尤颜躺在宿舍的床上,头顶的床帘上挂着星星灯,虽然没开,但她总觉得有暖光在亮着。
她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想起关梦桐和余采萱震惊又关切的样子,想起李时棠把她揽进怀里的温度……
她突然觉得把秘密说出来的感觉,比想象中好太多了。
枕头底下的手机 “嗡” 地震了震,是祁霁野的消息。
她摸索着掏出来,屏幕亮起时映出他发来的话:【宝宝睡了吗?记得午睡哦,不然下午上课没精神。】
后面跟了只抱着枕头打呼的柴犬表情包。
祝尤颜忍不住闷笑出声,被子都跟着颤了颤。
指尖在屏幕上敲:【准备睡啦!】
末尾加了个双手合十的乖巧猫咪。
对话框几乎秒回:【那快点进入梦乡,梦里说不定有我。晚上吃完日料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给你带了小惊喜。】
附带一个揉脑袋的摸摸头表情,像他本人站在面前似的。
她笑着回了个 “午安” 的月亮表情,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回枕头下。
阳光透过床帘缝隙溜进来,在被子上织出细细的金线,暖洋洋地裹着四肢。
闭眼时鼻尖仿佛又萦绕着祁霁野身上的雪松味,清冽里带着点烟草的暖意,让人踏实得想叹气。
这个九月,真的在往甜得发腻的方向狂奔啊。
……
午休闹钟像催命符似的炸响时,祝尤颜正梦到祁霁野站在日料店门口。
他穿着黑色西装,手里举着两盒三文鱼寿司,见她跑过去就弯腰笑:“慢点跑,寿司不会长腿跑掉。”
她猛地睁开眼,心跳还带着梦里的雀跃。
床帘外传来关梦桐含混不清的嘟囔:“闹钟响了?再睡五分钟…… 就五分钟,张扒皮应该还没站在教室门口念经。”
“别睡了,” 祝尤颜掀开床帘,阳光 “唰” 地涌进来,正好落在书桌摊开的《计量经济学》上。
“再不起就真要被张老师请去办公室喝茶了,她老人家的茶可是三九天的冰碴子味。”祝尤颜大声提醒道。
宿舍里瞬间响起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
关梦桐从床上弹起来,慌慌张张的她差点从梯子上滑下去。
余采萱摸眼镜时 “啪嗒” 碰掉了梳子,弯腰捡东西又撞到了床腿,疼得 “嘶” 了一声。
李时棠一边套外套一边原地转圈,头发乱糟糟像鸡窝:“我的笔记本呢?我的续命笔记本去哪了?没它我等会儿就是听天书现场版啊!”
祝尤颜看着她们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得肩膀直抖。
她伸手从李时棠桌上拿起叠得整整齐齐的笔记本递过去:“在这呢。”
“颜颜宝宝你是我的神!” 李时棠一把抢过笔记本,抓起书包就往外冲,“快!还有十五分钟!张扒皮的死亡凝视已经在向我们招手了!”
四人踩着上课铃的尾巴冲进教室时,张老师像座冰山似的站上讲台。
她们猫着腰溜到后排座位,刚坐下就听见张老师推了推眼镜:“今天我们先复习上学期的回归模型,点到名的同学上来做题。”
关梦桐瞬间捂住脸,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完了,我最怵这个,那些公式在我脑子里就像一群乱窜的泥鳅,抓都抓不住。”
余采萱也紧张地攥紧笔,指节泛白。
只有祝尤颜翻开笔记本 上面用红、蓝、绿三种颜色标好了重点公式,红色是必考题,蓝色是易错点。
计量经济学的课果然像传闻中一样,是专业里的 “挂科重灾区”。
张老师在黑板上写满公式,粉笔末簌簌往下掉,嘴里念叨的 “最小二乘法”“异方差性” 听得人头晕眼花。
祝尤颜听得认真,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滑动,把张老师反复强调的重点用荧光笔标出来,旁边还画了个小问号 。
等晚上问祁霁野,他讲题比老师清楚一百倍。
旁边的李时棠却在偷偷画小人,把张老师画成了拿着算盘的老神仙,额头上还写着 “挂科神” 三个字。
被祝尤颜用胳膊肘轻轻一碰,她赶紧吐吐舌头擦掉,在下面画了个流泪的小人自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