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节目是《亚洲好声音》，从民间选拔歌手，导师暂定为张啯容、谭永麟、陈白强、林梓详、罗文、邓丽君这些大牌明星。具体怎么操作，由黎大伟来安排，这些导师珑腾那边会出面邀请。”
……
“第二个是访谈节目，我打算让肥姐来主持，珑腾这边会负责把她挖过来加入亚视。”
嚯东一口气宣布了好几个好消息。
大家纷纷鼓掌，其实有社团背景也不错，毕竟珑腾有钱是全香岛都知道的事，现在谁还看脸面？钱才是最重要的，大家心里都明白。
而且肥姐要是真能来，这面子可大了去了！
亚视不少人早就盼着她能加入呢。
“我希望今后大家在策划新节目时，能够大胆创新，我会全力支持亚视的。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人多。”
“不过，有一个条件！”
“以后我会每天盯着节目，如果有涉及政治的内容，大家可得注意点，别让我亲自去找你们喝茶！”
……
“听明白了吗？”
嚯东说完，语气严厉。
刚才还嬉皮笑脸的人，顿时一哆嗦，大家都知道这位香岛珑头老大是左派出身。
未来几年亚视会有大动作，甚至可能扭亏为盈，这些人个个都是人才，比如张啯容当年就是在亚视举办的业余歌手大赛时被签下的。
目前旗下有吕颂贤、江华、尹志强、刘徳华等艺人，将来还会签下郭富城、曾志伟这些大牌明星……
嚯东并不指望亚视能赚多少钱，他只想把亚视当作舆论工具，珑腾发展必须要有自己的发声渠道！
所以，他不会轻易裁员，也不会轻易改变亚视的发展方向。
离开亚视后，邵逸夫就打来电话：“一亿五千万，我要亚视一半的股份。”
“去你的！没得谈！”面对邵爵士，嚯东一点不惧。
“那你是不是想跟我的tVb对着干？”邵逸夫淡淡地威胁道。
嚯东嘿嘿一笑：“咱俩谁跟谁，一起进步，共同发展，从今往后AtV和tVb就像兄弟一样，不分你我。”
“这话我爱听。行吧，既然你不想卖，那就算了。”
挂了电话后，邵逸夫对助理说：“去查查AtV最近有什么新节目，阿东进了亚视，肯定要搞出点动静来。”
嚯东点燃一支雪茄，吐出一口烟雾，对黎大伟说：“去tVb那边挖人，别怕我没钱，就怕你挖不到人。”
“银行都是吸血鬼！”
一夜酩酊大醉后，陈松青握紧拳头，怒骂道。
以前，陈松青心里也有过宏大的抱负，但所有的麻烦事都是从1979年那会儿开始的。
1979年，裕民财务头一回给佳宁贷了500万港币。为了这笔钱，陈松青在贷款下来前就花了不老少，贷款批下来后，裕民的那几个高层又趁机狮子大开口，硬生生拿走了5%的好处费，这样一来二去，整个贷款的成本加起来居然高达18%。换句话说，就是年利率18%。可能有人会觉得，18%也不算高，但懂银行门道的人都知道，一旦贷款成本超过7%，违约率那可就是噌噌往上涨。
打那以后，噩梦就缠上他了。
没钱了就去裕民借，裕民的高层每次都趁机捞点油水，几年下来，这事就越闹越大了。
这回他又去找伊布拉希申请400万美元的贷款，结果裕民的几位高层和财务主席提出要7个点的好处费，也就是28万美元，比以前还多要了两个点。
这两个点是伊布拉希提的，他有审批权。
陈松青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好歹还剩372万美元，能暂时给集团缓口气。
按约定，下午双方见面签合同。
可就在这时，大哥大那刺耳的铃声把陈松青给拉回了现实。他本来就烦各种电话，但又不得不接。
接起电话，伊布拉希那讨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陈先生，下午的会面别忘了。对了，我帮了你们这么大忙，你也该意思意思吧？”
“伊布拉希先生，您放心，钱一到账，咱们一起去中环兰桂坊好好庆祝一番。”陈松青应对得挺得体。
“这样吧，我给你个账户，酒就不用你请了，我这边总共要五个点！”
“你不能这样！咱们都已经谈好价钱了！”陈松青一脸惊慌，他刚刚可是把372万美元的预算算得清清楚楚，连一万美金都没敢多算。
“那，要不咱们过几天再谈吧，我想先看看汇丰那边是什么态度。”伊布拉希笑着说道，人到了极限的时候，总是会退让的。他很清楚该怎么拿捏别人的情绪。
“好，好！五个点就五个点，加上其他人一共十个点！下午见面，别忘了。”挂了电话，陈松青手里的大哥大无力地滑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
他发出一阵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的笑声，接着拨通了一个电话：“我要杀个人，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找你。”
人到了极限时，有时候确实会妥协，但长期的压力能把一个人逼疯……甚至干出一些离谱的事。
“呼，呼！”
丽晶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麦福祥喘着粗气。他三十来岁，留着小胡子，个子不高，但身体挺壮实。他是马来西亚华裔，也是大马帮的一员，平时干点收账的活儿，但近几年生意越来越难做，香岛那边打击得也越来越严，不像以前那么好混了。
“都怪霸王东，都怪洪记，不然我也不用跑出来干这事！”
当陈松青找他帮忙动手时，他没怎么想就答应了，毕竟十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此刻，他眼前躺着一具男尸，正是伊布拉希。
他谎称自己是酒店员工，进了房间，用浴袍腰带勒住伊布拉希的脖子，不到五分钟，对方就没了气。
他从隔壁房间拿来早就准备好的大旅行箱，把那个胖子装了进去，“操**。”
吐了口唾沫，拉上拉链，麦福祥推着箱子走进了电梯。
在酒店前台退了房后，他推着箱子走出了酒店。按计划，他已经提前在红磡的车行订好了一辆车……然后找个地方把箱子给处理了……
要是大熊他们知道，肯定得说麦福祥太不专业了，这种事应该准备好水泥，直接扔进海里，才不会被发现。
历史，在这一刻拐了个弯。
“喂，粉仔祥！操**，这里是洪记的地盘，你来干什么？”甘子泰的手下看到大马帮的人出现在这儿，立刻停下车，上去就是一巴掌。
对方是卖米粉的。
“飘哥，你好！我昨晚约了个妞，住在丽景酒店！怎么啦，不行吗？”麦福祥眼珠一转，立马编了个借口，“操**，眼睛往左看就是说谎！”飘忽又是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最近尖沙咀的粉多了起来，是不是你在搞货？把他的行李箱打开！”
“嘿嘿！”
“老老实实配合吧！”
“不然让你尝尝厉害！”
“把箱子打开，省得你吃苦头！”
几个洪记的保安阴笑着，活动着手脚。
“的士！”麦福祥赶紧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气急败坏地骂道：“老子卖什么货，你们疯了吗？老子是大马帮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哟！还嘴硬？你怕什么？还愣着干嘛！”飘忽一挥手。
麦福祥赶紧拉着沉重的箱子往出租车跑，但一个装了成年人的箱子实在太重，他一用力，手直接断了，再想拿箱子已经来不及了！
“快走！快走！”麦福祥关上车门，催促着。
飘忽看着对方跑得比兔子还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箱子里肯定有问题，便对小弟说：“阿鬼，打开。”
“唰。”
洪记的阿鬼拉开了旅行箱，刚一打开——
“**！”
“**！！”
“**！！！！”
附近的4.4黄志诚接到电话后迅速赶了过来，下车后戴上墨镜，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说道：“喂，凶杀案是重案组管的，你打给**干什么？我是反黑组的。”
“阿si，我也不知道该打给谁好！”飘忽抽着烟，一脸轻松，丝毫不见面对警察时的紧张样，“警局里我就认识你，打给你也一样。”
“三九，记住了！”黄志诚嘱咐了飘忽一句，走上前瞅了一眼现场，立刻指挥洪记的人：“叫你们的人来，维持秩序，我们的人马上就到！喂，都让让，看个男尸有什么好看的！”
“还有，飘忽，等会儿你们去录个口供，我会跟总署申请个‘好市民奖’给你，最近你表现得不错！”
重案组的同事们很快到了现场，通过丽景酒店确认了死者身份，是裕民财务的总经理贾里·易卜拉欣，也是酒店的常客。
黄志诚头疼地挠了挠头，他对裕民财务很熟，也知道它和佳宁关系不一般。直觉告诉他，佳宁脱不了干系……
永盛前后都有份，佳宁还跟着掺和，香岛这到底是咋了？
跟着重案组的同事，黄志诚进了总统套房，里面乱糟糟的。警差很快确定这就是第一现场，收集了些证据和物品。
桌上有一份报纸，中间夹着一小块内容，说港币一直跌，日期是10月26日，美元兑港币汇率6.94。报纸下面还有本日记。